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龙敛下眼中的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温至夏不说话,眼神盯着谭文龙,莫名的让谭文龙感到心慌,这人似乎能知道他的想法。
谭文龙轻咳喉咙转移话题:“我这腿真的还能治?”
别的可以不问,但这事必须问。
“能,我出手就一定能治好,就当我刚才撞你的补偿。”
谭文龙拿不准,但也知晓这人方才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跟他搭讪。
“你到底什么目的?”
温至夏也不废话,谈不拢,大不了她再换个形象:“我不是马崑良的人,相反我跟他有仇。”
“最近我在调查他,发现你父亲跟你姐还有哥的死有疑点,要不要找个地方谈谈?”
谭文龙犹豫一下说:“跟我走。”
他倒要听听这人能说出什么,温至夏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两人拐到一间荒废的加工厂。
“你说吧,这里不会有人来。”
当年他的腿就是在这里被人打断的,要不是他大哥派人搜寻他早就死在这里。
这破地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你姐跟你父亲有六七成把握是被人毒死的,至于你哥肯定是挡了别人的路,有人故意泄露他的行踪,让他在路上出事。”
温至夏赶路的这两天也没闲着,在空间就看他外公留下的那个手册,终于知晓唐家为什么要找她大哥。
分明就是怕东窗事发,他们的一批酒有问题,喝过他们酒的人都会得病。
但那款酒是他们家最畅销的,销售最好的。
他外公发现了这件事,唐家人用他们的生命要挟外公闭嘴。
现在温至夏怀疑他外公的死也是唐家人干的,他外公是病了,有开的药方记录,她看过没问题。
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外公就会康复,却莫名的死亡,让她很难不往坏处想。
“你有证据?”
谭文龙也是在马崑良发达之后察觉不对,但一切都晚了,他现在只能装傻。
他的母亲还有他姐留下的孩子都要靠着他。
“这些年你找到证据了吗?我倒是有,估摸着也用不了,你觉得马崑良会乖乖的等着你去上告。”
但凡谭文龙一有动静,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崑良之所以没动谭文龙,无非看他是没有大出息,要是把整个谭家都赶尽杀绝,外人也会怀疑到他头上。
谭文龙倘若只是孤身一人,他可以找个机会跟马崑良拼命,大不了一起死。
但眼下家里有母亲有孩子,他死了,他们怎么办?
如今最大的愿望是把他姐的孩子拉扯大,他们有能力了再去报仇。
“那你想怎么办?”
“一半公一半私,让他身败名裂,你趁机上位。”
这消息十分诱人,谭文龙却没心动:“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人无缘无故帮他,这事绝对不正常,万一把他推出去当炮灰。
“确实有目的,我想证明一些事情,但需要你点头。”
“什么事?”
“我想开棺看看你姐的尸体,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你父亲的。”
这时候火化还不完善,大部分人还保留原始思想,不坏肉身,入土为安。
温至夏没必要做这事,无非是想拉一个助力。
看着真相,他不信谭文龙会咽下这口气。
谭文龙犹豫许久,缓缓吐口:“我答应你。”
这种行为大不敬,但他想知道真相,他姐身体自从生完孩子就不好,他并没有太怀疑,但他父亲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今晚怎样?”温至夏可没有时间陪他。
“你说的我腿还能治,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治?”
要不是他这跛腿,他还能干很多活,也能换一份更体面的工作,哪怕现在动不了马崑良,也会更接近他。
温至夏看谭文龙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看你也等不了正儿八经的治疗,我这有个激进的方子,三天就能保证你的腿好,要不要试?”
“真有这么神奇?”谭文龙可从来没听说过。
都说久病成医,之前家里也替他打听过,都说没救,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不可能,只是临时的,后期需要你喝药维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康复,否则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温至夏看了眼谭文龙:“常规治疗大概要半年。”
谭文龙当然等不了,“激进就激进,我等不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大不了到时候装疯卖傻去找马崑良要钱,他为了面子,也不会不管自己儿女。
“你家在哪?送你回去之后,我去准备药,顺便找两个人今晚刨坟。”
谭文龙一顿:“你找的人可靠吗?这事不能告诉我妈。”
“我懂,人在郊外等着。”
温至夏没想到谭文龙这边如此顺利,剩下的时间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刚好碰到周向燃约了几个人去饭店吃饭。
装作没看见,骑着自行车去了她家药铺。
药铺生意一般,但可以维持,温至夏觉得这样就最好,太红火会惹来麻烦,现在她可没有本事护住药铺,总不能把所有打药铺主意的人都杀了。
人她能处理,但不能保证时时都能守着药铺。
温至夏并未进药铺,在外面溜达一圈就回到周向燃的地方。
陈玄一见人回来,立马招呼:“温小姐你可回来了?饭菜都准备好。”
温至夏点头:“找两个嘴严的,今晚咱们去刨坟。”
“好。”陈玄立马去安排,他不知道温小姐想干什么,一来就刨人坟。
该不会把人的骨头挖出来,抬回他们的家。
这事他相信温小姐干的出来,毕竟温小姐做事总会出乎意料。
温至夏快速吃了一些,只拿了银针,从空间拿了一点药塞进口袋去找谭文龙。
谭文龙早有交代,温至夏一敲门就有人开门,头花斑白的妇人还未等温至夏张口,就说了请进二字。
温至夏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女孩在做饭,小一点的男孩子蹲在炉子旁。
“小龙在屋里。”
谭文龙从屋内出来:“去我屋里。”
温至夏也没废话,谭文龙还以为温至夏多少会带一个药箱,结果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银针。
“你确定不是骗我的?”
这样子实在没有什么权威可信。
温至夏淡淡看了眼:“听说过高人吗?我就是,那些都是累赘。”
“赶紧的,我赶时间。”
谭文龙看了眼温至夏,又看了眼在门口的老母亲。
“妈,你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