唇瓣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叶凝突然清醒过来,半眯着的媚眼倏地瞪大,两瓣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
灼热的气息滞了一瞬。
楚芜厌动作一顿,撤开唇瓣,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四目相对,却无人言语。
一片黑云忽然挡住烁朗的夜空。
眨眼间,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砸在满地枯叶上,发出噼啪声响。
衣衫被秋雨浇了个透,牢牢粘在皮肤上,又被寒凉的夜风一吹,叶凝终于觉得体内的燥热散了些,连带着笼在大脑中的迷雾也淡了不少。
师兄、他?
等等!
他该不会想帮自己解毒吧?!
魅妖之毒,叶凝或许未曾知晓,但□□的厉害,她却是有所耳闻。
人间的话本子上都有写,中此药者须同人行那鱼水之欢,方可解了药性,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儿,叶凝红着脸,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细密的雨丝落在他头发上,顺着额角的碎发蜿蜒淌落下来,挂在他长长的睫羽上。
夜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眸底的神情,只瞧见那长睫簌簌一颤。
那粒晶莹的雨珠便直直滴落下来。
正好落到她脸颊上。
滚烫、热烈。
灼得她心头一颤,将她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瞬间激发,从丹田直窜眼底。
楚芜厌看着那双逐渐迷离的水眸,脸色沉了沉,转身便打算离开:“随我回天璇宗解毒。”
才挪动一步,一双纤细的小手忽然从身侧探来,伸手勾住他的小指,还兀自往掌心蹭了蹭。
少女软软的身子贴在他手臂上,轻轻摇晃着撒娇:“别走,留下来好不好?”
别走?
楚芜厌猛地收住脚步,反身掐住她手腕,用力将她扯到自己跟前,掐诀打出一道光,压着嗓子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不是段简!
那道光落在他侧脸上,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半张脸却白得近乎透明,仿若一枚精雕细琢的冷玉。
他鲜少将情绪写在脸上。
此时却凝着眉。
漆黑的瞳孔中,少女如画的眉眼像挂着水珠的杏花,染着千娇百媚的风情。
只是,再温暖明媚的春色,也揉不开他眼底的阴郁,相反,汇积成一片沉沉的晦暗。
楚芜厌想压下这沉怒,像往常千次百次那样掩藏起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段简,翻腾在胸腔中怒意竟是压不住分毫,涌到吼间,化为凌厉的怒吼声,一字一顿道:“回答我。”
他的声音伴着滚滚闷雷而来,叶凝抬眸撞见一双阴鸷的眼,被他吓得有些愣怔。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梦魇中的楚芜厌。
不过是个三五岁的稚童,眉眼间却已藏着几分沉静,喜怒哀乐皆藏于心底,从不轻易示人。
想来,大抵是无人疼爱的孩子,才会早早地学会了坚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丝软弱,被人瞧见。
即便在天璇宗这么些年,即便成了万人追捧的大师兄,也不见他何时对那位同门分外亲近过,总是冷冷清清的,独来独往。
叶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般生气,只觉得心被什么蛰了一下,酸胀发疼。
让她本就滚烫的情绪彻底失了控,仿若干柴遇到了烈火,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尖。
但她很清醒,无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是楚芜厌,是我喜欢了十年的师兄。”
少女双颊灿若朝霞,一双眸子拥了簇光,清浅柔婉,微微一眨,便似有万般柔情溢出。
楚芜厌瞳孔一震,掐在她腕间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喜欢。
阿凝说,她喜欢的是自己?
不是段简……
冲到天灵盖的怒火一下便被灭了个彻底,就连燃烧过后的灰烬也被这短短的两个字吹散,露出少年深埋心底、无人知晓的满腹爱恋。
他是欢喜的。
胸腔里那颗疾跳的心做不了假。
“你、喜欢我什么?”
“就是喜欢你。别怕,以后大妖来了我保护你,没人爱你,我来爱你……”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淌过心尖,楚芜厌眼眶一烫,有一种想把少女拥入怀中的冲动。
可他却没这么做,只平静道:“走吧,我带你回天璇宗——”
叶凝忽然抬手搭在他肩头。
脚尖踮起,曳地的裙摆向上提起几寸。
楚芜厌像被施了定身咒那般,浑身僵直,任由那双略肿的红唇凑到他耳畔。
雨声中裹着她的软声细语:“师兄,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帮阿凝解毒?”
