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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带蕾丝小裙子

作者:七宴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时载顿了顿,猛地扑了上去,心花怒放!


    第一次被叔仰阔这样敞着双臂抱进怀里!


    他几乎是窝进怀里的瞬间就红了眼圈,拼命忍住,该高兴,对,很高兴。时载整个人趴在上面,腰背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箍住,整颗心脏也被攥住似的,他抬起眼睛,一声接一声:


    “哥,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我好喜欢这样……”


    “别叫了……不是,别说了。”


    “嘿嘿,我就要说,哥以后每晚都这样主动抱我好不好?”


    “……”


    “哥——求你了,是你让我尝了被抱的滋味,我现在离不开了,你得负责。”


    “……好。”


    时载瞬间高兴起来,脸抬得更高,喜欢怀抱,也喜欢看叔仰阔的表情神态,看对方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但,这次咋不看他了呢。


    他捧正叔仰阔的脸,拨了拨眼睫毛,颤颤巍巍的,竟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得睡觉了,不过……时载凑在叔仰阔耳边轻声道:


    “哥,那我就这样睡?”


    “……恩。”


    “那我往下点儿……”


    “就这样。”


    “好吧,哥,晚安。”


    时载就将脑袋耷拉下去了,正好枕在叔仰阔的肩窝。


    其实他更想枕在胸膛上,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大青蛙,两腿分跨在叔仰阔腰侧,两只手也扒着肩膀,想往下挪,但腰被按得很紧丝毫动弹不得,啧,那双腿到底有什么碰不得的。


    不过这样也很舒服,时载悄悄嘟了下嘴,就碰到叔仰阔的脖子了,不同于胸膛的滋味,很想让人咬一口。月光透过窗子斜照进来,落满他们全身,明明暗暗,时载一眼不眨,从叔仰阔紧绷的峰唇,到锋利的下颌线,最后是距离他最近的脖子、喉结,似小山,一半明一半暗,在月色里高高耸起,好像另一弯月,散发着淡淡的光,透着一丝矜冷,既拒人,也叫人想要凑近。


    时载听着沉稳的呼吸偷偷近了一分,嘴唇几乎与喉结只差一毫。


    为防止将人弄醒,时载伸出一点舌尖,轻轻缓缓地舔了一下,果然,滋味很好。


    没等他舔第二下,这颗硕大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快到让时载的唇舌捉不住,正要抬起头去追,自己的肩膀被紧紧按住,只听一声无比沙哑的低沉:


    “阿弥陀佛。”


    “……”


    “别玩了,睡。”


    “……老古董。”


    还不如继续当真的老古董呢,每晚睡前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载哼了一声,被这一声“阿弥陀佛”弄得没趣,又想起万一他们要去寺庙怎么办,进而琢磨起怎么好好养人,七想八想的,也就慢慢睡过去了。


    早晨,竟然是时载最后一个醒来,一睁眼,没了怀抱,旁边也没人,猛地坐起来,就听见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顿时无语,真是娇贵的人啊,一天要洗至少两次澡。


    刚洗漱完,叔仰阔就从浴室出来了,时载立即嚷嚷起来:


    “哥,你怎么又洗冷水澡?!”


    “……不冷。”


    “你要是敢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肯定要不高兴。”


    “……不会。”


    时载没话说了,不过也懒得拘着人,叔仰阔除了腿,其他没什么,身强体壮了不起。


    到了外间,仰云正撅着屁股跪在窗边朝外看,莫名有一丝孤独的气息。时载瞬间心里不是滋味,方才小鸟还跟他在床上闹着玩了会儿,他洗漱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走过去,时载从后面搂着仰云:


    “小云宝,看什么呢?”


    “天空。”


    “……”


    “我想飞,飞不了啦。”


    “……云宝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载声音都带些颤,是忽视了仰云吗?


    仰云见他这样,立即转过头:


    “小哥崽,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吓我一跳你!”


    时载瞬间松了口气,摸摸小鸟睡得毛茸茸的脑袋:


    “你才十六,急什么,我都还没定下最终想要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不急。”


    “可是我不会飞了。”


    “……哈哈哈傻云宝,就算你现在会飞,你要吓死谁啊?你看满大街谁会飞?”


    “嘻嘻,我知道了。”


    粉团子真是乖巧,时载摸了下他的后脑勺,继续:


    “小哥明白你的意思,每个人都要自己的一片天,不急,会有的。”


    “恩恩!今天先去看看小哥崽的一片天!”


    时载将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摸了摸鼻子,他的一片天……不是很建议他们两个看呢。


    两小时后,东郊公园,一片没人的林子边。


    风景很美,悬铃木郁郁葱葱,在灿灿的阳光下遮出大片树荫,随风轻轻摇摆,空气里都是满满涌动的清新气味。树林不远是条小溪,溪上架着木拱桥,桥边长满了各色野花,隐映在淙淙的水面,芬芳随着水流不断远去,叫这天地格外葳蕤美好,还有几分活泼明朗的气息。


    人也美,比花明妍,比流水欢快。


    溪边,一个身穿纯白短衬衣、鹅黄色蕾丝短裙的“姑娘”张开双臂,欢快地跑上拱桥,倏地站定,高高扬起双臂,露出一截白皙窄腰,头微微朝后扬起,眯着双眼,咧着嘴巴,如果忽视身上穿的裙子,这神态就好像一只沐浴阳光的惬意的,漂亮小猫,在太阳下晒暖晒得美滋滋。


