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一拉,随意伸手碰了一下额头,迅速缩回手。
温镜白看着跑进来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被他猜中了。
“陆瑜额头烫得吓人,你过去看看。”
实在不行,这路也通的差不多,要送去医院。
生气归生气,烦也真烦,但人死在这里,绝对不行。
温镜白放下碗筷:“我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宋婉宁碗里的饭也不香了,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为什么不打开门出来。
心肠为什么那么硬?难道不知道陆瑜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为了她?
难道以前秦老三说的都是真的,低头思索,味同嚼蜡。
温镜白检查完之后,对着秦云峥道:“我看最好送医院吧,他应该是昨天又着凉。我先去夏夏那里拿两粒退烧药,让他先吃下去。”
“夏夏那边的退烧药也只够再吃一两天,我怕压不住。”
秦云峥点头:“我先收拾东西。”
温镜白推开温至夏的门:“陆瑜又发高烧,情况有点重。”
“活该,谁让他不长记性。”
温镜白还真不好反对的话,陆瑜这人就需要有人给他一次致命的打击,才能开窍。
“一会我可能要跟着去县上,你在家注意。”
平时无所谓,但现在路况不明朗,一个感冒没有什么体力的人,秦云峥还要开拖拉机,后面必须有一个人看着。
路上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提醒,他们这里除了他好像没有其他人合适。
“走之前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要说。”
“好。”
温至夏其实有足够的药治疗陆瑜,也有一两天立马见效的药,但她不想给。
让人往县上跑一趟,那也是有原因的,她就不信楚念月还能待得住?
只有把人分开,真正的面目才会显露出来。
宋婉宁跟陆瑜看不透,就算把人赶走也没用,照样会攀上来。
楚念月就像菟丝草,不彻底清除,她过段时间就会无声无息的渗入,让她在外面猥琐发育,倒不如在她眼皮底下看着。
都做好人,这坏人就由她来做。
她还没来及问秦云峥,怎么处理那偷拿东西的人。
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这几天恐怕不太平,她要跟着去县上,家里就没有扛事的,他哥还搞不太清这里的情况。
真要动手,他也不会打架,估摸着只有挨打的份。
把人支走,她也能放开手脚。
怕路上不通,秦云峥特意带了两把铁锨,被子大衣各种保暖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这药你先给陆瑜吃,我回去跟夏夏交代几句。”
“行。”
温镜白一走,秦云峥就拽起陆瑜:“给老子起来穿衣服。”
“我~我睡~”陆瑜真被烧迷糊,脑子里什么没有,就想睡觉。
“再睡就睡死了。”
秦云峥一看这状况,指望陆瑜自己行动简直不可能。
去外面兑了一杯温水,捏开下巴,把药给人喂下去,动作粗暴的套上棉袄,又拿起皮帽围巾缠上。
最后把被子一裹,扛着人出去。
温镜白加了一身厚衣服,他不逞强。
“夏夏,一会我们就走,你要说什么事?”
温至夏丢出两包药跟一个随身带的酒壶:“这是迷药,你拿着,关键时候保命,去了别着急回来,在那里住两天,等病情稳固再回家。”
“秦老三应该会安排好,别舍不得花钱,让自己受委屈。”
“这里面是烈酒,实在冻得受不了抿一口,别冻死在路上。”
温镜白笑笑:“我会的,倒是你在家,我有点担心。”
说完拿起桌上的药包,这玩意还真需要,大雪封路,一般不会出事,但一出事就是大事。
这世道偶尔还有劫匪,很稀少,并不是没有,一旦碰上,那就倒大霉。
温至夏笑的纯真:“别担心,村长会派人保护我们,我是他们村的金疙瘩,不会出事。”
“我们不在,你别往山上跑。”
“我又不傻,挨冻的事我哪能干?”温至夏催促,“哥,你走吧,自己注意安全。”
温镜白点头,知晓陆瑜现在的情况不能耽搁,转身出去交代小州几句,匆忙离开。
宋婉宁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自从知晓要送陆瑜去医院,心里犹如被猫挠,浑身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这会看着拖拉机离开,眼眶泛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也想发火,她想进去质问一下月月,陆瑜都这样,她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屋里不出来?
齐望州瞬间轻松,看样子今天晚上几乎不要做饭,除了给他姐做碗甜汤,他们吃点剩饭就行。
没事干他就去看书,现在认的字多,能看懂很多东西。
宋婉宁站在院子很久,还是感觉到冷,才慌忙回屋,她不能感冒。
犹豫很久,转身敲了齐望州的房门:“州弟弟?”
齐望州托着腮看向门口的宋婉宁:“宁姐姐,你该不会是不想回屋,来我这里暖和?”
面对一切都看透的齐望州,宋婉宁嘿嘿一笑:“我可以教你读书。”
“行吧,勉强收留你。”
齐望州刚好有不懂的地方,他姐说了,这几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比一般人有学问,从小都是接受正规教育,还都是资深学者教出来。
不用白不用,反正是免费的,他姐说这叫薅羊毛。
秦云峥带着人出村去看病,村里人大多数都知道,寂静的村子突然传来拖拉机的声音都想看看。
一传十、十传百,村子里大部分都知晓,有个知青生病很严重,需要去医院急救。
杨靖叹气:“这些知青身体素质真差。”
在大队烤火的人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咱们生病也就在家里睡一觉。”
有人说了一句:“他们有本事看病,总比死在咱村里强。”
杨靖很认同,后面那几个身份都不简单,都是他们惹不起的。
脸被打肿的女人急匆匆跑进家:“华子,那打咱们得男知青走了,带人去县上看病。”
躺在炕上的男人动了动胳膊,慢慢爬起来,娘的真疼。
昨天那个知青下手真狠,还让他丢了面。
“确定?”
田春苗也生气,不就拿了点东西,还找上门,害她被男人打了一顿:“不信你去打听,村里人都知道,拉着一个人走的,还把老孟家的男人一起捎走。”
张保华眼中闪过狠厉:“老子去孟家走一趟。”
那个男的真的去县上,今晚他要一雪前耻,在自己村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当他张保华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