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对这些艺术啥的,没有兴趣,大概率不会来。
然而,李南没来,却有别人来。
看着对面白发白西装的雄虫,许鹤差点捂脸躲了起来。
“你怎么了?”埃奇沃丝问。
“没事。”许鹤掩示地道。
对面白发雄虫看看许鹤,显然不认识他。
只是,错身而过后,他又时不时回头看看许鹤。
许鹤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展厅里逛了起来。
这个白毛雄虫是另一个古老虫子家族的雄主。
也是当初许鹤还是十六年家前夫的时候,第三个将他告上法庭的原告。
说起来也是一笔烂账。
当初许鹤的任务快要结束,他参加了白毛家的派对,喝醉后误把白毛雄虫当雌虫给推了。
那时候这小白毛才刚成年,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虫。
被许鹤给弄伤,还被狗仔给拍下不雅照。
事情曝光后,白毛家自然气不过,于是把许鹤给告了。
但后续结果十分狗血。
最后一次庭审,要审决了,白毛出庭,许鹤当面向他道歉。
没想到,实在没想到,白毛居然原谅了他,当庭要撤诉。
身体和心灵受到巨大伤害的原告,跟悔过求原谅的被告执手相看泪眼,像是一对苦命鸳鸯,这狗血程度,简直炸裂。
白毛的家长气得差点当扬动手杀许鹤。
后来,小白毛还背着家人,私底下和许鹤来往。
只是,很快被双方家族发现,于是两雄虫断了联系。
谁能今天还能见到呢。
现在的白毛成熟多了,个子也高了一些,美貌更胜从前。
在许鹤看来,雌虫和雄虫都是男的,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但这个世界,雄雄结合,是连雄虫保护法都明确反对的。
唉——
许鹤默默叹气,他对这个小白毛,挺有好感的,奈何世俗不容。
在走出艺术展厅时,许鹤不舍地回头,却不想恰好对上同样回眸的白毛雄虫。
目光交错的瞬间,两虫都心头一跳。
白毛立刻慌张地垂下眸子,洁白的脸上染上一抹春色。
他心都跳出嗓子眼了,原以为跟凡蒂斯的感情无疾而终后,自己回归正常了。
毕竟这一年多,自己跟雌虫配偶们也算相处愉快。
虽然他刚正式成为家族雄主,但这些日子来专心于家族事务,再没想过情情爱爱的事。
没想到,今天偶然遇到一个有雌虫的雄虫,竟然又有了心跳的感觉。
他心里沉沉的,当初的凡蒂斯,可以说是年少无知,现在自己再一次对雄虫动心,这算什么?
而且,他从刚刚那雄虫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情愫。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该怎么办?
我爱他,大不了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就行了。
可是,他也爱我,我们彼此相爱,难道也不能在一起吗?
白毛不甘心地皱眉,他纤长的手指按住心脏的位置,只觉痛苦万分。
最后,一咬牙,他朝许鹤离开的方向而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去看看,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呢,自己不应该心动的。
埃奇沃丝去了洗手间,许鹤在走廊上等着。
很快,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白毛巴巴地看着自己。
“他过来了……”许鹤心脏突突直跳。
白毛走到许鹤身后,略作停顿,看了许鹤一眼,然后红着脸去了雄虫洗手间。
许鹤心领神会,挣扎三秒,给埃奇沃丝发了条短信,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白毛进了最末的一间,然后也不关门,就抬头看一眼许鹤。
许鹤左右一看,没有见其他虫,于是跟着进了白毛的一间。
反手关上门,两虫都不说话。
一虫一边,靠墙站着。
白毛手里握着西装的一角,搓个不停,微微低着头,气都不敢出。
他心里还有一丝担忧,如果是自己会错了对面那雄虫的意,或者,对面的虫子只想yiyeqing,那自己要怎么办?
而许鹤同样犹豫不决,他又想抱白毛,又担心再闹出事。
温非尔德家已经这么乱了,再出事,那五六十个雌虫,恐怕要造反。
这真不是他瞎想,实在是雌虫们都占有欲越来越强,一个个像榨汁机,只差不能动手抢了。
两虫在这种暧昧又拉扯的气氛下,都心跳加速,却谁也不敢向前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虫人信息素也微微有些不稳。
明明闻到其他雄虫的信息素,身体极为排斥,但此刻,两虫却都不低头。
阻力越大,两虫越想反抗。
谁都不愿屈服,偏要跟本能做对。
许久后,白毛终于确定,对面的雄虫也跟自己一样,心动了,而且不是玩玩就分的那种。
他心里一阵感动。
虫生得此爱侣,夫复何求。
白毛抬头,波光盈盈的美目,凝视着许鹤。
许鹤也不再隐ren,用满是柔情的目光看着白毛。
最后,白毛先跨出一步,冲向许鹤。
许鹤也同时上前,跟白毛拥抱在一起。
三个小时后,许鹤扶着白毛出来。
送白毛回到住处,两虫分开。
白毛拒绝了雌虫的服侍,回到房间,独自进了浴室。
“他是有尾雄虫呢—……”白毛脸红,他今天没有受伤,但却像受了伤一样,身体被掏空。
洗完后,漂亮的雌虫给他送上晚餐,细心地为白毛夹菜。
白毛心不在焉地吃着。
等到了天黑,雌虫高兴地来到白毛的房间,主动钻进白毛的被窝。
没想到,却被白毛赶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又不敢问,只好暗自伤心。
白毛却满脑子都是许鹤,刚刚,他发现自己已经对美丽的雌虫没有感觉了。
“这样不好吧,我明明是个雄虫,为什么会觉自己更像一个雌虫呢……”白毛有些羞愧地自言自语。
那边许鹤回住处,第一时间先去浴室洗澡。
完全没发现坐在黑暗里的埃奇沃丝。
等许鹤睡了,他来到浴室,捡起湿衣服,轻轻地闻,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个味道被沐浴露的味儿覆盖了,但还是可以闻出一丝特别。
埃奇沃丝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许鹤跟其他虫子做了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这种事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埃奇沃丝只觉得受到会心一击。
这些天,他跟雄虫关系好到共用一双筷子用餐的地步,可没成想,出去二十分钟,自己去上个洗手间,前后不到三分钟,人就给拐跑了。
是谁家的jianhuo出来祸害别人家庭了,简直欺人太甚。
当然,自家的雄虫也有问题,但家事要回家后关起门再谈。
主要是现在也没有趁手的工具,不然给雄虫双腿绑上,他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