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秋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最终又缓缓松开
“无妨......来日方长。”他低语,眼中冷意未消。
天赋上,他自认碾压南烛,对方绝无胜算。
南烛低头,见苏妙凌想靠近又犹豫的模样,不禁失笑:“怎么扭扭捏捏的?我身上有味儿?”
他装模作样嗅了嗅衣领,“没啊......还挺香。”
苏妙凌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那个我......”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
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如果他知道了......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躲开吧?”
可隐瞒......又像在欺骗他。
见她那副犹豫的模样,南烛猜测是在飞舟上他们口中所说的“煞星”有关。
他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最终也没有强迫她回答。
太阳高悬,万里无云。
灵根的测试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攀登千层石阶。
许多已经入门的弟子也围了过来看起了热闹。
登天石阶,相传乃千年前祖师自中州带回,蕴含天地威压,专为筛选真正天骄。
千年以来,能登顶者寥寥,上一位——正是当今宗主。
在老者宣布了规则之后,有人发问了。
“若能登顶又能如何?”
老者眉头微皱,但这个问题他明显不是第一次解答了。
“祖师曾言,若有人能够登顶,便可立为天门宗宗主真传。”
“但自建宗以来,天才无数,能够登顶之人屈指可数。而上一位就是如今的宗主。”
说着,他又顿了顿。
他本想说每年都有不少人扬言没人能登顶,但今年似乎有天赋不错的新弟子。
尤其是那位拥有天阶灵根的许梦凝。
由于石阶有着压制灵气与气血的作用,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境界导致这第二关不公平。
“六个时辰为期限,开始吧。”老者宣布道。
六个时辰?这么长的吗?
南烛一愣。
不过是千层石阶,有必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吗?
老者大手一挥,一股伟力席卷而来。转眼间,众人已经来到了石阶前。
即使开始记时,却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位出头鸟。
这时候徐长秋迈着步子走到最前面,“一群鼠辈,让我先来!”
青灰色的石阶蜿蜒入云,每一级都刻着某种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暗金光泽。
但当踏上第一层石阶之后,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血无法调动,发挥不出任何的修为。
隐约还有一丝丝的威压将他压制,不过不成气候。
见徐长秋没有一点事向着上方而去,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虽然时间还算宽裕,但尽可能攀登高点总是好的。
说不定自己犹豫的这点时间就够他们多攀登几阶。
起初,一众人的攀登速度还算快,但仅仅是到了一百多阶,就开始有人感到吃力了。
且随着往上,不少人的表情已不再轻松。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漫过台阶。
那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压得人无法呼吸。
“呼......那是肖天余吧?他走得好快。”
“卧槽,陆云天更快!”
“为何他们仿佛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
有少数人议论着,大部分人鼓足了劲往上攀登。
直到有一道身影从他们的身边穿过——许梦凝。
许梦凝步履从容,如踏寻常山路。
那足以压垮常人的威压,于她而言却如清风拂面。
“腐朽之物。”她轻声道,“再过几十年,连废物都筛不出了。”
太老了这石阶。
一百阶......两百阶......
许梦凝的步子不仅没有丝毫变慢,反而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人群骚动起来,指指点点地望着那道遥遥领先的白影。有人倒吸冷气,有人摇头苦笑,更多人则沉默着攥紧了拳头。
许梦凝这哪是冲着登顶去的呀!这特么是来挑战速通的吧?
许梦凝就这么掠过一个又一个的人,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而徐长秋从一开始的领先,到现在的寸步难行,被一个又一个的人超过,额头上渗出冷汗。
也没有人再去关注这位出头鸟。
陆云天抵御着那股压力,突然感受到身后的嘈杂声小了起来。他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一位清冷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不远。
她白衣胜雪,步伐轻盈如踏清风,衣袂翻飞间不带一丝滞涩。石阶的威压在她周身三寸外便悄然消散,仿佛畏惧靠近。
“有意思......”陆云天微微一笑。
他倒要看看,自己与天阶灵根拥有者的差距在哪。想着,他的步子也随之加快起来。
南烛牵起苏妙凌的手,望着许梦凝远去的背影,咂舌道:“这冰婆子,是真不怕被人盯上啊......”
许梦凝的外在宛若冰霜,内在却是如此霸道,有种不输任何人的劲。
“哥哥,我们还不攀登吗?”苏妙凌疑惑开口,不知道为何这个大哥哥希望晚点攀登。
“攀,我们还得攀到最顶端!”南烛说道。
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
自己根骨不行不还有元初仙体吗?
话说回来,仙体在这个世界算是什么水平?
一步踏上,感觉就像是普通石阶。
南烛发现这点后,牵着苏妙凌,一步一步向上而去。
倒像是带着女儿在散步。
他牵着女孩缓步而上,嘴角噙着淡笑,一边与苏妙凌交谈着,仿佛不是在攀登试炼之阶,而是漫步自家庭院。威压落在他身上,竟如春风拂过般无声消融。
见此一幕上官逍遥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磨磨蹭蹭的。”
南烛是故意等他们上去再开始攀登了。
似乎是想低调点......
万一自己没法到很高的程度,也不至于会被其余人说是装货。
就像现在的徐长秋,一直被人抄。
徐长秋脸色铁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双腿微微发颤,每上一阶都像背负千斤。身后传来的窃笑声让他脖颈通红,呼吸越发粗重。
这一刻,他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