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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道长能看到我的未来?

作者:倚木听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位霍道长倒是滴水不漏,笑道:“道士也是要下山的,自然知道京中多了位独树一帜的英杰。”


    “那也只是听说,你不曾见过我,如何能知道我是谁?”


    霍道长依旧带着笑意:“宋夫人曾提到过。”


    萧行雁看向宋琴。


    宋琴也有些疑惑了:“有……有么?”


    霍道长点了点头:“半月前,您曾来这边上香,问过萧大人的亲事。”


    萧行雁:“……”


    宋琴恍然:“好像是啊。”


    萧行雁还觉得有什么不对,霍道长却已经收回眼神了:“不知两位善信找我是作何?”


    被这么一打岔,萧行雁才想起来今日来此的目的,忘了刚刚的质疑。


    她抬头问道:“霍道长,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什么会炼丹的人?”


    霍道长皱了皱眉:“丹鼎之术以金作引,绝算不上什么正途。”


    “所谓正道,乃是‘致虚极,守静笃’,命数既定,顺其自然便是。”


    萧行雁:“……?”


    萧行雁没明白霍道长反应怎么这么大。


    她迟疑开口:“并非是为了丹药,我想请两位道长帮我提炼些东西出来。”


    霍道长这时脸上才露出些惊讶:“萧大人未曾服丹?”


    萧行雁:“我吃那东西做什么?”


    都是些重金属,生怕自己死得不够早么?


    霍道长沉默下来,打量着萧行雁的眼神终于变了,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行种。


    萧行雁早在一开始就觉得这对师徒神色诡异,此刻彻底确定了,这两人绝对是有问题。


    “霍道长这是什么表情?”萧行雁有些不爽:“先前小霍道长也是,只看着我,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霍道长念道:“确实稀奇,萧大人面向奇特,早夭之像中却是透出来贵气来。”


    “按理说这面相怎么看都是活不过十岁的……”


    萧行雁:……


    宋琴脸色一变:“霍道长这是什么话?!”


    霍道长实话实说:“萧大人面向乃是早夭之相,只是不知是否是因为曾经突逢大变,官禄宫又生出贵气来。”


    “这样的面相原本是只宫中贵人才有的。”


    准确来说,是宫中会早夭的皇子公主们。


    但萧行雁显然不在这样的行列里。


    可却有这样的面相。


    宋琴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早夭之相……


    那不就是她的女儿么?


    萧行雁却是有些了然,想要去扶宋琴,却被一下挥开了。


    宋琴从没有这么失态过,就是被流放那些年也没有。


    此刻她却是顾不得仪态,捂着心口,踉踉跄跄朝观外跑了出去。


    萧行雁有些焦急:“若是霍道长有引荐,可让人来我家找我,我先走了。”


    说罢,她追着宋琴跑了出去。


    “阿娘!”


    “你别叫我阿娘!”宋琴此刻没了理智,话都格外尖锐:“你就就是个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孤魂野鬼!你凭什么叫我阿娘?!你把我的雁娘还给我!”


    萧行雁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是考虑到宋琴的心情,她还是轻声安抚:“阿娘……我们回家说好不好……阿娘,你看看我?”


    宋琴看着萧行雁,突然扑在她身上哽咽起来:“你告诉我,从一开始你说的,雁娘会在你那边,就是诓我的对不对?!”


    萧行雁说不出话来了。


    宋琴一看,哪里还不明白。


    她一边哽咽,一边捶打着萧行雁:“骗子!你个骗子!”


    因着久病的原因,宋琴力气没那么大,萧行雁便没躲。


    她任由宋琴发泄了一会儿,温声道:“阿娘,我们回家吧。”


    宋琴推开萧行雁,独自坐下,只靠着车壁默默流泪,却是再也不看萧行雁了。


    萧行雁无奈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对着周四娘道:“阿婆,咱们回去吧。”


    周四娘听了这母女二人一番胡言,神色怪异:“好。”


    宋琴哭了一路。


    萧行雁安抚了一会儿,却完全没见效。


    直到要下马车时,宋琴才擦干眼泪,红着眼眶下了马车。


    萧行雁跟在宋琴身后,刚下马车就看见了萧兴安。


    萧兴安看着宋琴,又看了看萧行雁,皱了皱眉:“雁娘,怎么把你母亲惹哭了?”


    萧行雁正要开口,就听见宋琴的声音抢先了一步。


    “不是雁娘,是我常去的那个道观,那死道士竟与我说雁娘是早夭的命格!我呸!”


