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一个念头,就解决了。
这,就是差距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内卷,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努力,似乎,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叶青冥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来到了那颗“帝源黑弹珠”指引的终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宫殿,也不是什么墓穴。
而是一片……断崖。
断崖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更加纯粹的黑暗。
而在断崖的对面,虚空之中,静静地悬浮着一座,已经彻底残破的,古老道场。
那座道场,仿佛不属于这个空间,散发着一种,与整个葬帝渊格格不入的,超然于世的气息。
即便已经残破,但依旧能从那些断壁残垣之中,感受到一股,曾经镇压万古,唯我独尊的无上霸气!
“就是这里了。”叶青冥看着那座悬浮道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个叫‘上古帝尊’的家伙,还挺会找地方的,把自己的老巢,建在了‘归墟之眼’的上面。”
“归墟之眼?”柳含烟和不戒和尚都是一愣。
他们只听说过葬帝渊,从未听说过什么“归墟之眼”。
“就是整个三界,所有‘死亡’概念的最终源头。”叶青冥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连接着‘世界垃圾场’的下水道总开关。”
柳含烟:“……”
不戒和尚:“……”
神特么下水道总开关!
他们已经放弃去理解叶青冥的比喻了。
叶青冥拉着姜碧月,一步踏出,便直接跨越了断崖,来到了那座悬浮道场的入口处。
也就在他们踏上道场的瞬间。
嗡——!
一股比之前那具帝尸,还要恐怖十倍,百倍的意志,轰然苏醒!
整个道场,都亮了起来!
无数残破的阵纹,重新焕发光芒,一道道法则锁链,凭空出现,封锁了整个空间!
一个由纯粹的金色光芒组成的,高达万丈的,看不清面容的伟岸身影,在道场的中央,缓缓凝聚成型。
“何人,敢闯本帝道场!”
那声音,不像是从口中发出,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带着无上的威严与煌煌天威,仿佛是天道在开口质问!
在这股意志之下,柳含烟和不戒和尚,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噗通”一声,被压得跪倒在地,五体投地,瑟瑟发抖!
他们的道心,他们的神魂,在这道身影面前,渺小的,就如同一粒尘埃!
这,才是上古帝尊,真正的力量!
一道,残存了万古的,道念化身!
姜碧月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威压,吓了一跳。
虽然有叶青冥的保护,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还是让她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叶青冥的衣袖。
“青冥,我……我有点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是这一丝颤抖。
彻底,点燃了某个护妻狂魔的怒火。
原本一直挂着懒洋洋笑容的叶青冥,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沉了下来。
他没有去看那道金色的伟岸身影。
而是转过头,温柔的,用手,捂住了姜碧月的眼睛。
“老婆别怕,外面风大,迷了眼睛。”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但,当他再次转过头,望向那道金色身影时,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而又漠然。
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
是一种,神王,在俯瞰蝼蚁的眼神。
“你,吓到她了。”
叶青冥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无上伟力。
随着他话音落下。
整个葬帝渊,整个归墟之眼,所有流淌的死亡长河,所有咆哮的死亡法则,在这一刻,突兀的,静止了。
时间,空间,法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道高达万丈的,威严无双的金色身影,也猛地一颤。
祂那由光芒组成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祂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超越了祂理解极限的,禁忌存在!
“你……你是……”
祂那威严的声音,第一次,变得结结巴巴。
然而,叶青冥,已经不打算给祂,说完话的机会了。
“聒噪。”
叶青冥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
轰!
那道由上古帝尊道念所化的,足以镇压至尊,抹杀一切的金色身影,就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
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消散于无形。
仿佛,从未出现过。
做完这一切,叶青冥才松开捂住姜碧月眼睛的手,脸上的冰冷瞬间消散,重新变回了那副温柔的笑容。
“好了,风停了。”
他刮了一下姜碧月的小鼻子,柔声问道:“还怕不怕?”
姜碧月点点头,小脸上的煞白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安心的红晕。
她靠在叶青冥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刚才那股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的恐惧,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当自己感到害怕的时候,这个男人会为她,挡住一切。
这就够了。
“不……不怕了。”她小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与眷恋。
叶青冥满意地笑了,松开了她,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一言灭杀万古道念的无上神王,只是一个幻觉。
但,对于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柳含烟和不戒和尚来说。
那不是幻觉!
那是比他们一生所见,所闻,所想,加起来还要恐怖亿万倍的,真实!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道金色身影出现时,虽然威压恐怖,但至少还有“声音”,还有“气势”,还有“存在”的概念。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道足以让西荒所有至尊都为之绝望的帝尊道念,就因为主母的一句“我怕”,被尊上用两个字,给……抹掉了?
不是击败,不是打散,是抹掉!
是从法则层面,从概念层面,从存在本身,将其彻底,干脆地,删除了!
不戒和尚浑身肥肉抖得如同筛糠,他感觉自己的佛心,已经不是碎裂了,而是直接被碾成了最细微的粉末,然后被尊上刚才那口“气”,吹得无影无踪。
他修了一辈子的佛,念了一辈子的经,自以为看破红尘,心如磐石。
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所谓“佛心”,在真正的神明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不,连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