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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破冰

作者:栗子蒙布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一直没回……一定是太忙了吧?毕竟要处理那么多任务……


    内斯抿了抿唇,最终小心翼翼地打字:


    [亚历克西斯:谢谢歌大人!您最近有空看电影吗?《神奇动物在哪里》重映了……]


    发出去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他手忙脚乱地长按消息想要撤回,却听到手机“叮”的一声——九重歌秒回了。


    [歌:没空,最近忙的要死。裂开.jpg]


    内斯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出:


    [歌:你嘴巴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小v,好神奇啊。]


    她夸我了!


    内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抱着手机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双腿不自觉地踢了踢被子。


    他深吸一口气,红着脸回复:[那、那我下次穿魁地奇队服拍给您看!]


    这次九重歌没再回复,但内斯已经心满意足。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傻笑,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买哪款扫帚道具当拍摄道具。


    她平安无事……太好了。


    [歌:好。]


    再往下滑,是玲王。


    自从那次争执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忙了。


    不过他竟然给自己发了消息。


    九重歌点开文件,屏幕上立刻跳出《东南亚新能源开发企划书》的标题。她眯起眼睛,快速浏览着玲王标注的重点——这是御影集团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按理说根本不该发给她看。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她突然意识到:玲王也开始正式接手家族业务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


    九重歌又想和他较劲了。


    她正要回复,对话框突然跳出一条新消息:


    [玲王:凌晨2点还不睡?]


    九重歌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她盯着这行字看了足足十秒,才慢吞吞地打字:


    [歌:你不也没睡。]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发来的却是一张照片——办公桌上摊开的企划书,旁边放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玲王:加班。]


    简单两个字,却让九重歌胸口发闷。以前玲王熬夜赶企划时,总会死皮赖脸地打视频电话让她陪着。


    她盯着照片角落露出的相框边缘——那是他们小学毕业时拍的合照。


    居然还摆在办公桌上?


    [歌:关于上次那件事,我想说一下。]


    不到三秒。


    [玲王:对不起,歌。]


    九重歌震惊,她还没说话呢?还没解释呢?这家伙怎么就先道歉了!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九重歌差点没拿稳。屏幕上,玲王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外蹦——


    [玲王:我这几天想了很多]


    [玲王:没有你的日子简直糟透了]


    [玲王:办公室的葡萄汁都放坏了]


    [玲王:企划书写到凌晨三点没人骂我]


    [玲王:连新来的秘书都说我脸色差得像死人]


    九重歌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看着对话框不断被气泡填满。


    [玲王:我去九重家找了你好几次]


    [玲王:花见说你不在东京]


    [玲王:我知道你在躲我]


    [玲王:但就算你骗我去见凯撒一百次也没关系]


    [玲王:只要你还愿意理我]


    最后一条消息格外长,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玲王:小歌,我错了。没有你的这几天,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自由,不会做任何让你不开心的事。所以能不能别再生我的气了?我真的很想你。]


    九重歌盯着最后那个句号看了很久。


    感觉心里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绪。


    [歌:白痴]


    [歌:我根本没去见凯撒]


    [歌:我想跟你解释,但你先道歉了]


    [歌:你发的企划书第三页数据错了]


    [歌:这种低级错误也好意思发给我看?]


    [歌:不过确实。]


    [歌:我也挺想你的。]


    至少在前几天是的,后面几个月忘了。


    几乎是瞬间,视频通话的请求就弹了出来。


    九重歌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头发才接通,屏幕上立刻出现玲王放大的脸——他紫罗兰色的眼睛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鸟窝,但嘴角却扬得老高。


    “你哭了?”他凑近镜头。


    “你在说什么蠢话?”九重歌把手机拿近,“是屏幕反光。”


    玲王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好好好~是反光。”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久违的温暖,“所以……原谅我了?”


    九重歌没有说话。


    她其实都没有怪他吧?只是当时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有点手足无措而已。


    “那后天可以一起吃早饭嘛?”玲王得寸进尺,“我知道有家店的葡萄松饼特别好吃。”


    “后天我在和歌山,下周回东京。”


    屏幕里的玲王突然安静下来,只是专注地看着她。


    九重歌忍不住问:“你干嘛?”


