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策只觉得傅砚烫的要疯了。
被圈住的一瞬间,一股炙热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自接触的皮肤而入,与嗅闻花毒带来的寒毒相冲,冰火之下,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你毒发了?!”傅砚的声音在下一刻传来。
紧跟着,一股力道便自膝下而出,他竟是一把将他抱起,“我带你去找陈三望。”
“不用……!”
祁策哑声,感受到他的动作,奋力将他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跑回屋中。
“我自己有腿,不用你管……”他这般说道,又着急从床上捞来药瓶,倒了几粒药丸吞下。
这鬼东西……怎么没有作用?
陈三望的叮嘱已经完全被他抛之脑后,他只觉得身上冷得快要承受不住,偏生傅砚好像自带了一种蛊惑,炙热的温度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贴上去。
为什么傅砚的身上会这么烫?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手中的药瓶哆哆嗦嗦,在他还要倒下的时候被人一把夺去。
“别吃了!”傅砚突然怒喝一声,将那半瓶药猛地甩了出去。
他周身多年的冰冷结界好似生裂,泄露出的情绪如同失去桎梏的风雪。
祁策从未见过傅砚如此愠怒的模样,一瞬的怔愣后怒上心头,抬手便对着他挥了一拳。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颤声愠道。
这一拳实实地打在了傅砚的脸上,傅砚头被打偏,嘴角磕出血,祁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瞪了他一眼,转而颤抖地去抓撒下的药,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然而下一刻,一只手却骤然捂住了自己的口唇。
清冽的檀香味扑上鼻下,滚烫的手心贴合到咬破的唇中,灼烧起疯狂的温度。
祁策被烫的抖了一瞬,额角的汗滴滑落下巴,漫进了浸透的衣领中。
他几乎是要疯了,掀起眼皮,正对上傅砚严厉的丹凤眼。
“这药不能多吃,陈三望没有告诉你么?!”锋利的声线带着冷沉,捂住口唇的手苍劲有力,不容置喙。
而祁策的理智却好似要被吞噬一般,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话。
冷……真的好冷。
傅砚为什么总要和他作对,为什么?!
禁锢的大手像一座牢笼,挡住他挣扎的手,祁策大抵从来没有想过,傅砚这样一个文官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的双眼发红,死死地和那双丹凤眼对视。
胸膛中的心跳好似要冲破,脑中理智横冲直撞,他忽而张口,猛地咬上了阻挡自己的那只手。
炭火飘摇下,傅砚白皙的指节在墙面上打下的投影颤了颤。
皮肉被齿锋硌出红痕,渗出的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滑,在那白皙如玉般的手上绘画出一张肆意的图画。
他的舌尖和牙齿贴合上肌肤,分明是反抗的怒意,却因最原始的接触而生出几缕暧昧。
傅砚的身体在这刹那里僵住。
舌尖弥漫上腥甜的血液,祁策像是发了狂,用力地加深着这个咬痕,血液洇红了他的双眼,在那琥珀色的瞳孔下,带着颤抖。
我警告过你……
傅清介。
我警告过你……
他的脑中胡乱发泄着,似乎在用眼神表达着积攒的怒意。
尖锐的咬合带着颤抖的狠劲,口腔中的血破损的唇面相融。剧烈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之上,如同燃烧着的火焰,冷热交替,冰火交织,抗拒的内心和失控的躯体相互搏斗,将人彻底淹没。
一个荒唐的念头占据了神经,祁策感到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
他想……把傅砚咬烂撕碎。
然而后一刻,他的身体却倏而腾空,不顾着齿尖磨出的血迹,傅砚竟是单手将他抱了起来!
“傅清介……唔……!”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执拗,松开口想要发出反抗,对方却又将带着血和津液的手捂住了他的口唇。
这是一个丝毫不容置喙的动作,带着绝对的压制和掌控,滚烫的身体混着檀香一同袭来,祁策刚开始还在奋力挣扎,到后期已经浑身瘫软无力,靠着咬自己嘴唇的刺痛才能遏制住要紧紧贴上那副躯体的冲动。
忽而,一根手指放进了口中。
祁策身体一僵,这不属于口腔的异I物让他感到一阵不适,偏偏无法说话,只能将发红的双眼望过去。
“别咬自己。”上方冷凉而微紧的声音落下来。
如同外头落下又融化的冰雪。
冷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波动。
祁策剧烈挣扎的动作顿了顿,不知是毒性的作用,还是身体的失重,他竟在这道冷凉的声音下快了几分心跳。
冰火交织的痛感漫上来,喉结滚动,在抑制不住呻吟的前一刻,他咬上了傅砚骨骼分明的手指。
陈三望没想到自己的门还有被踹第二次的时候。
彼时他又是喝酒喝到半途,刚刚下咽,耳边便传来轰的一声响,将他整个人的脑子都炸得懵了一瞬,紧跟着迟缓的喉头遭受到酒水的刺激,他又一次垂下头,咳得差点一命归西。
等再抬起来的时候,傅砚已然抱着人站到了他的跟前。
这位平日里永远一丝不苟的中丞此刻官服凌乱,领口被拉到胸前,隐隐窥见紧实的肌肉,手上的人被他拦腰抱起,紧紧地护在怀中。
“救人……!”
