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回……一定是太忙了吧?毕竟要处理那么多任务……
内斯抿了抿唇,最终小心翼翼地打字:
[亚历克西斯:谢谢歌大人!您最近有空看电影吗?《神奇动物在哪里》重映了……]
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他手忙脚乱地长按消息想要撤回,却听到手机“叮”的一声——九重歌秒回了。
[歌:没空,最近忙的要死。裂开.jpg]
内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出:
[歌:你嘴巴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小v,好神奇啊。]
她夸我了!
内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双腿不自觉地踢了踢被子。
他深吸一口气,红着脸回复:[那、那我下次穿魁地奇队服拍给您看!]
这次九重歌没再回复,但内斯已经心满意足。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傻笑,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买哪款扫帚道具当拍摄道具。
她平安无事……太好了。
[歌:好。]
再往下滑,是玲王。
自从那次争执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忙了。
不过他竟然给自己发了消息。
九重歌点开文件,屏幕上立刻跳出《东南亚新能源开发企划书》的标题。她眯起眼睛,快速浏览着玲王标注的重点——这是御影集团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按理说根本不该发给她看。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她突然意识到:玲王也开始正式接手家族业务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九重歌又想和他较劲了。
她正要回复,对话框突然跳出一条新消息:
[玲王:凌晨2点还不睡?]
九重歌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足足十秒,才慢吞吞地打字:
[歌:你不也没睡。]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是一张照片——办公桌上摊开的企划书,旁边放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玲王:加班。]
简单两个字,却让九重歌胸口发闷。以前玲王熬夜赶企划时,总会死皮赖脸地打视频电话让她陪着。
她盯着照片角落露出的相框边缘——那是他们小学毕业时拍的合照。
居然还摆在办公桌上?
[歌:关于上次那件事,我想说一下。]
不到三秒。
[玲王:对不起,歌。]
九重歌震惊,她还没说话呢?还没解释呢?这家伙怎么就先道歉了!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九重歌差点没拿稳。屏幕上,玲王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外蹦——
[玲王:我这几天想了很多]
[玲王:没有你的日子简直糟透了]
[玲王:办公室的葡萄汁都放坏了]
[玲王:企划书写到凌晨三点没人骂我]
[玲王:连新来的秘书都说我脸色差得像死人]
九重歌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看着对话框不断被气泡填满。
[玲王:我去九重家找了你好几次]
[玲王:花见说你不在东京]
[玲王:我知道你在躲我]
[玲王:但就算你骗我去见凯撒一百次也没关系]
[玲王:只要你还愿意理我]
最后一条消息格外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玲王:小歌,我错了。没有你的这几天,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不会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所以能不能别再生我的气了?我真的很想你。]
九重歌盯着最后那个句号看了很久。
感觉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绪。
[歌:白痴]
[歌:我根本没去见凯撒]
[歌:我想跟你解释,但你先道歉了]
[歌:你发的企划书第三页数据错了]
[歌:这种低级错误也好意思发给我看?]
[歌:不过确实。]
[歌:我也挺想你的。]
至少在前几天是的,后面几个月忘了。
几乎是瞬间,视频通话的请求就弹了出来。
九重歌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头发才接通,屏幕上立刻出现玲王放大的脸——他紫罗兰色的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但嘴角却扬得老高。
“你哭了?”他凑近镜头。
“你在说什么蠢话?”九重歌把手机拿近,“是屏幕反光。”
玲王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好好好~是反光。”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久违的温暖,“所以……原谅我了?”
九重歌没有说话。
她其实都没有怪他吧?只是当时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有点手足无措而已。
“那后天可以一起吃早饭嘛?”玲王得寸进尺,“我知道有家店的葡萄松饼特别好吃。”
“后天我在和歌山,下周回东京。”
屏幕里的玲王突然安静下来,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九重歌忍不住问:“你干嘛?”
