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上次不是说腿不舒服,你明天带爷爷去医院看看。”
陆苍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跟电话那头的妹妹说。
“嗯好,我明天就带爷爷去看看。”
妹妹说完,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哥你别做危险的事情,咱们现在的日子已经过得很好。”
陆苍知道妹妹误会了,打消她的担心,“哥没做什么危险的事,是我老板需要我照顾一个信息素失控的病人,给哥加了工资。”
妹妹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就担心哥哥为了赚更多的钱,去冒险。
“哥惜命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又喝了一口啤酒的陆苍道。
他可舍不得死。
要是他死了,妹妹跟爷爷奶奶怎么办。
躺床上听着的江决,想到了江识,沉默的听着陆苍打电话,没有从床上起身。
这几年他哥为了治他的信息素失控,没少花钱,也吃了不少苦。
他虽然不知道纪驰跟陆苍都做了什么交易,让陆苍看着他,还给陆苍加了工资。
可也是他先轻薄了陆苍,就当这事他没听见。
“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小朋友该睡觉了,别熬夜。”
坐在昏暗沙发上的陆苍,催妹妹去睡觉。
“嗯好,哥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
“知道了,你赶紧睡。”
陆苍说着,等妹妹先挂断电话,他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边喝着啤酒,边看着手机屏保。
屏保上是他跟妹妹,母亲爸爸,还有爷爷奶奶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年纪还很小,留着板寸头双手抱胸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三岁多的妹妹则被穿着警服的母亲和爸爸抱在怀里,跟着坐前排的爷爷奶奶,看着镜头笑。
这一张照片,他拍的时候,是不高兴的。
因为父母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陪他跟妹妹。
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父母接送上下学。
就只要他总是爷爷奶奶接送,经常被别人骂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心里很生气,所以性子有些叛逆。
在他17岁那一年,也是他理解父母职业有多伟大的那一年,父母却在抓人贩子的途中,双双殉职。
他抱着父母的遗照没有哭,因为他不敢哭,家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他得扛起这个家。
他家本就不富裕,父母过世后,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积蓄。
所以他高中一毕业,就辍学打包行李准备去工厂打工。
可却在动车站里头,阴差阳错的帮父母的同事抓获了几名逃犯。
父母的同事听说他要去工厂打工,又见他180的大高个,觉得进工厂可惜了,就把他介绍给了纪驰,他就这么成了纪驰的保镖,一干就差不多十年。
陆苍喝着酒,沉默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手机屏保上的父母照片,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父母的笑脸。
要是他那天也露出笑容,照片肯定很完美。
陆苍摩挲照片里,抱胸哼气的自己,心里满是遗憾。
要是知道这是自己跟父母的唯一一次合照,他肯定会很配合的对着镜头笑。
可时间无法倒流,他也无法弥补这个遗憾。
还算宽大的休息室里并没有开灯。
躺床上的江决,虽然能透过窗外的霓虹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苍,可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他能看得出来,陆苍看着很伤心。
陆苍终于察觉到江识的目光,把手机按黑抬头往靠着墙壁的大床看,“你醒了?”
江决没有说话,定定的与陆苍对视。
陆苍没得到回应,把手中啤酒放上茶几,从沙发上起身往大床走嘀咕,“不会是镇定剂打太多,人打傻了吧!”
江决很清楚的听到陆苍的话,并没有生气,一直看着陆苍往自己这边走。
“这是几?”
陆苍停在大床跟前,举起两根手指头问江决。
他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江决皱眉,却仍旧看着陆苍没有说话。
“我去,真傻了?”
陆苍着急的坐下床边,伸手对着江决脸就啪啪啪打,“喂喂,这是几,你赶紧回啊你。”
陆苍都担心江决傻了,自己一个月十万块的工资没了。
被打疼的江决想开口骂陆苍,可他想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说,陆苍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就选择了沉默。
“卧槽!你他妈别吓我啊!”
陆苍真的慌了,又啪啪啪的狂打江决脸,模样是要把江决的理智给打回来似的。
脸疼得要死的江决,都想口吐芬芳了。
就不能轻一点打,这么用力干嘛!
“还是,镇定剂没过?”
陆苍手赶忙放江决跟前晃,为了试江决是不是傻了,起身就一辟谷坐江决身上,俯身靠近江决,自己嘀咕,“他要是没傻的话,应该会自己亲上来。”
“毕竟他跟狗似的,我去哪他到哪。”
江决听着,眉头又皱紧,他什么时候变成狗了?
可白送上门的,他没道理不亲。
再加上陆苍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他压根就压制不住自己,抬头就立即堵住陆苍唇。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一靠近他就亲上来。”
陆苍马上后退,不给江决再亲。
嘴里落空的江决,又皱下眉头,有些不悦的看向坐自己身上的陆苍。
“你皱什么眉头。”
陆苍没好气,却低头看着身下有些单薄的江决,唏嘘了声,“我这么重,不会把他骨头坐断吧!”