他长腿迈开,三两步将人放下,大袄一掀,还能看见停留在祁策口中的指节。
匍匐在地的拖把狗“汪”了一声,哼唧哼唧地上前去舔祁策的脸,陈三望点了自己几处穴位,从呛咳中缓过来,看着这副紧张的状况,认命地过来搭向祁策的脉搏。
“嗅闻花毒毒发了吧……”他沉哑的声音自语道,“不过中丞大人,我和您商讨件事,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敲门?老头子我年纪大了,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啊……”
他这般说着,忽而横眉冷对,抬起头严肃地看向祁策:“嚯!你这小子,吃了多少药??”
祁策半睁着眼睛,有些失焦的琥珀色瞳孔里透出了一点茫然。
陈三望见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方才的那点委屈骤然变成愤怒,心中的气简直不打一处来,闻言就要张口骂他,指下的异动却又叫他住了嘴。
只感那原本细微的脉搏忽而剧烈一息,片刻后又恢复过来,随着剧烈跳动的时间慢慢减少,祁策颤抖是频率也愈加厉害。
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傅砚察觉到了不对。
陈三望继续感受了片刻,忽然伸手,将一枚小巧像糖一样的事物放进祁策口中,后者因为这事物的刺激,稍稍松了口,傅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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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节旋即滑出。
伴随着指节的脱离,祁策额角的汗水陡然增多。
“他中毒的那几息里,是不是碰过你的血?”陈三望将这反应尽收眼底,心下了然。
冰窖中的场景闪现在脑中,最终焦距于那道破空的长箭。
“……是。”傅砚不知晓对方为何突然发问,想起当初替祁策挡下箭时无意飞溅出的血迹,还是启唇回道。
“这便对了,这嗅闻花毒有个特性,极小概率下遇血而生契,它生在苦寒之地,极阴之所,以气入体,以血为解,你那时正巧将自己的血融进了花毒里,血阴气阳交合,于是在毒发之时,你便成了天生的解药。”
傅砚停滞几息,听懂他话中含义后,眼中浮现出不久前祁策隐忍又克制的接近,好似恍惚明白了什么。
陈三望继续说道。
“如今世上,嗅闻花的毒是无解的,多年以前,它便明令禁止在大启售用,黑市的价格也炒到了天价……但它却有一个缓解的契机,便是用另一人的血为引,原本这小子没听话吞了半瓶药时已经是回天乏术,谁成想你们却误打误撞结了契,现下能救他的,恐怕也只有大人您了。”
陈三望将酒杯端起,灌进了口中,起身去收拾桌上的药品。
床头的祁策和床边的傅砚却都同时定在原处。
竟然是这样?
祁策在这煎熬中想起当初溅入口中的那滴血,一时觉得造化弄人,上天捉弄。
“要……如何救?”半晌后,旁侧的傅砚先滞涩开口道。
“你们方才不是已经做过了么?”陈三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简单收拾好了东西,便往外走,“抱他,贴着他啊!”
……
此话一落,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嗅闻花毒世间罕见,至于更多的,就要靠你们亲自摸索了。”陈三望却仿佛没察觉到这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祁策终于在此刻挣扎开了口,“……不需要。”
陈三望本就因为他不遵医嘱而生气着,此刻瞧见他浑身被汗浸透的样子,心中又一阵哑火,忽而走上前去,往在一旁呆愣的傅砚后背推了一把。
也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傅砚没有防备,他的重心不稳,立时半撑在了祁策的身上。
呼吸纠缠,傅砚深黑的丹凤眼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缩紧。
“忸怩作态!”陈三望嘴巴歪了歪,心中腹诽。
这两人,一个冷得快死了,一个心忧得快疯了,偏生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干嘛呢?干嘛呢?想当着他这一个医师的面寻死觅活吗??
他这般想着,张手抓了一把还在看热闹的拖把狗,连拖带拽地将狗提溜了出去。
房门关紧,静谧之中,只余下了床榻之上粗重的呼吸。
随着傅砚的靠近,祁策的胸口又开始蠢蠢欲动,唯剩的几分清醒被这气息的紊乱搅浑,跳动的心脏和脱力的身体昭示着一场没有反抗的结局。
这个陈三望,这个傅砚……都疯了,都疯了么……
他琥珀色的眼睛抗拒地与面前之人对视,终于,在这长久的无声之中,傅砚冷凉的嗓音里泄露出温度。
“得罪了。”祁策听见他说。
紧跟着后背一股力道,他整个人被强行圈在了炙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