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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整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治酱,女孩子的第一要务就是可爱哦?只要可爱,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只要可爱,不管你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哦?”


    “嗯?包括把森先生的资料全部换一下这种事情吗?”


    “没错,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被原谅哒!谁叫我们是甜美的女孩子呢?治酱学得相当不错哦!”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啊!治酱快住手!那个不能随便乱动的——”


    森鸥外的悲鸣响了起来,可是破旧的小诊所里面却反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爱丽丝和小太宰治一左一右的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心情就好不起来,果然是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原谅呢。


    不,或许已经不能说是小太宰治了,而是少年(少女)太宰治。森鸥外迅速的制止了自己收集的那些资料被随便乱放的惨案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太宰治,就发现这孩子的状态果然各方面都好了不少。


    在这个破旧的小诊所做了一段时间,最开始的时候太宰治因为学习对象是爱丽丝,所以饮食作息什么的依旧有些不规律。毕竟爱丽丝作为人偶,是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休息的。但是森鸥外发现这一点之后很快就把他纠正了过来。而太宰治在缠上了绷带之后,也和甜美的爱丽丝有了一些区别,于是关于他的教学方案也做了一些调整,森鸥外致力于把他的表象调整为恶魔系的可爱小女孩,现在看来也有了一些成果。


    于是现在的太宰治,总算是和爱丽丝差不多高了,他又正处于长个子的时期,大概过一段时间就能让人认出他是14岁了吧?他的脸颊上也总算多出了一点肉,软嘟嘟的非常可爱,配合上他现在调皮捣乱之后,依旧理直气壮无辜的看过来的眼神,这个恶魔系的小女孩的人设,也基本上没破绽了呢。


    所以,差不多可以去港口黑手党了啊。这样想着,森鸥外就微笑起来,说道:“治酱,待会和我一起外出吧。”】


    “咔嚓”一声,这一回是国木田独步的钢笔断了。看着面前调皮捣蛋的小女孩,这人控制不住的就回想起了在武装侦探社的时候,22岁的太宰治到处捣乱的场景!


    那个混蛋!果然是穷神、麻烦精、灾难的集合体!一天到晚的在武装侦探社捣乱,尤其是对自己,每每都以看到自己破防的表情为乐!简直就和屏幕中这样调皮捣蛋的恶魔系小女孩,一模一样!


    ——所以,那也是太宰治的假面吗?那是对方从十四岁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使用到现在的假面吗?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下一秒,国木田独步却突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大家顿时被这样的动作给惊住了,忍不住看向了他。中岛敦更是有些胆怯的说道:“国木田先生,你怎么了吗?”


    “没什么。”擦了擦自己掉下来的眼镜,国木田独步现在的表情非常的镇定:“只是我刚刚居然在想,太宰那家伙平时在武装侦探社的表现,会不会是一种假面……真糟糕啊,我居然差一点怀疑我们的伙伴了。”


    “而怀疑这种东西一旦出现,罪名就已经成立。这种东西,果然不该对准我们的伙伴。不管那是不是太宰的假面,我要做的都是把那些当做太宰的一部分接受,而不是去怀疑什么。不如说,太宰愿意把这样的一面给我们展示,就已经是他的真实了吧?”


    是这样吗?听到这些话,本来也因为视频中小太宰治的举动而产生了一点动摇的中岛敦,顿时产生了同样的内疚。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精神,很认真的说道:“说的对,国木田先生。太宰先生的一切我们只需要接受就好了,不需要去质疑。”


    “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一点吗?人虎?”听到这些话,芥川龙之介在一旁不屑的说道:“在下早就说过了,不管太宰先生是什么模样,都是在下的神明!”