“没什么,”他轻声说,“就是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
过度熬夜的九重歌一直到第2天下午一点钟也没有苏醒。
糸师凛第13次看向客房紧闭的房门。
早餐的可丽饼早就凉透了,他热了三次。手机里匿名论坛的页面还开着:
【急!朋友昏迷12小时不醒要叫救护车吗?】
热评:建议直接准备遗书。
“……白痴。”他关掉手机,猛地站起来。
敲门声从轻柔到粗暴:
“喂。起床。”
“九重歌?”
“歌!”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凛的指尖开始发冷。那些关于绝症的猜想突然在脑中浮现。
不,她家里这么有钱,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亡的。
他一把拧开门把手——
“我进来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落在床上鼓起的被团上。九重歌整个人蜷成球,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发丝间露出一小截后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凛僵在门口。
他鬼使神差地靠近,伸手悬在她鼻尖前——
“……哈。”
温热的呼吸拂过手指,痒得他立刻缩回手。悬着的心刚放下,视线却不小心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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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张的唇瓣上,昨晚的辣椒咖喱似乎还在起作用,那抹红色比平时更艳。
凛的耳根轰地烧起来。他倒退三步,后腰撞到书桌发出巨响。
“唔……凛?”歌迷迷糊糊撑起身子,“你在我房间……干嘛?”
“打,打扫卫生!”
“……哦。”她抓抓头发,“太贤惠了,凛。”
凛的表情仿佛生吞了十个柠檬。
“早餐!”他砰地甩上门,“再不吃就扔了!”
九重歌突然想起来了昨天的赌约。
她飞快的下床洗漱,客厅里的暖气热到可以直接穿衬衫。
再说一次,凛他真的超贤惠。
他实在是体贴入微,甚至都想在九重歌懒得嚼可丽饼的时候替她嚼一嚼。
填饱肚子,她瘫倒在沙发上。
“好无聊……”
“话说,你不是要我看你训练吗?现在去吧!”
*
凛从衣柜里拽出两件羽绒服砸到她头上。
“穿上。”
歌扒拉开衣服,发现其中一件明显是男款,领口还绣着小小的"R"。
“其实我带了外套。”
“你那些衣服薄的只有一层布,穿出去就等着被冻成冰雕吧。”
这个九重歌真的有话说,她身体倍儿棒,只是挨个冻对于自己而言真的没什么。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穿上他给的羽绒服吧。
凛正蹲在玄关往登山包里塞东西:暖宝宝x10、保温杯x2、毛线帽x3、甚至还有一对滑雪用的护目镜。
歌盯着那堆物资,缓缓举起手机:“需要我打电话给南极科考队报备行程吗?”
凛直接拉上背包拉链,用行动表示拒绝沟通。
“过来。”他拿着围巾命令道。
“我不用——”
“你系说不定会漏风。”
凛的手法熟练到可疑,羊毛围巾在歌脖子上绕了三圈,末端严严实实塞进衣领,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他到底搞什么?
要不是换衣服太麻烦,她才不会穿着这一身出门。
凛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暖手蛋,不由分说塞进她手套里。
“走了。”他转身开门,寒风吹进来的瞬间又回头补充:“如果冷就说,我会立刻停止训练。”
要不是因为她在用咒力调节自己的体温早就被捂出痱子了吧?
“呃,谢谢?”
凛在歌经过时突然伸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也扣上了,还仔细系紧抽绳。
歌:“……”
现在她看起来像个会走路的棉花团。
和东京不同,镰仓的街道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电线杆上停着胖乎乎的山雀,柏油路偶尔被落叶擦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经过一家老式粗点心店,玻璃罐里堆满金平糖和酱油仙贝,店主婆婆正打着瞌睡,头顶的暖帘被海风吹得微微晃动。
“好安静啊。”歌突然说。
在她生活的东京,电车轧过轨道的轰鸣,大厦玻璃幕墙的反光,还有永远在赶时间的西装人潮——而这里只有自行车铃叮铃铃掠过耳畔。
凛踢开路边的小石子:“你嫌无聊?”
“不啊,”歌呵出一口白气,“感觉连呼吸都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