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生坐下没多久,景夏就找到了她。她给季浮生展示了登船凭证:“我已经跟别人换好了。”
说着,景夏就在季浮生身边坐了下来。一路上,景夏絮絮叨叨地给季浮生分享她妹妹景秋的事,季浮生也随口提起了自己家里养了些异兽,在做账号。
“异兽?是那些神话传说的异兽吗?”景夏一听,眼睛都亮了,“我们班上好几个小朋友都很喜欢那些故事,好些孩子都拿过来在班上分享,现在学校里大半的小孩儿都知道那个账号——你是号主?”
“你是老师?”季浮生点头肯定,她问道。
“是啊,其实我也挺喜欢那些故事的,只是孩子们说那是直播账号,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直播,所以一直没去找……”景夏遗憾道,“既然你在这儿,能不能请你帮我签几个名?我们班上有几个小朋友得了奖,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奖励她们呢。”
季浮生自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如果不是她们的支持,我的账号也做不起来。”
“飞船即将进行跃迁,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做好跃迁准备。”
乘客们纷纷低头检查安全带,多数人都戴上了眼罩。季浮生有些不解,景夏告诉她,跃迁使用的是空间折叠技术,巨大的加速度会造成强烈的人体不适,对视觉产生的影响尤其之大。为避免看见什么现象造成思维混乱或视觉损伤,一般来说会推荐乘客们戴上眼罩。
只有少数身体素质及其强大的人能勉强抵御不适感,还有一些就是纯粹的好奇作死……
于是季浮生老老实实地戴上了眼罩。
飞船轻微的震动起来,随即震动越来越剧烈。忽然一股巨大的力气从前方压了过来,将季浮生死死地固定在座位上。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呼吸急促起来。耳朵里蒙上了一层膜,外界的所有声音都模糊了起来。
强烈的呕吐感袭来,被季浮生强行压下。她勉强抬起手,揭开了眼罩一角。
窗外并不是她想象的漆黑一片,所有的星星都在极致的速度之中变成了一条条绚烂的光线划过视野。眼睛好像被这种光芒灼伤,直到光芒消失在窗外,还有逐渐开始消散的光芒残留在视线里。
眩晕和痛苦同时袭击了季浮生,她猛地捂住口鼻,想要将眼罩拉下来。她的一举一动仿佛置于慢镜头之中,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季浮生终于将眼罩拉了下来。
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那么鲜明,缓了好久,季浮生才吐出一口浊气。
“跃迁已完成。”
提示音响起,季浮生迫不及待地把眼罩摘下来,一看时间——竟然才过去五六分钟?
飞船停入跃迁点,季浮生和景夏一同从飞船上下来。跟着景夏,省去了季浮生查找路线的时间,她们转乘三架飞船后,终于抵达了千光原。
远远看去,这颗星球仿佛被黑暗吞噬,莹莹的光海在星球上飘荡摇曳,那是千光原最著名的植物,也是它名字的来源,千光草。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仍然是昏暗的。街道上无一不开着灯,深蓝色皮肤的原住民们穿戴着点缀有千光草的服饰来来往往。也有浅色皮肤的人在街道上穿梭,她们看见季浮生和景夏,也并不惊讶,也不排斥,而是送给她们一人一串千光草手环。
景夏将手环戴在腕上,推着季浮生去了车站。
辗转过后,天色已经暗下来。腕间的千光草绽放出柔和的光,刚好能够照亮前路。
一个金发蓝皮肤的女生站在路口,看见季浮生后,她跑了过来:“生生,你来啦!这位是?”
“这位是景夏,景秋的姐姐。”季浮生介绍道。
女生的眼底浮现出些许警惕,她朝景夏点头:“你好,我是艾玛。”
与女孩交换了姓名,景夏看向季浮生:“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你也是。”季浮生想到景秋,挥手与之告别。
艾玛将她的姨母这一天的情况告诉了季浮生。虽然被艾玛发现并阻止了自伤的行为,但姨母却并没有安分,甚至还想要参加今天下午的祭祀仪式。艾玛联合了母亲和姨母的好友们才阻止了她,现在姨母被关在艾玛的家里,不被允许去任何地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艾玛愁得不行。她现在还只是个还要上学的学生,掺和进这种事情之后,她的眼中时不时会闪过恐惧和后怕,还有对家人安危的担忧。
感受到艾玛的不安,季浮生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少女:“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相信我。”
到了艾玛家后,季浮生拒绝了用餐的邀请。她走进关着姨母的房间,但房间推开后,空空如也。
艾玛和她的母亲见状,脸色大变:“糟了,让她跑了!”
“她们集会的地方在哪里?带我过去!”季浮生连忙道。
“我知道,跟我来!”艾玛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将她妈妈的叮嘱拋在了夜风之中。
季浮生跟了上去。
跑了一阵,季浮生感觉艾玛的速度太慢,干脆将女生捞进怀里横抱起来:“你来指方向,我们快些!”
