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阿德涅,你做好决定了吗?”
牛头再次出现,像是心有灵犀。
“哥哥,对不起。”
“?!你叫我什么?”
“哥哥,你不是我哥哥吗?”
“……你都知道了。”
“是,狄俄尼索斯,也就是我那个丈夫告诉我的,我原先以为是他向船员打听,后来才明白,他应该是去了趟克里特岛,才能这么清楚。”
“狄俄尼索斯,”牛头默念了这个名字一遍,“难怪你这么舍不得他。”
阿里阿德涅尴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才不会舍不得。”
“他欺负你了?”
“……暂时没有,但是他欺骗了我,哥哥,你还不知道吧,狄俄尼索斯就是邪神!”
“什么?!”
“我亲眼看见他用一团奇怪的黑线消灭了无数小山高的泰坦,他的战力太可怕了,哥哥,我应该听你的话逃离这里的,他是邪神,根本就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能想明白最好,邪神,原来我感应到的危险是邪神吗?”牛头径直嘀咕。
“被危险环绕,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的丈夫就是最大的危险了,哥哥,我合理怀疑他就是要求祭祀的邪神,没想到我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他的手心,我真是……”
“阿里阿德涅,振作一点,拿出你的勇气来。”
“可是哥哥,我该怎么做?现在的我每天都很煎熬,逃生的方法又有诸多漏洞,也许最后还是避免不了一个死字。”
阿里阿德涅眼角泛起泪花:“哥哥,我死了后还能和你对话吗?”
如果她也变成怪物,会不会就不害怕死亡了。
牛头沉默一瞬,忽然问:“阿里阿德涅,你惧怕怪物吗?”
“……刚开始很怕,后来不怕了。”
“是什么事让你做出这样的转变?”
阿里阿德涅懵了,试探道:“因为,感觉到了善意?因为,受到了保护?”
她不由想起了哥哥,这个被所有人看做怪物的哥哥:“和我讲讲过去的事好吗?哥哥,我想再多了解一点。”
过去的她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过去的她是个很勇敢的人吗?过去的她逃生过一次,会不会更有经验?
现在她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都来自狄俄尼索斯的转述,再加上大脑偶尔的记忆的片段,但是前者不一定准确,后者全是撕心裂肺。
都说人一定要有些美好的瞬间支撑她走过黑暗的道路,她原以为自己最美好的锚点会是丈夫,现在发现没有,她的世界都变得虚假起来。
“过去并不值得留恋,”牛头叹息了一声,“阿里阿德涅,我们被关押半生,都是为了逃出囚笼,其实上次离开后,我也在想,难道要你一辈子都在逃吗?那到底要逃到哪儿才能真正得到安全?”
阿里阿德涅震撼住了。
“对不起,也许是因为我是个怪物,我看这个世界太悲观了,阿里阿德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瞻前顾后和放手一搏,永远是后者更加光明,哥哥死了,唯一能够给你的,就是怪物的祝福。”
阿里阿德涅感到心口暖洋洋的,可是牛头也瞬间消散。
“哥哥??”
“哥哥!!”
阿里阿德涅泪如雨下,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哪怕是在梦里。
——
“还没准备好吗?不过就是一座小岛,有那么难突破?”
泰坦们哼哧哼哧干活,越发勤勉。
喀尔刻偷偷笑了下,准备随时溜号。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她把局势看得很明显了。
她不干了,现在的情况不是她利用了赫拉,而是赫拉驱使着她,她明显成了炮灰嘛。
到时候随便划划水,然后死遁走了算了。
占不到便宜,也不让别人占她的便宜。
可是这么感觉身后有股危险的视线,正在盯着她?
喀尔刻奇怪得回头,惊惧得逃跑。
大黄嗷嗷得追上来,张口就咬。
喀尔刻吓得不行,不要啊,她不想死。
“奇怪,大黄呢?”
阿里阿德涅四处寻找,抛开别的不说,她还是很喜欢这只会撒娇的毛茸茸猫咪的。
不光是因为她本身就喜欢猫,而且大黄还很亲近她,阿里阿德涅都习惯了每天和大黄一起跑步,再在慵懒的午后揉揉猫肚肚,一起晒晒太阳了。
所以大黄忽然不见了,她还是很担心的。
“大黄,大黄?”
阿里阿德涅一边叫名字一边往海边走去。
她们每天都会经过这条路,沿着过往的足迹寻找大黄指定没错。
啊!!
一头红猪忽然出现,怯怯得向她求救,它身后,那是什么怪物?!
