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小丑算得上一位奇男子。这位的罪状都不能计数了，而是表格形式的，‘xx罪，x年x月x日……共计xx次’这种格式。
小说作者都写不出这样的变态。雨果感慨，哥谭人能在这样的家伙手下过日子，可见蝙蝠侠在背后付出了多少。
但小丑的罪恶还远不止于此。
过去那件事，大部分新闻都被删除，却总有些蛛丝马迹会被有心人看到。更别提小丑经常会和“朋友们”分享自己的功绩，其中常见的话题之一，就是那个再也回不来的罗宾。
从那段时间的种种消息整理出不少线索，雨果大致复原了当年事件的全貌。
像是翻开一本血淋淋的旧书，藏在故纸堆中的过往泛起涟漪，余下一阵隐秘的苦涩。
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和杰森一起去买药的时候，这个年轻人会有那样的反应；为什么蝙蝠侠在面对与小丑有关的危机时总是这样慎重；为什么小丑这个名字能让全哥谭大街小巷人人谈之色变。
更知道了，当初红罗宾面对他的顾虑时，允诺的牺牲和奉献，承载了多么厚重的情感。
又是一个雨夜。已经入秋的天总是显得格外潮湿。窗外，蝙蝠灯穿透雨幕，在沉沉的云霾下执拗地亮起，楼宇间掠过蝙蝠侠黑漆漆的影子，雨水在他的斗篷上短暂停留，又被他动作间带起的烈风吹落，细碎的反光让他看上去镶了层银边，像是动画片里主角登场时的随身光环。
他将哥谭视作自己的领地。雨果想，那些人把哥谭往下拖，希望她裹满污水或淤泥，蝙蝠侠则是拉着整座城市的那个人，他拼尽全力飞向太阳，才能让自己的城市离那滩泥坑更远些。
因为空洞和小丑病毒的融合，蝙蝠侠进一步加深了对空洞的研究。和雨果商量后，他们一致认为，目前对空洞的了解太少。当务之急就是采集更多空洞数据，完善数据资料的建构。
有之前放置的数据桩的存在，每次沿着前进方向推进一段距离，就是最理想的探索方式。有点像摸着石头过河，但至少不会走到死路去。
“空洞探索一般是两到三人一队。我会作为领队，每次带一个人进入空洞，是这个意思吧？”雨果边说话，边看着布鲁斯敲定了接下来一周的排班表。
“是。红罗宾告诉我，接下来六天，空洞进入稳定期。我需要你进入空洞，尽快完成数据建构。义警们会从旁协助，并保障你的安全。”
“我明白。”雨果看着排班表：明天，他和蝙蝠侠一起去，红头罩负责在蝙蝠洞值守；后天是和罗宾、大后天是红罗宾……
正说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滑开，韦恩家的长子迪克，顶着一头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头发，抱着一个巨大的、印着布鲁德海文警局徽章的外卖纸袋，吵吵闹闹冲了进来。
“Surprise！夜宵到——！虽然是凌晨，但天还没亮，我们可以算作夜宵。”他快乐地宣布，把纸袋堂而皇之放在布鲁斯和雨果的工作台上，震得试管架都晃了晃。
这个义警丝毫不客气，也不顾及老爹的脸色，“撕拉”一声扯开袋子。浓郁的、混合着芝士、番茄酱、菠萝和烤肉的香气从里面爆开，瞬间挤兑走了办公区域消毒水、酒精和机油混杂的味道。
布鲁斯下意识地皱眉，手指在键盘边缘敲击：“迪克，我说过……”
“知道知道，‘不要在工作时间吃东西’，”迪克熟练地抢答，脸上是毫无悔意的灿烂笑容，一边手脚麻利地从纸袋里往外掏东西，“但今天是特殊情况！我刚刚破获了一个跨城走私披萨原料的案子，店老板非要塞给我这个‘巨无霸全家福’。这可是布鲁德海文‘深盘之王’的限量款，现在走正常渠道根本买不到，错过也太可惜了。”
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个纸盘：“来，B，雨果，尝尝看！鸟宝宝们哪去了？等我问问他们……呃，阿福，我平时不吃这个，就偶尔一次……要不你也尝一块？”
大家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旁边，看着热气腾腾的披萨，表现出那种经典的“家长看到孩子在吃垃圾食品”时的不赞同表情。布鲁斯缩了下脖子——他显然动心了。吃过晚饭后，可怜的义警先生在哥谭楼顶连续工作了6个小时，连续两日的阴雨加大了工作难度，还让人更容易感到饥饿。
他又纠结又遗憾，最后鼓起勇气，试图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让阿福点头。
显然，阿福对这个完全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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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看看披萨，又看看迪克还滴水的发梢，叹了口气：“好吧，你们吃就行，迪克少爷。我准备了焗牛排和芝士小龙虾，本来准备当午饭的，但似乎现在更合适。”
“阿福万岁！”迪克冲上去抱了抱他，然后举起手机，“杰说他也要来，让我们慢点吃。提宝没回话，大概是睡着了……给他留一份吧。大米说，披萨里不能有菠萝，也不能有烤鸡……好吧。”
迪克开始切披萨，布鲁斯把桌子上的东西撤掉，留够了位置。
“对了，迪克，既然今天你来了，下午的空洞探索就由你和雨果去吧。”
“我没问题。”谈起这个，迪克有些恹恹的，“反正我的出勤奖金早就没了，今天再请个假也无所谓。过几天多刷刷KPI就是了。”
限定款披萨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它的饼胚看起来很松软，上面的烤蘑菇亮晶晶的，散发着鸟苷酸独有的鲜香，烤肉和烤水果的味道也足够诱人，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吸引着所有人的食欲。
“这雨天还真够呛。”电梯又响了，杰森帮阿福端着一大盘牛排出来，另一只手还挟着穿睡衣的提姆。
他控诉：“小红根本没睡觉！他在自己屋里整理韦恩的季度报表呢。”
“弄完那个，我这一周就可以轻松很多了。”提姆不服气，“不就是几分钟没看群消息，你又不是……”
他看到桌子上的披萨，不说话了。
迪克呲着牙笑：“别客气，我们警察加班应得的。”
最后披萨被几个人分了个干净，阿福还额外做了祛寒的热汤。达米安被大哥诱骗着吃了块菠萝披萨，于是扬言要去攻陷泰坦塔。
“好了。”布鲁斯制止了孩子们的胡闹，撑着额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今天下午还有行动，保留体力。”
“嘿，B，现在明明已经凌晨五点半了。也就我们会把这个时间形容为‘不早’。”
“雨果先生，韦恩庄园里一直有预留给你的客房。”管家先生边收拾餐具边说，“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留在这里休息。”
“那就麻烦了。”他不是什么认床的人，反正下午也要从蝙蝠洞出发，在这休息一下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