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你别舔我呀…哈哈哈…好痒…你是饿了吗？走吧，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李慕婉抱起兔子起身，一边抚摸着小兔子的毛发，低头疾步离开了。
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那黄衣少女的背影上，便不愿意挪开。
这次轮回的起点，戮默选择从李慕婉出生开始，他想了解李慕婉的一切，虽然他还没想明白是为什么。
这十多年，他见证着李慕婉从备受宠爱的李家小女儿到勇敢坚毅的失孤少女，又到聪敏灵动的洛河门小师妹。
往常戮默都是隐藏了身形，或者真身去逆尘界外的雕像旁提高修为，留下神识在李慕婉身边，看李慕婉总觉得隔着什么。
但今天是戮默首次显现身形，一阵微风越过竹林，送来竹针闪动的沙沙声，清晰地感知到李慕婉身上的灵草药香，以及她脆生生的笑声。
戮默是由流月之术送来的，这个世界、这一次次轮回都是他的梦道。但此刻，一切的感官，都让戮默感到真实，特别是眼前灵动的李慕婉。
回首之前的一次次轮回，从李慕婉的那句“师兄，救我”开始，戮默从未见过如此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李慕婉，更别说像刚刚那样毫无顾忌的开怀大笑。
这几年戮默一直在思考，依照李慕婉的性子，如果她没有和王林产生交集，是不是会幸福快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但是李慕婉如果没有遇见王林，那她和自己也不会有交集。
戮默再一次感到了迷茫。
穿过竹林转一个弯，上了去药峰的石阶，李慕婉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刚刚好像瞄见一个人影，一身黑衣，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无声无息的。而且我的心没来由的砰砰直跳，感觉他修为深不可测，比宗主还恐怖。”
“不过就瞄见一眼，没看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师尊说过的那几个宗门老怪。听说修真界的老怪都有怪癖，有一些还喜欢将女修抓去当炉鼎…”
一想到这个，李慕婉不禁又加快了步伐，顺手点点兔子粉色的鼻尖：“小兔子，幸好刚才你配合的不错，我们成功溜走了，让我当你的主人可好？”
“好的，主人。”李慕婉捏住小兔子的脑袋，点了几下，捏着嗓子说完，又换回自己本来的声音：“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灵宠了，就叫你团子吧。”
到药峰要上几百级石阶，李慕婉做记名弟子时，只能给灵英打下手和看丹方，前不久成正式弟子后才开始修行，修为只凝气四层，还不会御剑飞行，只能步行。
她自言自语和团子演着戏，就到了药峰，觉得今日脚下轻快了许多，没往常感觉劳累。
进了药园，李慕婉见着相熟的师姐正在摘灵草，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人跟前，笑眯眯打招呼：“徐师姐，师尊让我来摘点漆星草。”
徐珍是药峰的正式弟子，负责看管药园，她看着跑得小脸红扑扑的少女，这几日心中的积郁都散去不少：“婉儿，漆星草在最南边两厢，你自己去吧。”
李慕婉觉出徐珍和往日的不同：“徐师姐，怎么啦？”
徐珍叹了口气：“婉儿，你真是心细，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已达凝气十五层大圆满，该闭关冲击筑基了。但我师尊带着几个同门去五泉宗斗丹，还未归来。最近我体内灵气乱窜，再不闭关怕是误了筑基的最佳时期。”
李慕婉计上心头，挽上徐珍的手臂：“师姐莫急，我看你们这培育了好多新的灵草种类，我想过来认一认，顺便对照着你们药峰的手记背一下药理。这几日就我过来帮你守着药园，我先回去请示一下师尊，她肯定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就安心闭关吧。”
“婉儿，要是能行，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徐珍忧思稍解，她这才注意到李慕婉手里还抱着一只兔子：“哪里来的？”
李慕婉抱起兔子扬声道：“在竹林捡到的，它现在是我的灵宠了。”
徐珍逗了逗兔子，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才几日没见，你就到凝气六层了？”
李慕婉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上石阶一点没觉着累，原来是体内的灵气运转愈发的顺畅，不知不觉之间她的修为就增加了两层！
凝气期突破修为不需要闭关，只需要在感觉到灵气上涨时打坐即可突破。但今日她还未打坐就已连续突破两层，好生奇怪。
李慕婉实在想不出来缘由：“婉儿也不知道，如果我修为涨了，师尊一定会发现，也就刚刚来药峰的路上…”
李慕婉灵光一闪，不过刚才她也没看真切那个身影，不敢妄加猜测，没对徐珍说出。
徐珍看她凝眉思索，便说道：“应该是你遇见机缘了。”
“机缘？”
徐珍点头：“对，有的修为高深的前辈大能在附近突破修为，或者他散发出灵力，都会使附近的小辈受益。”
机缘……前辈……李慕婉不再言语，摸着团子若有所思。
摘了几株漆星草，话别徐珍，李慕婉噔噔下石阶回丹峰赶。
