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测试，具体是什么内容呢？”
她的语气，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文镇长很满意这种反应，笑容更深了。
“请跟我来。”
他转身带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猎场里，走进了四个顶级的猎人。
文镇长转身，那副温和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带着她们穿过几条安静的街道。
最终，停在一栋与小镇田园风格格格不入的建筑前。
那是一栋纯白色的立方体，表面光滑得连一条接缝都找不到，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金属大门。
“测试中心到了。”
“吱——”
沉重的金属大门向两侧滑开，一股混杂着消毒水的冰冷气味扑面而来。
文镇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却没有踏进去半步。
“祝各位好运。”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但那份和煦，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大门在她们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和阳光。
门内，宽敞的大厅亮如白昼，冰冷的白光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照得人的脸色都有些发青。
大厅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分成了三四支小队，或站或坐，神情各异。
有人紧张地搓着手，有人则一脸戒备地打量着新来的木沐四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请四位在这里稍作等待，测试将按顺序进行。”
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个电子板，面无表情地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测试内容看起来很常规，力量、速度、反应力……都是些常规项目。
但木沐注意到，每一台仪器的角落里，都有一个极其隐蔽的、针尖大小的红色光点在闪烁。
在受试者不经意间，恐怕血液样本已经被悄无声息地采集走了。
“下一组，风蝎小队。”
广播声响起，一支三人小队走了上去。
测试很快。
力量测试，一名壮汉怒吼着一拳砸在测力板上，屏幕上跳出一个代表着三阶初级的数值。
速度测试，另一名瘦小的男人身影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结果有好有坏。
木沐四人就像看戏一样，看着一队又一队的人上去，然后被工作人员领走，走向不同的通道。
“到我们了。”叶佳活动了一下手腕。
木沐最后低声叮嘱了一句，“收着点演，别把道具弄坏了。”
第一个上场的是叶佳。
她对着测力器吼了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的十分之一，砸了上去。
“砰！”
屏幕上的数字跳了跳，最终停留在一个勉强算是一阶巅峰的数值上。
“呼……呼……”叶佳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一脸“老娘拼了命了”的表情。
藏在她背包里的暗影也极其配合地蜷缩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旁边记录数据的工作人员，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唐乐言嘴角疯狂上扬，硬生生靠咬住舌尖才没笑出声。
第二个是许悠悠。
测试台上摆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金属零件。
许悠悠伸出手指，紧张得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过了好几秒，最大的那枚螺丝才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升到半空又“啪嗒”一声掉了下去。
她“手忙脚乱”地又试了几次，最终只成功让三枚最小的零件悬浮了不到五秒，小脸憋得通红。
接下来是唐乐言。
测试反应速度时，她踩着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慢悠悠地躲避着射来的光点。
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还发出小声的惊呼。
最后是木沐。
她的测试每一项成绩都卡在中游，表现得不偏不倚，平庸得让人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一场测试下来，几人将“弱小、可怜又无助”发挥到了极致。
“下一位！”
不远处，一个男人在测试机前失控了。
屏幕上闪烁着刺眼的红色“不合格”。
“不！这不可能！我很有力气的！我能干活！求求你们，再让我试一次！”他冲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嘶吼，情绪激动。
很快，两名守卫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标准化的微笑。
“先生，请不要激动。”其中一名守卫说，“您的数据我们已经收到。虽然您不适合战斗岗位，但您的奉献对我们同样重要。”
“您已被分配至后勤部，负责能源区的物资处理工作，这是永序镇最重要的岗位之一。您的价值，将在那里得到最大体现。”
男人的绝望瞬间被一丝希望取代：“真的？”
“当然。”守卫微笑着，不容置疑地架起他的胳膊，“请跟我们走这边，办理入职手续。”
男人被拖拽着，走向了一条与出口完全相反的、通往更深处的漆黑通道。
真是……好听的谎言啊。
她们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怯懦与顺从。
很快，她们的测试结果也出来了。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电子板，面带微笑地走过来。
“恭喜各位，通过了潜力评估。虽然能力普通，但也符合我们的基础用人标准。”
“你们将被分配到3号农业区，负责农作物养护工作。”
他将几块灰色的金属牌递了过来。
“这是你们的身份牌和宿舍钥匙，在观察期内，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各位不要随意离开指定区域，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此刻看来，只让人脊背发凉。
她们被一个守卫带着，走向所谓的宿舍区。
那是一片低矮破败的棚屋，和镇中心那些光鲜亮丽的建筑，仿佛是两个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杂着腐烂、化学药剂和一丝丝……焦糊肉类的怪味。
味道的源头，似乎是宿舍区后方，一座被高高铁丝网围起来的、巨大的处理工厂。
工厂上方，三根巨大的烟囱，正不知疲倦地向外喷吐着灰黑色的浓烟。
入夜。
整个永序镇陷入死寂，连虫鸣都听不见。
木沐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兵分两路。我和乐言去镇长办公室，你们俩去处理厂，摸清那边的情况。”
“记住，安全第一。”
“明白。”
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