撩人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楚芜厌清楚地感知到一股燥热在他体内急促地蹿动。
喉结上下一滚,下颚却紧绷着,狭长的眼眸略略一搭,抬手将人从身上捉下来,故意冷着脸,道:“叶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叶凝却扯着嘴朝他笑。
唇上的伤口裂开,血迹混着雨水霎时晕了开来,她却仿若未觉,仰起头,吻上楚芜厌的下巴,含糊不清道:“师兄,我好热,热得浑身都疼,你帮帮我吧。”
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水汽飘来。
下巴上的触感又湿又粘,却也软糯。
楚芜厌眸底神光一颤。
不由分说地便抓过她的手腕,掐了灵力来测她灵脉。
几乎在指尖落在脉搏上的瞬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明显颤了颤。
短短一会儿,魅妖之毒竟已遍布叶凝全身经脉。
而她内伤极重,缺了一半灵骨的身体宛如一只千疮百孔的竹篓。方才渡入她体内的灵力,竟似竹篮打水,尽数漏了个干净,一丝一毫也未能留存。
叶凝伏在楚芜厌胸口。
整个身体像被滚烫的铁水浇筑,经脉、脏器、骨缝,每一处每一寸都是持续灼烧般的剧痛。魅妖之毒不似剑伤尖锐,却像沼泽一样拖着意识,让人越陷越深。
渐渐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口中喃喃不止:“师兄……好疼……帮我……”
楚芜厌的眼皮不住地跳着,他一手抬起,用力按了按眉心,一手扶住怀里的少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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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阿凝,告诉我,你灵骨去哪里了?”
叶凝此刻已没了理智,问什么便乖乖答什么:“丢了……送给师兄……不见了……”
楚芜厌想起那只空无一物的灵雀锦盒,眼皮跳得愈发厉害:“为何要送?”
“渡……渡劫。”
自剜灵骨,就是为了助他渡劫?
压在眉心的手陡然滑落身侧。
指尖却如痉挛似的止不住地颤抖。
他垂眸望了怀中少女许久,终是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怜惜地来回摩挲。
魅妖之毒已攻入她心脉,可她脉息闭塞,渡灵力起不到丝毫作用,至多一炷香,她便会经脉寸断,爆体而亡。然而,从此处返回宗门,再找到药师炼丹解毒,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根本来不及。
可若他帮她解了毒,她失去清白,往后又该怎么办?
楚芜厌第一次憎恨自己。
恨自己无能,竟找不到两全之法。
都说修行是为了守护自身、庇佑所爱。
可他日以继夜地修行,渡劫飞升,却根本护不住她。
控制不住情欲她会死。
不帮她解毒她亦会死。
无论哪一种,楚芜厌都接受不了。
叶凝感受到他指腹的凉意,仰着头想要索求更多,便环上他的脖子,用唇去贴他的唇,喃喃唤着他的名,一遍又一遍:“师兄……师兄……芜厌……”
呢喃的话语撞进心底,仿若要将楚芜的理智也一并烧了去。
他呼吸越来越沉,上扬的眼角泛着水光,染上潋滟的欲色。
封印在体内的戾气感应到这具躯体强烈的欲望,不遗余力地挑唆。
“想做就做吧,你悄悄喜欢了她十年,这是你应得的。”
“你瞧,她快死了,你这是在帮她!是在救她的命啊!”
楚芜厌极力驱赶戾气对他的控制,想要冷静下来。
可慌乱的情绪却让那颗本该无坚不摧的心有了裂隙,成了戾气攻入他理智的契机。
漆黑的眸底忽然闪过一抹红光。
楚芜厌几乎不可控制得俯身抱住叶凝,紧紧箍住她娇软的身躯,扣住她的后脑,偏头吻了下去。
微凉的唇瓣含住少女水润润的唇,反反复复勾勒吮吸,舌尖撬开贝齿,灵巧地探入深处,一寸寸侵占那片独属于她的领域。
唇齿相缠,缠绵悱恻。
这个吻,于叶凝而言仿若久旱逢甘霖,她迫不及待地张开嘴,任由他攻城略地。
渐渐的,楚芜厌的吻变得炽热、急切,带着化不开的情欲,从唇瓣到耳珠,再顺着脖颈,一寸寸往下。
叶凝眼尾泛起一片绯色,眼中水光粼粼,一头青丝凌乱地散在男子的臂弯里,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颤,低低的吟叫声止不住地从微张的唇齿间溢出。
楚芜厌挥袖打出一道结界,将瘫软在怀中的少女打横抱起,纵身一跃,隐入一片枝繁叶茂的树冠中。
雨下了一夜。
天地间的风也吹了一夜,拂过苍劲的枝桠。
满树黄叶被风卷起,在一声声缠绵欢愉的低吟中,翩然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