在对视的瞬间,红猪跑到阿里阿德涅的身后,发出一阵阵哀鸣,阿里阿德涅认出了那是她曾经见过的猪,看它身上全是伤痕,再看身后那只莫名停下来的黄毛怪物……
阿里阿德涅没有多想,一把抄起红猪放在小推车上,然后飞速离开。
幸好她还为了卖酒方便,借了玛吉婶婶的木推车,要不然还真的带不走这头受伤的小猪。
“嗷!嗷!”
阿里阿德涅忽然回头,看到了黄毛怪物委屈的眼神,还有缺了几根毛的耳羽,觉得心里怪怪的。
但是红猪的哀鸣又把她的注意力夺回去了。
现在伤患是这个,对不住了,人有亲疏。
比起从没打交道的黄毛怪物,还是眼前这头猪更让她怜惜。
这是她们相遇的第二次了,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一而再得救下它吧。
阿里阿德涅一路推着红猪快速回到家,直到关上院门,顿觉安全了。
丈夫是邪神,虽然这事怎么想怎么是灾难,但对于红猪来说,应该是好事。
至少他的家中,怪物肯定进不来吧?
阿里阿德涅看着红猪惊魂未定的表情:“别怕,你现在安全了,我去给你拿伤药。”
红猪·喀尔刻:?!!
她不就是想用过去的化形求个生,怎么求到敌人老巢了!
怎么办,前有狼,后有虎,喀尔刻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现在她该怎么逃啊?
“你都疼哭了吗?那我轻点,忍一忍,上了药粉你才好得快啊。”
阿里阿德涅给红猪上药,心里也觉得唏嘘,这头猪的处境多么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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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她啊。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就当,给未来攒攒人品了。
红猪喀尔刻看了下阿里阿德涅的脖颈,要是现在下手挟持……
红猪摔了个屁股墩,那是、怪物的庇护?
“哎?你怎么忽然跌倒了?”
红猪心念急转,忽然丢出一个小苹果。
阿里阿德涅:?!!
哪来的苹果?
红猪喀尔刻用力夹了夹嗓音,将自己伪装成小女孩:“谢谢姐姐,这个苹果是我的报酬,没有你我今天绝对死定了。”
猪,猪会说话吗?阿里阿德涅迷惑了一秒,又觉得正常。
哈哈,自从她发现牛头会说话、海怪绕足缠她后,这个世界就从海岛日常变成了奇幻求生。
更别提枕边人就是臭名昭著的邪神了,阿里阿德涅觉得自己的胆子真的吓大了。
“不用客气,”阿里阿德涅没接小苹果,“你留着自己吃吧,我救你不用回报,你休息一会儿就离开吧,我这里也不是安全之地。”
“咦,为什么啊,我觉得在姐姐身边可安全了呢。”喀尔刻故作不解,实则心里认同得要命,没错,你家最危险了!
阿里阿德涅苦笑了一声:“大人的事,你也不懂,走吧,远离这个海岛,逃得越远越好。”
喀尔刻嗅到了机会,这个虚伪的女人意识到了什么吗?难道说她和那位并不是一条心?
想了想,喀尔刻决定推销自己:“那姐姐就更要收下我这个礼物了,你不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苹果,而是我从邪神喀尔刻那里偷来的,据说可以让人陷入昏厥,是货真价实的毒苹果呢。”
啊?阿里阿德涅懵了:“邪神,喀尔刻,等等?你说得不会是那个戴着红头巾,又蠢又毒的恶婆婆吧?”
红猪喀尔刻:……
你才蠢,她可聪明了!
但心里话不适合现在说出来。
“是,是啊,姐姐你认识啊,我就是被那个、恶婆婆给变成猪的,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想到又遇到了怪物追杀,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
阿里阿德涅不知道怎么安慰,难怪她觉得红猪可怜,原来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和邪神有过长久的接触。
没想到之前的那个婆婆也是邪神。
邪神和邪神之间并不和谐,丈夫明显更胜一筹。
他的危险性更甚。
狄俄尼索斯会把她变成动物吗?还是说直接杀掉,没有变成动物的机会?
好像这两个设想都让人难以接受。
“姐姐,你怎么哭了?你别哭,要有求生的希望啊,”红猪喀尔刻继续挑拨离间,“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要是有坏人对你下手,你就先给他喂毒苹果,我就是这么骗过喀尔刻的守卫的!”
阿里阿德涅终于点头:“谢谢你,聪明的小猪。”
红猪喀尔刻:……
行,小猪就小猪,她就说自己可聪明了!
“阿里阿德涅。”院门忽然打开。
狄俄尼索斯紧紧盯着红猪,和红猪身上的伤药。
他看着妻子,声音温柔。
“阿里阿德涅,放下它,到我身边来。”
丈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