    “没什么,”他轻声说,“就是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


    过度熬夜的九重歌一直到第2天下午一点钟也没有苏醒。


    糸师凛第13次看向客房紧闭的房门。


    早餐的可丽饼早就凉透了,他热了三次。手机里匿名论坛的页面还开着:


    【急!朋友昏迷12小时不醒要叫救护车吗?】


    热评:建议直接准备遗书。


    “……白痴。”他关掉手机,猛地站起来。


    敲门声从轻柔到粗暴:


    “喂。起床。”


    “九重歌?”


    “歌!”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凛的指尖开始发冷。那些关于绝症的猜想突然在脑中浮现。


    不,她家里这么有钱,肯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亡的。


    他一把拧开门把手——


    “我进来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落在床上鼓起的被团上。九重歌整个人蜷成球,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发丝间露出一小截后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凛僵在门口。


    他鬼使神差地靠近,伸手悬在她鼻尖前——


    “……哈。”


    温热的呼吸拂过手指,痒得他立刻缩回手。悬着的心刚放下,视线却不小心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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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张的唇瓣上,昨晚的辣椒咖喱似乎还在起作用,那抹红色比平时更艳。


    凛的耳根轰地烧起来。他倒退三步,后腰撞到书桌发出巨响。


    “唔……凛?”歌迷迷糊糊撑起身子,“你在我房间……干嘛?”


    “打,打扫卫生!”


    “……哦。”她抓抓头发,“太贤惠了,凛。”


    凛的表情仿佛生吞了十个柠檬。


    “早餐!”他砰地甩上门,“再不吃就扔了!”


    九重歌突然想起来了昨天的赌约。


    她飞快的下床洗漱,客厅里的暖气热到可以直接穿衬衫。


    再说一次,凛他真的超贤惠。


    他实在是体贴入微,甚至都想在九重歌懒得嚼可丽饼的时候替她嚼一嚼。


    填饱肚子,她瘫倒在沙发上。


    “好无聊……”


    “话说,你不是要我看你训练吗?现在去吧!”


    *


    凛从衣柜里拽出两件羽绒服砸到她头上。


    “穿上。”


    歌扒拉开衣服,发现其中一件明显是男款,领口还绣着小小的"R"。


    “其实我带了外套。”


    “你那些衣服薄的只有一层布,穿出去就等着被冻成冰雕吧。”


    这个九重歌真的有话说,她身体倍儿棒,只是挨个冻对于自己而言真的没什么。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穿上他给的羽绒服吧。


    凛正蹲在玄关往登山包里塞东西:暖宝宝x10、保温杯x2、毛线帽x3、甚至还有一对滑雪用的护目镜。


    歌盯着那堆物资,缓缓举起手机:“需要我打电话给南极科考队报备行程吗?”


    凛直接拉上背包拉链,用行动表示拒绝沟通。


    “过来。”他拿着围巾命令道。


    “我不用——”


    “你系说不定会漏风。”


    凛的手法熟练到可疑,羊毛围巾在歌脖子上绕了三圈,末端严严实实塞进衣领,最后还打了个死结。


    他到底搞什么?


    要不是换衣服太麻烦,她才不会穿着这一身出门。


    凛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暖手蛋,不由分说塞进她手套里。


    “走了。”他转身开门,寒风吹进来的瞬间又回头补充:“如果冷就说,我会立刻停止训练。”


    要不是因为她在用咒力调节自己的体温早就被捂出痱子了吧?


    “呃,谢谢?”


    凛在歌经过时突然伸手——把她羽绒服的帽子也扣上了,还仔细系紧抽绳。


    歌:“……”


    现在她看起来像个会走路的棉花团。


    和东京不同,镰仓的街道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


    电线杆上停着胖乎乎的山雀,柏油路偶尔被落叶擦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经过一家老式粗点心店,玻璃罐里堆满金平糖和酱油仙贝,店主婆婆正打着瞌睡,头顶的暖帘被海风吹得微微晃动。


    “好安静啊。”歌突然说。


    在她生活的东京,电车轧过轨道的轰鸣,大厦玻璃幕墙的反光,还有永远在赶时间的西装人潮——而这里只有自行车铃叮铃铃掠过耳畔。


    凛踢开路边的小石子:“你嫌无聊?”


    “不啊,”歌呵出一口白气,“感觉连呼吸都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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