    “为什么又说我啊……不过这一次算你说的对吧,芥川。”


    小小的剧场就这样在这个空间上演,看见大家这样,江户川乱步微微勾起了一个笑容,显得非常满意的样子。可是旁边的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等人,却忽然愣住了。


    不去质疑太宰治的真实,而是把他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接受吗?这或许就是,太宰治最后选择武装侦探社的原因吧。


    可惜,他们果然做不到啊。看着屏幕中已经有几分少年模样的小太宰治,尾崎红叶举起了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也遮住了自己复杂的目光。她看着准备出发去港口黑手党的小太宰治和森鸥外,回想起了那段时光,想起了那段森鸥外还仅仅只是首领医生、身边的太宰治也并没有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时光。


    那样一段时间,是属于尾崎红叶的、在不知道小太宰治的本性和性别时,和他相处的还算不错的一段时光。毕竟对于尾崎红叶来说,她总是会更照顾一些女孩子的,而太宰治刚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形象,还是一个嘴非常甜、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形象。尾崎红叶会和这样的太宰治相处的不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只是可惜,那段时光真的太短暂了。在哪怕还没有知道小太宰治其实是男孩的时候,尾崎红叶就已经感受到了小太宰治的某些异常,然后主动疏远他了。更别说后来太宰治调整回了自己男生的身份,尾崎红叶就基本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了。


    那时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太宰治,其实就是已经是视频中这样绑上了绷带、穿着一身哥特风格的小裙子、打扮的像恶魔些小女孩的模样了,正因为如此,在之前看到和爱丽丝一样打扮的非常甜美的小太宰治时,尾崎红叶、中原中也和广津浪柳等人,其实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讶。他们见过太宰治的女装,却没有见过那种甜美风格的打扮。以至于虽然猜到了小太宰治会女装,却还是对视频中的小太宰治感到了惊讶。


    不过现在视频中的小太宰治,就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模样了。可爱依旧是可爱,哥特风格的小太宰治依旧是那种让人甜到心里的感觉,但是却多出了一些小恶魔般的会恶作剧的调皮感。只是可惜的是,小女孩当然能够是小恶魔的风格,却不能真的是恶魔。但是在尾崎红叶的心中,太宰治却是真正的恶魔。


    有些人或许真的天生就适合黑暗吧,是黑暗中长出来的花,尾崎红叶叹着气想。她不像中原中也那样随着视频开始慢慢的动摇,毕竟她不是因为太宰治没有感情才慢慢疏远他的,而是因为别的原因。就算当初知道了太宰治的真面目,她也是惊讶了一瞬间之后就接受了,想着原来如此,难怪太宰治能够面无表情的做出那些事情。


    所以接下来,就是太宰治和他们的初识了吗?尾崎红叶目光复杂的看着屏幕,这样想着。对于那段时光,她说不上怀念,也说不上排斥。只能说当初,她确实和小太宰治有过一段不错的时光罢了。


    可是接下来,尾崎红叶忽然就愣住了。她看见,视频中突然讲述了一段,她似乎一不小心忘记的一段往事。


    【虽说要把小太宰治带去港口黑手党,但是最开始,森鸥外没有打算直接把他带到老首领的面前。毕竟再怎么说,虽然可以用父亲担忧女儿放心不下所以把女儿带过来为借口,可是让自家女儿打扰病患什么的,就没必要了。


    于是,森先生是把小太宰治直接放在了港口黑手党,然后自己去给老首领治病。这也算是把小太宰治当做人质放在这里吧?不过幸运的是,小太宰治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果然已经正常了不少,很少再流出那种非人的神性了。这也是为什么森鸥外能够放心的把小太宰治放在外面的原因,也算是对他这一段时间的教学的考验和验收吧。


    不过除此之外,森鸥外把小太宰治放在外面,其实也有让他趁机在这个时刻收集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的原因。小太宰治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森鸥外把他放在了外面之后,他表面上乖乖的听话,可实际上等人一走,小太宰治就故意拉了拉看守他的大叔的衣服,可怜兮兮的问道:“大叔,爸爸什么时候过来呀?我要一直在这里等他吗?”