他说完就要从江决身上起来,没想到一个天旋地转,他人重重的摔在床上。
陆苍都傻眼了,他是豆腐吗,说甩就把他甩在身下?
反坐在陆苍身上的江决,却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陆苍并不知道身上的江决,是有意识的还是没有意识,对着身上的陆苍就骂,“你起来。”
江决放下力气变大的手,并没有从陆苍身上起来,定定的看着身下的陆苍。
“让你起来,你没听见啊!”陆苍都有些生气了。
要不是担心把江决踢出个好歹来,我早把江决踢下床。
可他忘记了,他上次踢过江决,但没踢动。
“卧槽卧槽!你你,你干嘛!”
江决突然俯身向自己,陆苍马上惊慌大喊。
江决模样是觉得陆苍吵,低头就堵住陆苍唇。
陆苍本能的睁大眼睛。
妈的,怎么又亲我。
他想反抗,可力气仍旧敌不过江决,没一会就被江决亲出眼泪来。
俯身对着身下人深吻的江决,眼睛又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陆苍好香,越亲越香甜。
他边亲陆苍,边寻着那心心念念的手感。
果然,是大手掌控的熟悉满足感。
掉泪的陆苍眼睛又瞪大。
这小子,怎么比上次还过分。
他伸手赶紧伸向床头,想按呼叫铃。
眼看就要按上去,江决却突然把他起来,亲着往浴室走。
啊啊啊啊啊啊艹,我的呼叫铃……
被堵嘴的陆苍内心抓狂,眨着眼眶里的泪水拼命往后伸手,可呼叫铃离他越来越远。
妈的失策了,没想到江决这小子会把我抱离大床,现在想求救也求救不了了。
陆苍那个后悔啊!总不能为了一个月十万块钱,就把自己的清白也搭进去吧!
可他后悔也没用了,被江决抱入浴室按过洗手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俱乐部顶楼,坐在贺霆腿上消食的江识,又给江决打电话,可还是没有接听,马上回头着急的跟贺霆说,“小决他还是不接电话。”
贺霆也觉得不对劲了,这么久江决都没有醒过来,有点奇怪。
而且江决的手机一直响,陆苍看到了不可能不接,便拿起自己手机对江识道,“我打电话给陆苍,问他什么情况。”
“好。”
江识握紧手中的手机,紧张的看手机放耳边的贺霆。
嘟嘟嘟……
嘟嘟嘟……
陆苍的手机也一直没人接听。
贺霆皱下眉头。
陆苍身为保镖,手机一般都有铃声,就算是睡着了也能听得见才是。
已经严重失焦的陆苍,哪里听得见茶几上的手机声音,江决倒是听到了,可直接无视。
“怎……怎么样?”
江识担忧问。
“没事,我打给小舅问问。”贺霆揉了揉江识头。
“嗯好。”
江识快速点头,不安的坐在贺霆腿上等着。
纪驰抱着洗漱好的秦书言出浴室,就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把秦书言放床上,低头亲了秦书言一口,才拿起手机接听。
“江决呢?”
手机一接通,贺霆就问。
纪驰抱着秦书言,靠着床头坐,“他没事,有陆苍看着。”
贺霆眉头皱紧,“陆苍并没有接电话。”
低头亲了一口秦书言的纪驰闻言,愣了下。
这个时间陆苍应该还没有睡才对。
还是说,江决又失控了?
可为什么没有按呼叫铃。
“您让人去看看江决怎么样了,我老婆很担心他。”
“好。”
纪驰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同陆苍换班的保镖打电话。
这名保镖听说要找陆苍,就从自己休息室出来,往陆苍休息室走,道,“我就快到了,老板您稍等一会,他估计是在洗衣服,没听到手机响了。”
保镖这话落下,推门就进入陆苍休息室,正想开口喊陆苍接电话,就听到那吓死人的动静,满脸通红的飞快退出休息室。
“没找到人?”
纪驰问。
“找,找到了,就是,就是……”
脸红的保镖都不好意思说了,只能把手机往休息室里头伸,让纪驰自己听。
纪驰立即捂住秦书言耳朵。
靠在纪驰怀里的秦书言,脸马上就红了。
这,这真是一点都不输给纪驰啊!
捂住秦书言耳朵的纪驰,并没有骂保镖,回了句我知道了,便给贺霆发短信:他办事中,没时间接电话。
江识眨巴着眼睛呆愣愣的看着纪驰的回复,办事中是他理解的那个办事中吗?那,是谁办事中没空接电话,是弟弟,还是,陆苍?
应该是陆苍,弟弟又没有对象,怎么可能会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