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能是因为不合群,又很宅,所以才被刷下来。”许鹤一边吃着柿子,一边跟黄槐聊天。
“你不开心?”黄槐问。
“没有,我本来就不想参与相亲。”许鹤道。
“你说我为什么被刷下来?”
“呃……”黄槐不想打击许鹤,但他老问,那就不好意思了。
“你是一个五级向导,其他人都是六级或七级……”
许鹤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哨所?”黄槐问。
“不急,我要住到哨所对我的处罚时间过了再回去,到时候,所长的气已经消了。”许鹤道。
黄槐一想到许鹤在哨所的惊天之举,就觉得不可思议。
他居然要帮老哨兵们集体孕退,这是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一想到这个,黄槐就心里堵得慌。
许鹤在哨所胡来的事,按常理来说,他必然十分反感。
但看着面前的家伙,黄槐却对他恨不起来。
只是,他太没心没肺了,连污点也毫无隐瞒地告诉自己,就不怕自己不喜欢他吗。
“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黄槐问。
“我估摸着马上年底体检了,到时候三四百个哨兵都怀了孕,所长肯定要大发雷霆,我可能会待不下去……”许鹤知道剧情已经不远了,自己马上要回老家了。
“所以,我可能会申请退役,然后回老家找个相好,结婚生子。”许鹤道。
黄槐一听,心凉透了,许鹤的人生计划里,没有他。
所以,他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黄槐有些愤怒,心里乱糟糟的。
但他很快就将这些情绪压在心底。
“……也好。”
又在这里住了几天,金秘书要赶人了,许鹤才打算离开。
临行前一天,他来跟黄槐告别。
“我要走了,大金毛,你可别忘了我……”许鹤蹲在地上盘黄槐的精神体。
黄槐木木地坐在一边,他一半的意识在大金毛身上。
当许鹤摸大金毛的肚子时,黄槐心中一颤,双手悄悄捂上自己的小腹。
他极力隐忍着,想阻止许鹤,却没出声,只默默转开脸。
等许鹤玩够了,黄槐松了口气,脸上的残留的绯色慢慢褪去。
他抱起小狸花,轻轻抚摸小狸花的背。
“其实五级向导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是吗?我也觉得我是个好人。”许鹤笑着道。
他不接黄槐的话,而是郑重地道:“好了,我要走了,我会记住你的,黄槐。”
黄槐一怔,随后发现手里一空,小狸花消失了。
许鹤爬上高墙,朝他挥挥手,随后离开。
“他就这样走了……”
看着许鹤的身影消失,黄槐像被抽去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对于许鹤的离开,金秘书喜闻乐见。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家伙,别人被刷下来,都羞得连夜打包走人。
只有他,不仅不走,还说要住满一个月。
“这性子倒也不错,以后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他一下……”金秘书暗道。
他派人将许鹤送回了哨所。
只是,许鹤刚进哨所,就被所长给押到了办公室。
一场狂风暴雨正等着他。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看看你闯的祸……”所长一顿咆哮。
原来,哨所里晨训的时候,不少哨兵出现小腹疼痛的症状,还有人运动量太大,落了红。
许鹤拿起面前桌上的一沓资料翻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默默放下。
事发了……
自己队里的家伙们都怀上了。
贾勇,邓远,王烈,谷大川,凌早五等,只要碰过的都怀上了。
“你个傻-逼,孕退是什么好事吗?孩子生下来,怎么养?你出得起抚养费吗?”所长开始大骂特骂。
上次的事让许鹤逃过了,一个月过去,自己的怒火好不容易消了。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第五队那么多人怀了孕。
匹配的时候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吗?给弄出人命,像什么样子?
吴山站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哪来的新兵补充进来?
难道让第五队就地解散?这是在挖哨所的根啊,老天爷。
许鹤行李都没放,被骂到下午,才被放出来。
他往宿舍走,就见哨兵们一脸喜色地看着自己,很多人一脸羞涩。
“这个任务有点做过头了,早知道睡百十来人就停下好了,现在……”许鹤头皮发麻。
没走到宿舍,就见第五队的哨兵们跑了过来。
一个个轻抱着肚子,小碎步地跑着,不像以前那么粗犷。
“李旭,我们怎么办?”
“是啊,这事所长都不敢往上报,怕引起轰动。”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来,语气里有点焦急。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苦寒之地了,生过孩子后对安抚也没太大需求了。
这样的人生,才是活着。
“大家听我说,你们该退退,所长能力很强,他一定能扛下这个雷……”
“还有,我家住在安全区东边五十里处的李沟村,以后谁有困难,可以去找我……”许鹤高声道。
他这番话一说,军心莫名就稳了。
“是啊,怕啥,我们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孕退还能不让我们退?”一个人突然出声,是凌早五。
“难不成还让我们把孩子生在哨所里不成?”他又道。
大家一听,纷纷点头,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不得不说,凌早五天天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关键时候,还挺会来事。
许鹤看了看凌早五,这家伙是一定要带走的。
其他的,大家各回各家吧。
许鹤转头写了退役申请。
而他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另外四个向导等人,都相继出现重大工作失误,现在天天上课,还被怕所长通报批评。
厕所都不够洗了。
大家知道是第五队的人干的,但找不到一点证据。
牧飞飞和童杰四人都生不如死,因为他们从来没干过脏活累活。
但凡是他们想偷懒,马上就被人举报。
这一个月,他们过得苦不堪言。
许鹤得知后心情很好。
办公室里,张河东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拿着许鹤交上来的退役申请,脸上没有表情。
“河东,你看看,他还想跑,我能让他轻易跑?”所长一拳捶在桌子上,搪瓷杯一震。
……
慕容灯看到自己怀孕的检测单,他久久无语。
然后,突然笑了。
“好你个李旭,你完了……”
这些天来,他饱受煎熬,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还以为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没成想,体检后,竟发现他怀了许鹤的孩子。
一切都好办了。
过去,他无依无靠的,只能自己打拼。
现在不同了,许鹤是他孩子的父亲,他还就不信,许鹤能让他饿死。
“李旭,你跑不掉的……”慕容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只是,他的笑没有温情,只有得意。
牧飞飞和童杰四人得知第五队暴雷后,都幸灾乐祸。
洗厕所都有劲了。
“我们还没收拾第五队,他们自己全军覆没了,呵呵呵……”童杰乐不可支。
牧飞飞还没有参加体检,因为他天天写检讨洗厕所,暂时没时间去。
他想着自己只跟许鹤睡过一次,应该不会那么容易中招,于是也跟着乐道:“是啊,张河东不是也跟他有一腿吗?你们说他会不会也怀了?”
“我看说不准,张河东上次还坏过我们的好事,希望他也孕退才好。”
“第五队不攻自破,我看李旭怎么收场。”
几人都等着看许鹤的笑话。
晚上,许鹤敲开张河东的门,“亲爱的,你怀了吗?”
张河东笑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其实每次跟许鹤在一起后,都有做过清理。
没想到,许鹤的种子那么顽强,还是在他的肚子里扎下了根。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