    说着,宋琴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萧行雁愣了愣,看向宋琴,张了张口,一时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宋琴这是在为她掩护?


    萧兴安有些怀疑,叫来周四娘:“夫人为何伤心?”


    宋琴搡了萧兴安一下:“你不信我?!”


    周四娘一看,也把原来的话咽下肚子里,状似诚恳道:“夫人从道观里出来便是红着眼眶了,我也不知。”


    萧兴安暂且按下疑虑,拍了拍宋琴的背:“没事,咱们往后再不去那边了……”


    说着,他和萧行雁打了个眼神,示意人在书房等着。


    萧行雁有些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萧兴安这才收回眼神,揽着宋琴朝着主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轻声安抚。


    萧行雁也便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裳,这才朝着书房走去。


    她大概猜到了萧兴安想问什么,可她心中还是纠结,到底是说实话还是顺着宋琴的掩护走下去。


    可就算再磨蹭,书房还是很快就到了。


    萧行雁回过神来,硬着头皮就进了院子。


    萧兴安此时正坐在主位,似乎是有些疲惫。


    他没睁眼:“你母亲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行雁一愣。


    萧兴安微微张开双眼,视线落在地上:“你母亲没有那么脆弱,若是真的听见那道士如此言语,只会骂人……”


    “可她却哭了。”


    萧行雁明白了,她低下头,刚刚的纠结也散了:“在回来的那一天,母亲便发现了。”


    “只是母亲怕您伤心,嘱咐我不要说出去。”


    萧兴安坐正了,看向萧行雁:“但我知道了。”


    萧行雁垂首:“父亲对母亲也是拳拳爱护之心。”


    萧兴安轻笑一声:“所以你便连我们二人都瞒下了。”


    “我当时也是看走了眼,居然认为你不适合在朝中混迹,原来竟是这样一个能够瞒天过海的人。”


    萧行雁:“父亲教我良多……”


    萧兴安有些心累地重新闭上双眼:“罢了,到底是我看轻了你。你母亲很是护着你,这么长时间,她怕是把你也当成了孩子。”


    “她也怕我责备你,你……”


    萧行雁开口:“我会把母亲当成亲生母亲来看。”


    萧兴安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去吧。”


    萧行雁点头,只沉默着出去了。


    檐下风铃轻晃,窗外飞过几只麻雀,衔来了几颗星星,缀在天上。


    萧行雁睁开双眼,心里那点不舒服总算是被排出去了。


    她拿出纸笔,提笔画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够了的原因,落笔一气呵成。


    水墨泼在纸上,山峰奇骏崎岖,唯有天上几点寒鸦透出些活气来。


    萧行雁画完,便没再看这纸,只是晾在一边,兀自去洗手去了。


    周围一片安静,连窗外槐树被风吹动的声音都显得格外聒噪起来。


    “咻——”


    萧行雁手一抖,就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只看见一张纸团被掷到了她身后。


    只是听着重量不太像是纸团。


    她又等了片刻,没等到攻击,才转身关上了窗户,将纸团拾了起来。


    的确不单纯是纸团,而是纸里头包了颗光滑的鹅卵石。


    萧行雁皱了皱眉,打开。


    “素闻洛水有载舟者,可破巨浪。近观九州棋局,浮云蔽日,愿与君共事。”


    萧行雁皱了皱眉,手指顿时紧了。


    是玉狸教的招揽。


    但是为什么,什么事情能让一个教派迅速改变主意?


    纸上写了洛水。


    洛水,这两日,她也只和叶芜一起去了洛水。


    知道她去了洛水的,除了家里人就是那艘画舫上的人。


    但按照那裴柔所说,那画舫上都是些贵人。


    甚至狄景晖作为一个实权宰相之子,却还是被裴柔称为不是最贵的人。


    这么算下来,能压制这等纨绔的,大约只有实权官员,或者家世不输狄景晖。


    玉狸教……


    莫不是早就渗透到了朝中?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史书上从未记载过?


    萧行雁心头又拢上了阴云。


    她素来因为熟知历史,可如今这玉狸教三番两次的打扰,搅得她心神不宁。


    未知的事情总是惹人心烦的。


    萧行雁皱了皱眉,将这纸放在烛灯上点燃。


    火舌舔舐着纸张,不多时,桌上只落下了一堆灰烬。


    萧行雁打开窗户。


    风一吹,这点灰就散在空中了。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平白给房内添了些凉意。


    笃笃笃——


    “大人,要熄灯吗?”


