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看到黑瞎子那看似狼狈却又满不在乎的模样,微微皱眉“是这位先生受伤了么?”
说着,两人就放下担架,直接上前开始检查。
因着黑瞎子穿的一身黑,所以这会儿虽然闻到了血腥味儿,但面朝着他们也没看到什么明显的外伤。
有的也就只有脖子上的那个明显渗血的齿痕。
但如果只是这个齿痕的话,很明显是不用叫救护车的。毕竟这齿痕就是看着渗人点儿,但既没有少块儿肉,也没有伤到气管。
这得亏是之前叫救护车的时候说过这里的伤者可能是因为爆炸受的伤。
要不这会儿绝对就是给消消毒,贴个纱布转头就走。
霓虹的急救那是相当忙的好吗?!
可当两个急诊科的随车医生发现黑瞎子后背的伤势后,险些发出尖锐的报鸣。
俩人不敢耽搁,一人架着黑瞎子的一个胳膊,小心翼翼的将人安置在担架上。
“先生,趴好了,您的伤势有些重,我们现在只能在车上暂时止血。”
黑瞎子被安置在担架上,看着琴酒阴沉的脸,嘴里还不忘调侃“嘿,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瞎子觉得,还能再炸一个厨房。”
两名医生听不懂黑瞎子在说什么,只能是迅速将人抬到救护车上。
难得坐了一会救护车的琴酒在上车之后,阴沉的低喝“闭嘴,之后给我离压力锅远一点!”
看着看着手脚麻利给黑瞎子暂时止血的两个医生,目涩沉沉的琴酒再次转头看向黑瞎子。
“家里不许再做饭了,可以再坑钱开一家餐馆。”
黑瞎子就跟感觉不到后背上的疼似的,本就眉眼带笑,这会儿听到琴酒说“家里”,那更是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家里?嗯?”黑瞎子一声低沉的“嗯?”让琴酒莫名的觉得心痒痒的。
心痒的琴酒不光没觉得不好意思,还因为不太适应成功的让自己黑了脸。
“你再敢多嘴,我就把你扔下救护车。”
黑瞎子笑意更深,故意用探出脑袋轻轻蹭了蹭琴酒“Gin哥哥舍得吗?”
琴酒舍不舍得的,还没表现出来,给黑瞎子处理伤口的随车医生倒是眉头蹙的老紧。
“这位先生,请让伤者保持安静,我们需要专注处理伤口。”
琴酒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但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始终紧握着黑瞎子的手腕。黑瞎子感受到手腕上那不容挣脱的力道,眼底的笑意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手指不老实的勾着琴酒的手腕,琴酒猛地低头。灰绿色的眸子像是有火在烧,刚想让黑瞎子老实点。
救护车就好像遇到了些什么问题,直接来了个急刹。
黑瞎子这货顺势栽进琴酒怀里,这货还得寸进尺的对着琴酒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挺猥琐的。
给黑瞎子简单处理伤口的医生都无奈了,先是吼了一句前边的司机,然后才又无奈的对着琴酒说。
“这位先生!请让伤者保持平稳,不要乱动!”
琴酒额角青筋暴起,一把将黑瞎子按回担架“闭嘴,老实点!”
黑瞎子夸张地“哎哟”一声,却在对上琴酒那双眼底隐藏的担忧时老实了下来。
“放心,瞎子还没活够,即便是伤看着重,但也只能算是皮外伤。”
确实只是皮外伤,当黑瞎子被推进手术室之后,主刀的大夫最开始也被黑瞎子后背上惨不忍睹的样子惊了一下。
那些玻璃碴碎的,断的,几乎全部没入了身体里,只凭肉眼,谁都不知道那些玻璃到底扎的有多深。
手术室里,无影灯下主治医生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每一块玻璃碎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太不可思议了...”年轻助手忍不住低呼“这些玻璃几乎都避开了重要器官和血管。”
主刀医生点点头“确实罕见。虽然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全是皮外伤,连大的血管都没伤到。这运气简直...”
拒绝打麻药的黑瞎子趴在手术台上,听着医生们嘀嘀咕咕。
黑瞎子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这可不是什么运气。他的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手术台,像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每当医生取出较大块的玻璃碎片时,他的肌肉就微不可察地绷紧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因为之前的随车医生交接时说过,这位病人应该是听不懂霓虹语,所以安排的助手是个会英语的。
带着点儿怪味的英语缓慢的响起,显然是怕黑瞎子听不懂“先生,您真的不要麻醉吗?”
黑瞎子脸上的表情没变,但额头上依旧是生出了一头冷汗。
“不用。这样更能保持清醒。”
那助手听着黑瞎子懒洋洋,丝毫不见紧绷的声音,也是呐呐无言。
手术室外的琴酒也是难得体验等在手术室外的感觉,一时间也是说不出到底有什么感受。
最开始,琴酒被周围嘈杂的声音烦的要死,恨不得掏出几个手榴弹直接炸个干净。
之后就微微有些被手术室外那种压抑又凝重的气氛感染,嘈杂的环境似乎都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音。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播放这么多年和黑瞎子相处的一幕幕。尽管知道黑瞎子没什么问题,一会儿可能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但依旧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
当琴酒察觉到这一点时,忍不住嗤笑一声,前往吸烟区点了一根烟。
“真是横冲直撞霸道至极的疯子。”
横冲直撞的介入他的生活,霸道的不给他拒绝接近的行事,不要命的疯子。
烟味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琴酒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灰绿色的眼眸透过袅袅烟雾显得有些朦胧。
但也就是这个霸道的疯子,却跟个强盗似的闯进了他生活的一片黑暗中,虽然没有带来光明,但却带来了一份生机和炙热的火光。
生在黑暗中的花,竟然硬生生的被养出了人类的情绪。
(我看有人在问,黑瞎子后背的玻璃呢,我回复了,但之后再刷就被吞了。
不是关于这点,这还用想么。肯定是都扎进去了啊,我写了那么多“他就好像不知道疼”,那肯定是还疼的呀。
而且,我在那段充满野性的极限拉扯中,忽然间来句,玻璃全都扎进去了,多破坏气氛啊。
还有今天应该不会加更太多,爪爪受不了,两只手全都贴上膏药了,跟木乃伊的爪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