短暂的惊愕之后,艾玛用力点头:“好!前面往右!”
周围的植被逐渐浓密起来,一条最近才被踩出来的小径藏在灌木丛中,蜿蜒进入密林的深处。平坦的土地逐渐出现了向上的坡度,石头将道路变得崎岖,土壤也变薄了,枯萎的树木在星光下如同恶魔,向路过的行人伸出魔爪。
艾玛有些害怕,不由得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季浮生的脖颈。她声音颤抖:“沿着这条路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很快,季浮生就登上了山顶。她站在山顶往下看,山的另一侧一片荒芜,她们用最原始的照明方法,围成一圈又一圈,火光在风中摇曳,照得每个人的脸都明明灭灭。
在她们的中心,一尊巨大的石像吸引了季浮生的注意。那尊石像看上去像是一匹抬腿嘶鸣的马,鬃毛和尾巴在风中飘扬,而这一动态彻底定格,形成了这尊石像。
石像下方是一个穿着金红色教袍的女人,大概是主教。她展开双手,仰头望天,神情狂热,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谛听,帮我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季浮生道。
谛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季浮生腿边,安静聆听。
主教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同样穿着教袍的教徒,她们举着火把,与逐渐聚集过来的信徒们相对。
不知道主教说了些什么,所有的教徒都欢呼起来,她们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五体投地跪在石像面前。一个教徒被女人点了出来,随后那位教徒激动地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她一步一磕头,亲吻过主教的袍角后,掌心向上,满手的金银珠宝在火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
这些金银珠宝放在了主教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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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箱子里,随后教徒膝行至石像之下,伸出手摸了上去。
艾玛看着,忽然道:“那个摸石像的人就是我的姨母!生生,能不能阻止她?”
季浮生摇头:“一次不一定成功,你的姨母才刚刚入教多久?她只是捐得足够多。那个主教如果还想要从她的手里捞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让她失败。”
见状,谛听开口:“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大多数都在赞颂那尊石像,引导这些信徒们变得更虔诚、更狂热的一些话术。”
顿了顿,谛听又道:“唔,三天后有一场大的仪式在这里举行,也是在深夜。”
“好,多谢你。”金光在季浮生眼底绽放,她看见了一缕红白相间的气息从石像中飘出来,又很快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谛听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必,她们的行为应当受到惩罚。”
说罢,谛听回到了书中。
“是异兽……”季浮生吐出一口气,她站在山顶上看完了这一场仪式,在教徒们散去后迅速藏进了树林里。
教徒们三三两两地走在小径上,她们激动地讨论着刚刚抚摸神明的教徒。
艾玛的姨母也混在这群教徒之中。
季浮生将孟极从《山海经》里放了出来:“孟极,帮帮我好吗?去看看那个穿金红色教袍的人带着那个箱子去了哪里,她们真正的聚集地在哪里。”
孟极伸了个懒腰,身形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消失。随后,树木仿佛被看不见的东西撞开,它们簌簌作响,最后合拢,遮掩了所有的痕迹。
等教徒们彻底离开,季浮生才带着艾玛返回她的家。
接下来,她们只需要等孟极的消息就可以了。
季浮生的速度比教徒们快得多,哪怕绕了远路也先姨母一步抵达。艾玛站在门口,堵住了她的姨母:
“姨母,你为什么要逃跑?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我们找你找得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艾玛的姨母,莱斯利女士,露出了心虚夹杂着愧疚的神色:“抱歉,亲爱的艾玛,以后不会了,好吗?我保证。”
“你还向我保证过你不会再去参与那个教派的集会和仪式了呢!你又去了吧?”艾玛还是很生气,她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个教派这么危险,现在是自伤,未来变成要命怎么办?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莱斯利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她亲爱的外甥女看上去好像快要哭出来了——艾玛眼眶通红,她倔强地看着莱斯利,一滴泪脱出眼眶,砸在地上。
季浮生躲在客厅,这种家务事,她还是少掺和的好。
等双方交流好,莱斯利走进来,才发现季浮生。她惊讶道:“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不和我说?”
“是我的朋友,姨母你别管。”艾玛还在气头上,不想和莱斯利说话。
莱斯利自知理亏,和她的姐姐对视一眼,有些灰溜溜地上了楼。
艾玛是真的担心自家姨母因为那个教派出意外,她坐在季浮生身边,低声询问:“生生,我们要等多久才能有消息?孟极能找回来吗?”
“放心吧,最快今天晚上就有结果,但如果她们的据点在很远的地方,可能就要等几天了。”季浮生轻声安抚,同时她的光脑弹出一条信息,是景夏:
[浮生,我感觉我妹妹这个状态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