那竹林是回丹峰的必经之路，李慕婉想着那黑色身影，有些怕，又有些好奇，想搞清楚他是不是徐珍口中的机缘。
刚到竹林入口，李慕婉就发现了那个黑色身影，说明刚才她的确没有看错。那人在路边的一个大石头上闭目打坐。
李慕婉脚下的步子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该往前走，还是回药峰告诉徐珍。
她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团子安静，她将呼吸都放缓，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阖动一下，李慕婉略感安心，偷偷地观察着那人。
虽说这人修为高深莫测，但他看着非常年轻，他的轮廓坚毅而冷峻，剑眉斜飞入鬓。此时他闭着眼睛，只能见着两片鸦羽似的眼睫。他皮肤瓷白，但头发比李慕婉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黑。
虽然隔的不近，但依然能感受那人散发的寒意，不仅仅是肌肤能感受到的冰冷，还有让人从心底升起的苍凉。
李慕婉却不觉得抗拒，还不自觉地被吸引，又往前迈出了脚步。
但心中也没忘记警惕，盘算着万一那人有不好的举动，她该如何防范。
刚还远远地观望，隔得近了，李慕婉倒不敢看了。路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李慕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将兔子抱得紧紧的，她鼓起勇气瞥了一眼。
他还保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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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姿势，但李慕婉的心跳得极快，她有一刹那的怔愣，时间仿佛慢下来，身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之前应该就见过这个人。
李慕婉搜寻脑海，却找不到答案，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扭头疾步穿过竹林，回了丹峰。
灵英共有四个弟子，李慕婉上面有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姐，下面有一个师弟。
他们都住在丹峰的一个回字形小院。中间是丹房，丹房外围是五个人的房间，也就是小院的内层，每个房间都连着一个后院，是小院的外围。
李慕婉的后院里养了好几只动物，都是之前她救回来的飞鸟小兽，她先将团子放到后院，这才去丹房找灵英。
进了丹房，灵英已经将丹炉收拾好了，只是丹房内还残留着一丝糊味。
李慕婉有些不好意思，她吐吐舌头：“师尊您辛苦啦，这是漆星草。”
灵英施法打开炉门：“直接扔进丹炉吧。”
说完灵英脸色一变，她拉过李慕婉，伸手在她眉心一探，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去一趟药峰，你就凝气七层了。”
“师尊，我也不知道，我到了药峰，经徐师姐提醒，才发现自己竟然提升到了凝气六层，刚回来又突破了一层。”
回来的时候，李慕婉已经确认了那个黑色身影的存在，而且灵英是她师尊，李慕婉当然不会瞒着她：“徐师姐说我是遇到了机缘。我去药峰经过竹林的时候，遇到一个老怪，来回他都在那，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有关。”
灵英已修行数百年，当然听说过机缘，有可能是助修士增长修为的灵力，也有可能是高级法宝，这对修行之人来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听李慕婉提到老怪，灵英第一时间担心的是李慕婉的安危，很多老怪会抓漂亮的女修当炉鼎。
李慕婉样貌出众，又是天生水灵根，如果遇到坏人，后果不堪设想。但现下她已安全返回，还提升了修为，说明那老怪应该不是坏人。
灵英奇道：“老怪？他长什么样子？”
李慕婉一五一十的说了，灵英思索道：“除了年轻俊美、身姿挺拔不太符合，可能他又练了新的功法，其他倒挺像云霄散人。”
“云霄散人？”李慕婉重复到，总觉得这个名字和那个黑色身影不符。
灵英点点头：“嗯，他其实不算我们洛河门的修士。他是洛河门第一任宗主的师叔，现在修为已达化神。第一任宗主创立洛河门之后，请邀请过云霄散人到宗门当长老，他不喜被规矩束缚，又喜欢游历天下，所以依然愿意当个散修，只是在宗门最深处的山峰有个洞府。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将灵力分给小辈，所以又被称为功德散人。”
李慕婉脑海中联想出一个画面，刚刚那人面容冷峻，气质清冷，睁开眼却是在微笑着发放功德。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功德散人，是喜欢散功德吗？”
如果真是云霄散人，那的确不用担心李慕婉的安危，灵英不再忧心，也微笑点头。
李慕婉还止不住想乐，嘴角都扬着笑意：“师尊，走吧。我们再一起去一趟药峰，徐师姐那边有事相求，我带你也去领一份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