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宋晏安来的时间短,这几天相处也知道温镜白什么性格。
温镜白淡淡说:“刚好我这里还有对症的药,先熬一些喝着,回头去镇上医院补齐。”
秦云峥问道:“还缺多少?”
“一会我去看看吧,具体看过才能知道。”
陆瑜小声喊了一声妈,苏曾柔叹气:“没事,歇歇就好了。”
温镜白附和:“你确实要好好休息,赶紧回屋吧。”
抬眼扫了陆瑜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扶苏婶回屋歇着。”
陆瑜才傻楞的凑近,苏曾柔摆摆手:“我自己去屋里躺着就行,你们忙你们的。”
她这两天确实不舒服,一直强撑着,白天也不好意思回屋。
温镜白看向陆瑜道:“陆瑜你来帮忙。”
熬药这活他应该很熟练,陆瑜蔫了吧唧的跟在后面。
陆沉洲这几天也没闲着,明里暗里对两人透露了一些,看眼下的情景,应该到时间了。
温至夏看着进屋的苏曾柔打了一声招呼,继续低头看书。
苏曾柔这两天适应了温至夏的冷淡,知晓她就是这种性格。
当天下午,陆瑜就开始熬药。
温镜白故意站在屋内说:“我这里的药不够,苏婶的药最多能够撑五天,回头我开个单子,你们想办法出去买点药。”
秦云峥皱眉:“那尽快吧,听村里人说又要下雪。”
宋晏安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如今出门不太方便,平时村里人怎么出门?”
陆沉洲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一会我去找联络点的人,问问他们什么时候顺路。”
温镜白点头:“那行,尽快吧,这药也不能断,我去开药方,最好去县上,直接去医院,医院有个药房。”
苏曾柔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哪能躺的心安,刚要坐起身。
温至夏叫住人:“三婶,你就歇着吧,再怎么担忧陆瑜,也不能把身体搞垮。”
“我~哎~”
苏曾柔来了这几天,总共没见楚念月三面,除了一开始喊了一声姨,就没搭理过她。
她还真是热脸贴冷屁股。
儿子忙前忙后献殷勤,她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但楚念月明显就是把儿子当猴耍,她也说不得,这几天辗转难眠。
“三婶,可是担忧陆瑜跟楚念月的事情?”
苏曾柔点点头,她看的出来,温至夏跟陆沉洲的相处方式,跟他儿子有点相似又不同。
温至夏不是楚念月那种,她不是吊着人,有回应,两人聊天也是认真听着对方说什么,不是敷衍。
偶尔还能逗得陆沉洲笑,那孩子从小就不爱笑,能笑说明是真的开心。
“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陆瑜认清现实。”
“什么办法?”
苏曾柔这些年试过很多办法,她甚至捏着鼻子想认下楚念月这个儿媳,实在不行让他们两个早点结婚。
结果楚念月拒绝,说还要考察一下,两人现在还不稳定。
她能不生气吗?自己傻儿子就差把心刨出来给她吃。
十拿九稳的事变成了一厢情愿,好似她儿子对她好,给她造成困扰。
想把人赶走,她儿子又闹。
也不知楚念月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说她去找茬。
左不是右不是,她该用的办法都用了,该找的关系也都找了。
她好歹是一个长辈,脸面被人丢在地上踩,心里不气还能笑不成。
温至夏倒了一杯茶,推到苏曾柔面前:“三婶,我下面的话你安静的听,等我说完了再问。”
“好。”
温至夏说完看向苏曾柔:“要不要试?”
“能行吗?”
“那就看三婶舍不舍得。”
苏曾柔一咬牙:“有什么舍不得?我就怕他给你们添麻烦。”
自家儿子什么性格他太清楚,要是把两人分开,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这个三婶就放心吧,既然敢说,我就安排好。”
“夏夏,你说,我该怎么做?”
温至夏笑笑:“三婶你什么都不用做,跟平时一样就可以,今天你就不要出去吃饭。”
“那行,我听你的。”
苏曾柔是真的没招了,温至夏一直在屋内,但整个家都围着她转,她决定信一次。
下午的饭温至夏破天荒的出去吃。
秦云峥跟宋晏安被迫吃了一顿狗粮,陆沉洲殷勤的那劲,恶心的他们没吃下饭。
显摆什么?不就娶了个媳妇。
温至夏眼神一瞥,温镜白开口问:你们这次还能待多久?”
他问这话没有任何人怀疑,毕竟他是医生,需要考虑治疗时间。
宋晏安算了一下时间:“除去回程的路,最多10天。”
他们还要考虑到天气,跟各种意外。
陆沉洲抬眼:“下午我过去问了,后天有一趟去县里的爬犁,你们可以跟着去。”
陆瑜小声道:“我要去。”
再怎么也是去给他妈妈拿药,他心里愧疚,知晓他妈妈的病大部分因为他。
温镜白没说话,宋晏安说道:“我也想去县上看看。”
来了这么久,在这里打扰他们,买点东西补偿一下。
宋婉宁小声道:“我也想去。”
她在家里快闷坏了,如今他哥出门跟着去看看。
确定了出门人数,几个人又开始闲聊。
陆沉洲先开口:“夏夏,要不你回京吧,妈说已经帮你找好工作,就在外交部,你在这里翻译的事情,爸说只要跟领导说一下,你就能进去当翻译。”
温至夏拒绝的干脆:“我不想工作。”
“不想就算了,回头我帮你拒绝。”
宋晏安抬眼看了温至夏一眼,确定是真的不想,不是随便说说。
这么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不是真的有能耐,就是蠢货。
据他所知,温至夏显然是前者。
侧头看了一眼只会干饭的妹妹:“婉宁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什么想干的工作?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几人说话的声音不小,楚念月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
她立刻放下筷子,蹑手蹑脚走下炕,趴到门上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