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自己早有安排。
只是,许鹤接下来的操作,让慕容灯的安排都落了空。
“你们几个不对劲,现在我要跟你们共感,刚刚问过的问题,我会再问一遍,谁不老实,我分分钟感应得到……”许鹤轻描淡写地看着被揪出来的几人。
这几人都面色发苦。
爹的,把精神共感用在审讯上,不愧是五级向导,谁还敢有所隐瞒?
慕容灯脑子一阵阵眩晕。
他膝盖发软,手脚冰凉。
李旭不是个坏人,但他狠起来,也绝对能要命。
慕容灯觉得自己要被赶出第五队了。
他可能会因为栽赃而名声扫地。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全毁了。
所长的位置,从此以后,跟他无缘。
慕容灯急疯了,他想冲过去阻止许鹤往下查,但现场的百号哨兵都在。
即使他现在出来,也不能阻止许鹤了。
怎么办?
许鹤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撕破脸吗?他怎么这么坏?
慕容已经想象着自己被赶出第五队的情景了。
果然,被揪出来的几人不等许鹤用共感,就主动指认了慕容灯。
“是灯哥要我把烟头放在门上——”
所有人都看向慕容灯。
震惊,错谔,愤怒……每个人的表情都印在慕容灯的眼里。
他耳中嗡鸣,最后看向许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毁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慕容灯在心中呐喊。
“要不是你收走我的权力,我会跟牧飞飞他们一起惩罚你吗?”
“如果你像以前一样,当一个高高在上的无用向导,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慕容灯恨上了许鹤。
“我的个人能力这么强,我离了第五队,第五队不会有好下场……”他心里怒吼。
许鹤则让队伍解散,只留下邓远,王烈,高文,柯威等十数人。
但其他队员还三五成群地在外围看着。
许鹤对邓远十几人道:“慕容灯为第五队做过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想让他太难堪,所以,只跟你们这些亲近的人讲一讲他的事。”
许鹤举起一个烟头,“这是我吸过的烟头。”
“昨天大检查,所长一推柴油储藏室的门,这东西就从门上掉下来了,差点砸在所长头上……”
嘶——
听到这话,众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一个大过,和通报批评,还有一系列惩罚,外加安全知识考核,所有这些不好的事,跟第五队的人擦肩而过。
差一点,大家都要挨罚。
体罚还好说,忍忍就过去了。
最怕的是搞什么写写背背的东西,那玩意要命。
“说到这个烟头,就不得不说说前天的事,牧飞飞说给我庆祝升级,拿了酒和肉到我宿舍。”
“我晕晕乎乎的时候,他想要我的供应卡,我没给……”许鹤道。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此时都面露憎恶之色。
“他解了衣服搂着我,我还是没同意,他就让我把他抱到床上,后来发生的事,就不细说了。”
许鹤有意要把跟牧飞飞睡过的事抖出来,以防哪天牧飞飞说自己强暴他,因为牧飞飞的人品堪忧,最好是提前堵死一切其他可能。
“完了以后,他给了我一包烟,还非要我吸一根,我照做了。”许鹤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
陈玉泽和王烈两人气疯了。
其他人也眼神冰冷。
“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搞今天这一出了吧?”许鹤问。
“慕容灯里应外合,算计我不说,还拉整个第五队下水。”
“我本来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打算瞒下来。”
“但想到你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才告诉你们。”
许鹤视线扫过众人的脸,道:“我们本来都是战友,有同袍之谊,但现在,有人在把同袍变成敌人,这样的行为不能姑息。”
“队里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大家要怎么处理,可以商量一下,商量好了,我再做决断。”说着,许鹤转身离开。
慕容灯目眦欲裂,他没想到,许鹤会把他们交给大家处理。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他懂。
“我槽,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终于遭报应了——”说话的是危经学。
他第一个站了出来,一脸怨毒的笑意,看慕容灯像看砧板上的肉。
现在,他终于不用再忍了,再也不用装亲兄弟了。
外围的哨兵也都摩拳擦掌地靠过来。
邓远一脸怒气地瞪了慕容灯一眼,随后看看高文。
高文在慕容灯手上吃的亏比谁都多。
因为他是队里唯一的六级哨兵,很多发下来的福利,都进了慕容灯的口袋。
慕容灯最喜欢的就是打压他,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
以前高文一直以为是许鹤的意思,通过跟许鹤匹配,再加上近期的了解,他发现,是他误会许鹤了。
一个能把奖品当场发光的人,能看上自己每个月发的一点卫生纸和牙膏?
所以,这些年,李旭一直在为慕容灯等人背锅。
真是想想受不了,慕容灯他冒领自己的东西,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高文对邓远点头示意。
“我犯了错,理应由所长处罚,你们想动私刑……”慕容灯大声嚷嚷起来。
他见大家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是赶出队里的事了,搞不好还会有体罚。
所以,他只想把事弄大,让所长出面,这样他就安全了。
但两个六级哨兵在场,死活已经由不得他了。
咔吧——
邓远卸了他的下巴,只恨不得当场拧断他的脖子。
慕容灯出不了声了。
他惊恐地手舞足蹈,但他的身影被哨兵重重包围,外人什么也看不见。
牧飞飞站在角落,将训练场的一幕看在眼里。
这时,他心头一冷,警铃大作。
眼球一动,对上王烈的视线。
呼——
牧飞飞瑟缩一下,后退一步,避开与了王烈的对视。
“完了,他想搞死我——”牧飞飞心中惴惴不安。
一个五级哨兵要弄死一个一级向导,他有一百种办法。
王烈要是动起手来,绝不会手软。
还有陈玉泽,那家伙早就想弄死自己了。
牧飞飞决定以后坚决不单独行动。
慕容灯被揍了一顿,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伤,但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一样,痛入骨髓。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这天起,早上晨训长跑,他时不时会被人故意绊倒。
吃饭也没人给他打饭占座。
每次他打了饭,还会被人不小心打翻。
连打菜的大叔,颠勺都能准确地把为数不多的两块肉皮给他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