    好可怜的小女孩,果然真的因为离开了父亲而感到不安吧?看到这样的小太宰治,旁边的西装大叔声音都放柔了不少,说道:“放心好了,你的父亲很快就会来的。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和我们聊会儿天哦。”


    “真的吗?谢谢叔叔。”这样说着,小太宰治笑得天真无邪,然后又好像很懂事的说道:“叔叔你会不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平时爸爸就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我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没有哦。”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套话,这个黑西装大叔的声音更柔和了几度,说道:“我现在的工作就是陪你说话呢,不会太打扰的。你想玩什么吗?我可以陪你玩哦?”】


    居然在这个时间段,鸥外殿下和太宰君,就已经来到了港口黑手党吗?看着屏幕中的画面,尾崎红叶微微有些出神。她没有想到会那么早,毕竟关于老首领的身体状况和医生什么的,一直都是保密的,所以她确实不知道森鸥外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给老首领治病的。但是现在看来,时间出乎意料的早?


    也是,如果没有长期的治病的话,老首领不会相信森鸥外,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也不会相信森鸥外。森鸥外的上位并不是简单的杀掉了老首领之后,就直接可以继位了。他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个时间慢慢的获得了继位资格的,哪怕这个资格在之后依旧有一些疑虑,但是这样简单的资格获取,依旧需要一段时间。


    可是,这其实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自己好像正处于那个状态之中啊……尾崎红叶微微垂下了眸,再次回想起了一段时光,一段她认为和森鸥外与太宰治都毫无关系,但是她自己印象深刻的时光。


    可是好像那段时光确实和森鸥外没什么关系,但是和小太宰治,却不一定了。忽然而然的,尾崎红叶惊愕的抬起了头,看见小太宰治居然在那个时候,和自己来了一段印象中并不存在的接触。


    【短短的几句话,小太宰治就用一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形象,从看守他的黑西装壮汉口中套出了不少的情报。包括并不限于老首领用多少人来看守他的安危、众人对生病的老首领的态度、最近港口黑手党的工作情况什么的。他在心中一一把这些情报整理清楚了之后,也知道应该如何和森鸥外诉说了。不过仅仅如此的话,还不够。


    说到底,情报这东西其实是需要多方面验证的,就算黑西装壮汉甚至透露了一些他自己并不清楚的情报,也是完全不够的。小太宰治决定自己亲自到港口黑手党里面逛一逛,所以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小太宰治歪了歪头,用一种小女孩独有的羞涩和窘迫询问到:“那个大叔,这边的厕所在哪里呀?我能去上个厕所吗?”


    “嗯?当然没问题!”只能说爱丽丝确实教的很好呢,眼前的小太宰治看起来果然就像一个普通的乖巧羞涩的小女孩一样,他现在所展露出来的性格,和森鸥外给他定下的平时用的小恶魔风格有点差别,但很适合现在的场景。这样的小太宰治,让黑西装壮汉已经完全没有了戒心,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小女孩了。


    所以听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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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黑西装壮汉赶紧指了一个方向,告诉小太宰治说道:“从这里往那边走,拐个弯就是厕所了。需要我过去陪你吗?或者我找一个女同事过来?”


    “没关系,我已经是大孩子啦!不害怕一个人上厕所的!”甜滋滋的笑着这样说,小太宰治就和壮汉挥了挥手,一蹦一跳的跑远了。那个模样,果然是非常可爱呢,让他身后的壮汉忍不住会心笑了起来。


    不过,小太宰治理所当然的并不是真的要去上厕所,所以在一个拐弯,避开了壮汉的目光之后,他就开始在港口黑手党到处闲逛起来。这里的文职办公区域、武力派休息区域、 巡逻交换时间……等等情况,尽被小太宰治收入眼底。他也在心中评估着,评估着这个组织,有没有被森鸥外拿下价值。


    虽然金钱已经被老首领挥霍的差不多了,并且看样子要继续被挥霍下去,但是组织框架结构完整、有几个异能力者非常有价值、普通的文职工作人员、底层人员为了在这个混乱的横滨活下去,看起来并没有离职的打算。整体而言,果然是相当不错的组织呢,基础打得非常好,老首领年轻的时候也是雄才大略啊……