    是萧行雁现在的贴身侍女白霜。


    萧行雁再次合上窗户:“先准备下热水,我刚刚画了画,手上沾了墨。”


    “喏。”


    白霜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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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萧行雁将晾好的画拿起来,竟从上面看出来些孤寂之感。


    她手一抖,险些将画落在烛火上。


    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复杂起来。


    她以为自己来这边之后适应得不错,可笔下却又将她暴露出来。


    “大人,热水打好了。”


    白霜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萧行雁收起画:“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霜将热水放在架子上,候在一边。


    萧行雁摆摆手:“这里不用你了,明早还要忙,你回去歇着吧。”


    白霜点点头,欣喜告退。


    萧行雁向来是不爱人贴身伺候的,平日也宽和,因而家中侍女都总羡慕他们院子里的人。


    白霜自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正要退出,却看见了萧行雁的画。


    她虽不明白什么技法,却也看出些寂寥来。


    萧行雁看向她:“还有事情么?”


    白霜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两个小酒窝:“回大人,奴婢看到大人作得画,觉得好看便失神了。”


    萧行雁愣了愣,随手将画拿起,塞到她怀中:“喜欢就送你了。”


    白霜一愣:“……谢大人。”


    萧行雁已经将手没入盆中:“不用谢,随手涂鸦而已。”


    说话间,她也洗完了手:“将这些东西都拿走吧,你也早些睡。”


    白霜点头,郑重将画作收起,端着盆出去了。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


    萧行雁灭了灯,摸索着上了床,昏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


    萧行雁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日光已经透过窗户将房间照得透亮。


    她坐起来,揉了揉双眼,这才反应过来大概已经到中午。


    她揉了揉脸,才清醒过来。


    候在门外的白霜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大人,热水已经备好了。”


    萧行雁打了个哈欠:“拿进来吧,麻烦了。”


    白霜便去端水了。


    萧行雁坐起身来,坐到镜子前开始给自己梳头。


    不多时,一个饱满的丸子发髻便新鲜出炉了。


    白霜端着盆子进来,愣了愣:“大人今日不是要出门么?为何不换个精致些的发髻?”


    萧行雁又打了个哈欠:“本来就是休息,那么累做什么,总归今日没什么重要的客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就是了。”


    白霜不说话了,她把盆子放到架子上:“大人,洗漱更衣吧。”


    萧行雁点点头。


    刷牙洗脸换好衣服过后,她才懒洋洋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这椅子是她前些日子找人做的,秋日里在院子里放上一把椅子,有太阳时晒晒太阳,雨时把躺椅拉到檐下听雨。


    平日里也算是惬意。


    可今日,萧行雁却是享受不起来了。


    昨晚的事情还环绕在脑海里,几乎都要成梦魇了。


    她昨夜几乎做了一夜的梦,梦见回了家。


    可越是这样,醒来时那种怅然若失便越被放大了。


    她到底还是睁开双眼:“白霜,替我挽个发髻吧,今日我出门。”


    “喏。”


    ……


    车窗外一片幽静,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萧行雁下了车,站在道观门口,一时间也有些感叹。


    她敲了敲门。


    还是昨日那位小霍道长开门。


    看到是萧行雁,他明显一愣,但还是板起一张脸来:“福生无量天尊,善信今日来做什么?”


    萧行雁冲着他笑了笑:“你会相面?”


    小霍道长看着她,狐疑地点了点头。


    萧行雁没忍住逗弄:“那你能看出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么?”


    “昨天你师父说的不算。”


    小霍道长神色有一瞬间的怪异:“……能,但要付钱。”


    萧行雁:“……”


    她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霍盛昪,十二了。萧大人今日有什么事情?”


    看得出他心里有些不爽了,连称呼都从“善信”变成了“萧大人”。


    不过倒是乖乖回答的萧行雁的话。


    萧行雁:“我来找你师父。”


    霍盛昪警惕:“你找我师父做什么?!”


    “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正殿。


    萧行雁先是上了三柱香,就看见那位霍道长出来了。


    萧行雁行了一礼:“霍道长。”


    “善信莫不是为了那炼丹之人?”


    萧行雁摇摇头:“并非,不过一日,就算信件发出去了估计也在路上。”


    “……我只是想问一下,”说到这里,萧行雁略有些犹豫:“霍道长可能看到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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