    多了一条蕾丝裙,平添几分魅惑。


    但因举手投足间的开怀、活泼,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美好,只想跟着他一起笑。


    咔擦,咔擦……快门声不断响起,每一帧都让摄影师不忍删除。


    画面一转,几棵相距很近的悬铃木边,镜头里的人换了一身牛油果绿的吊带长裙,覆了整个脚腕,却在走动间漏出高凸的一点粉、白,偏偏叫人抓拍不到,镜中人大步在几棵树之间跑来跑去,始终只有一个侧脸,也是大笑着的,仿若森林里的小精灵,十足美好。


    第一组照片是金黄色长假发,第二组照片是绿色双麻花辫。


    第三组照片就是本身的一头短毛,一身鲜红汉服时而提剑,时而静吹长笛,时而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而是大隐于世的游侠。全都是侧身照,看不完全五官,但要的正是这种氛围感。


    三组照片拍完,时载跟大家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就往一直站在一边的叔仰阔和仰云跑去。


    心里有些惴惴——没错,他拍的是女装照片,怕哥和弟弟看不上。


    两人脸上果然没有愉悦神情,一个撅嘴,一个垂眸,时载刹住脚步:


    “哥,云宝,是不是很丑?”


    “……”


    “……”


    都不理他,时载无比后悔,不该带他们来看的,瞬间塌了肩膀: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拍,这是最后一次。”


    “……哼,小哥就不该拍!那个叫什么谈埙就没安好心!”


    听仰云这么说,时载不解、迷茫,解释道:


    “别乱说,谈埙哥是好心,要不是他,我刚开始都……”


    “对,他就是拿钱哄骗你!”


    “……他骗我什么啊?”


    仰云顿了顿,看了眼叔仰阔的脸色,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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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好好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让你穿这种衣服拍这种照片?”


    “什么叫这种?!又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蒋自擎也拍过,还有女孩子也穿过男装拍过,谈埙他们想表现是的‘不受性别限制的人’,这本杂志很火的……”


    “听不懂!”


    时载刚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小脾气瞬间没了,还好今天谈埙没跟着一起,要不然他们哥仨在这一顿吵,让人听见了可怎么好。但他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正抓耳挠腮,仰云又道:


    “在宫里,这种都叫供人观赏的‘玩意儿’,下九流!谈埙不尊重你!”


    “……”


    时载瞬间明白了,大笑起来,笑够了才看着一个僵脸一个皱脸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们是穿越来的了哈哈哈哈……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


    “你俩是什么老封建哈哈哈!照你们这么想,蒋自擎当明星也是下九流?女人抛头露面赚钱也是不应该?还‘小玩意儿’,你俩刚开始就是我手里的‘小玩意儿’,可我没觉得你们低人一等啊,一直觉得你们是陪伴是温暖是快乐……谈埙他们这本杂志的主旨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不受自己的躯体束缚,每个人都有自由的灵魂。”


    “……”


    “男也好,女也罢,人也好,物也罢,都是这样,这样能懂吗,哥、云宝?”


    时载这番话是说给他们两个听,也是第一次说给自己听,在此之前,他确实对一个男人穿女装这事多少有些不解、介怀,但仰云方才那一句话顿时点醒了他,再加上谈埙跟他反复说的杂志概念,时载猛地大彻大悟——是啊,他都能接受小鸟成了人……


    对的,“人”这个字只有两笔,不分男女,没有界限,只要自己顶天立地就是很好的人。


    叔仰阔和仰云先后点了头,叔仰阔其实心里还不舒服,但他不知道何故,只有暂搁。时载方才说的一番话让他深有感悟,跟过去的大汤朝完全不同,让他瞬间从某些桎梏里脱身。


    眼前,是很美好的人。眼下,是很美好的世界。


    见两人都正常了,时载牵着他们坐上了公司安排的车,吃了午饭就直接回风外镇的家。


    到晚上睡前,时载总觉得叔仰阔欲言又止,仰云都睡了,这人还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快要落尽的玉兰树愣神,时载瞬间想起早晨望着窗外的仰云,走过去:


    “哥,怎么啦?云宝是因为自己再也飞了伤心,你呢?”


    “蠢鸟,他什么时候能飞?”


    “……哈哈哈哈哈那他……”


    “神经错乱。”


    时载快要笑死了,不敢大声,捂着嘴,仰云真是可爱啊。


    笑完,时载就一眼不眨地盯着叔仰阔……叔仰阔轻吸一口气,低头看着身前蹲着的男孩:


    “以后,别拍照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我想听哥的理由。”


    “……你不喜欢。”


    短短四个字,时载猛地低下头,接着抬起眼睛,拼命压住了情绪,他不是不喜欢女装照,是压根就不喜欢拍照,不习惯被人看见,不喜欢被评价……谈埙要给他看粉丝的信,时载从不看。


    连有他图片的杂志,他都一本没要。


    时载起身,坐在叔仰阔身边,将脑袋搭在人的臂弯里,从下往上看:


    “哥,你呢?”


    “……恩?”


    “你喜欢吗?”


    “……”


    没得到回应,时载干脆直接道:


    “上午我拍照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眼神很可怕,是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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