    这一路上,小太宰治基本没被什么人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也被他用三言两语就混了过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太宰治甚至慢慢的走到了一些港口黑手党的机密要地,就连一般不会放人进入的地牢,小太宰治也在巡逻的人不经意之间闪身跑了进去。


    小孩子的身影就是这样便利,不仅平时不容易惹人怀疑,这种时候还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小太宰治就这样背着手轻快的走在地牢外的走廊上,哪怕到这个时候,也依旧维持着那副俏皮可爱的小女孩模样。接着,他的目光也从这昏暗血腥的地牢中,接收到了更多的信息。


    显然,不管老首领年轻的时候多么雄才大略,老了病了之后,也变得独断专行、专横跋扈。地牢中有许多无辜的横滨民众,他们很多其实只是恰好看到了港口黑手党的行动,就被抓到了这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所谓“犯错”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可是他们的那些错误,其实一般都很小很小,却被老首领挑出来发作了。


    这样的港口黑手党,现在是什么场景也可想而知了。看着这样的地狱绘景,小太宰治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冷静的分析着。他看着那些地牢中的人,普通无辜的人基本上活不下去了,犯错的港口黑手党成员却几乎还能够撑住,也许通过这一波就会离开。这些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他插手的余地,于是他也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这些人面前走过。


    直到,到达某一个地牢前的时候,小太宰治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里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已经血肉模糊的、完全瘫倒到地上、意识不清已经不轻的18岁女孩。明明身上已经拥有了很多用刑的痕迹,已经如此凄惨了,但这个女孩还依旧活着。因为,她是一个异能力者,而异能力者总是比普通人要耐活一点的。】


    忽的一下,尾崎红叶控制不住的站了起来!她看着屏幕中那个倒在地牢中的女孩,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优雅的姿态也第一次被打破,表情出现了失控!


    因为女孩伤痕累累的原因,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女孩的真面目,自然也没法认出女孩来,只能够认出女孩那和地上的血污粘在一起的一头红发。可是尾崎红叶自己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怎么可能认不出,那就是8年前的自己呢?!


    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想要和恋人一起逃出港口港口黑手党,走向光明,而被日益衰老变得多疑蛮横的老首领给抓住了。然后她的恋人被处死了,但是尾崎红叶却因为异能力者的身份,被留了下来,但是却关进了地牢。


    那一段时日,到底有多长呢?尾崎红叶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因为“背叛”了港口黑手党,被用了很多刑,再加上知道恋人已经死亡的痛苦,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她只是那样苟活着、苟活着……直到某一天,老首领再次想起了她,然后把她放了出来。


    那样一段日子,尾崎红叶绝对不会忘记,而这也是她憎恨老首领、投靠森鸥外的原动机!可是怎么会?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那个还没有走出地牢的自己,居然会和小太宰治产生交集?她难道不是被老首领想起来之后放出地牢,才和他们产生交集的吗?


    尾崎红叶就这样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但是她很快又想,也不一定,她其实不一定会和小太宰治产生交集。毕竟小太宰治没有感情啊!说不定他只是看到了自己,然后就那样走开了……


    可是接着,她却看见屏幕中的小太宰治忽然靠近了自己所在的那个的地牢,双手放在铁门上,姿态依旧是那样可爱俏皮。他就用这样的姿态,观察了一下地牢中的18岁少女之后,用那样稍微伪装出来的小女孩的可爱声音,这样发问了——


    【“大姐姐,你似乎需要帮助?你有什么祈愿,需要我帮你完成吗?”】


    而躺在地上的那个意识模糊的18岁少女,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几乎仅仅只是靠着自己的本能,憎恨地喃喃着——


    【“恨、恨恨恨恨恨恨——去死!”】


    就算意识模糊,就算伤痕累累,那个少女依旧在诅咒着那个杀掉了自己的恋人、把自己抓住关起来、掐灭了希望的存在。她是那样的绝望,又是那样的憎恨,那样的感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门外的小太宰治,对此却依旧只有那样一句话:【“你的祈愿,我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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