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珩飘回供桌边,顺手捞起桌上那包新开的烧烤味薯片,嚼得咔嚓作响。
“要我说,刚才那姑娘的事儿,还没完。”他咽下薯片,语气笃定,“命定之色砸在枪口上,这缘分,孽力滔天啊。她就算暂时''褪色'',心结不除,迟早还得炸。”
疏白正将绘制符文的工具一一归位,闻言头也不抬:“炸了再来呗。”
“也对。你要吃吗?”
疏白闻言,手上归拢朱砂的动作顿了顿:“嗯。来一片也行。”
薯片这东西吧,独食无味,闻者垂涎。
自己吃不了几口就兴致索然,可耳边一旦响起别人咀嚼的脆响,便又觉得那滋味无比诱人。
立予珩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捏着空气薯片就飘了过去。
他指尖虚虚递到疏白唇边,声音带着诱哄:“张嘴。”
疏白不疑有他,依言微启唇瓣。
下一瞬,立予珩手腕一转,指尖掠过他下巴轻轻一勾,低头便精准地覆上了那微张的唇。
疏白瞳孔微缩,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带得向后一仰,脊背抵上桌子边缘。
立予珩的手臂已环过他腰际,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托坐到了乌木桌面上。
静室内,只剩下细微的水声和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与袅袅檀香交织在一起。
良久,立予珩才意犹未尽地退开些许,指尖摩挲着疏白微微泛红的唇瓣,眼底是得逞的餍足。
“……你不是说给我吃薯片么?”
立予珩得意地挑眉:“我什么时候说是薯片了?我说‘你要吃吗’,可没指定是哪种‘吃’。你自己想岔了,怪我喽?”
“……”
“说起来,”立予珩忽然想起什么,另一只手把玩着疏白右耳那枚深色耳坠,“你好像很少主动。”
疏白抬眼看他:“主动什么?”
“主动亲我,主动抱我,主动……”立予珩眼神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投怀送抱啊。”
疏白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他非常客观地回答:“根据统计,我主动的频率并不低。只是你太频繁,显得我的次数占比不高。”
立予珩听了,故意倒吸一口凉气,装模作样地说:“啊?原来你私下还偷偷统计这个?这么关注我啊?我不在的时候,你该不会一直在心里默默数着,想着‘立予珩怎么还不来亲我’吧?”
“……拜托,没那么夸张。”
顶多……也就想想这家伙在想什么坏心思。
“哦。那就是有过喽?”
疏白没接话,双腿却倏然抬起,精准地勾住立予珩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
立予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得向前一倾,险些栽倒,双手及时撑在疏白身侧的桌面上才稳住。
“投怀送抱?”疏白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这不就是了。频率够高了吗,守护神?”
立予珩刚勾起嘴角,还没来得及得意,门外就传来温芮带着笑意的呼唤:“小白,守护神大人,午饭好了,今天炖了你们爱喝的汤!”
疏白立刻扬声回应,语气一本正经:“我们刚吃了不少零食,饱了,中午不吃了。”
立予珩撑在桌面的手一顿,挑眉看他:“我什么时候吃饱了?”
“你刚才‘吃’的,不算饱么?”
立予珩被他这反将一军逗乐:“那点开胃小菜,够塞牙缝吗?我看你是想赖掉正餐,好省下时间……”
门外温芮的脚步声渐近,似乎还想再劝。
疏白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别调情了。我问你,你之前呆的那画里,空间大不大?”
“……昂。”
“我也能进画里吗?”
“昂。”
疏白闻言,立刻扬声道:“温芮,又有紧急委托了,我们先走一步,你帮我和疏怀瑾说一下。”
话音未落,他伸手环住立予珩的脖颈,低声道:“走。换地方。”
立予珩非但没动,反而故意沉下身子,把全身重量都压在疏白身上,下巴搁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哎呀——突然腿软,走不动了。可能刚才‘吃’得太投入,低血糖了。”
疏白被他压得往后仰了仰:“什么鬼低血糖?你一个靠香火愿力存续的正神,低哪门子血糖?我看你是懒筋犯了。”
“错!”立予珩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纠正,“这叫‘情难自禁,骨酥筋软’,是大男主陷入热恋的经典症状,懂不懂?说明你魅力太大。”
温芮的脚步声停在门外,略带疑惑地自言自语:“咦?刚才还听见说话声呢,这就走了?”
门内,疏白听到门要打开的声音,立刻在立予珩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压低声音催促:“快走。”
立予珩吃痛地嘶了一声,依然没动:“不走。让她看见正好,正好宣布主权。”
“宣布你个头!”疏白难得爆了句粗。
就在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立予珩终于勾唇一笑,揽着疏白腰身的手骤然收紧。
红光微闪,两人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间从乌木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芮推开门,只见静室内檀香袅袅,供桌上的薯片袋子还敞着口,唯独不见人影。
她无奈地摇摇头,轻声嘟囔:“这孩子,忙起来饭都不吃了……”
便轻轻带上了门。
…
壁画内的空间并非漆黑,而是流淌着柔和的光晕,色彩在这里仿佛有了生命,温顺地交织成一片朦胧的背景。
两人身影刚凝实,立予珩便将疏白抵在了一片由暖橙与烟紫交织的光壁上。
“刚才谁说‘换地方’的?现在地方换了,想怎么‘换’法,嗯?”
疏白被他圈在方寸之间,后背贴着温润的光壁:“你刚才不是腿软?”
“此一时彼一时。我恢复力超群,尤其在这种特定环境下。”
“…特定环境?你在这画里,平时都干什么用?”
“睡觉,思考人生,顺便欣赏一下……本神无与伦比的内在美。”
立予珩一只手扣住疏白手指,按在光壁上,“现在多了个用途,金屋藏娇。”
“藏你个头。”疏白试图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晚了,是你主动跟我进来的。”
“……我是为了避免被温芮看见某些不雅观场面。”
“不雅观?这叫艺术,是生命最本真的交流。疏大净色师,你的审美需要提升。”
“你自个多提——”
疏白话未说完,便被封住了唇。
…
立予珩拉着疏白手按上自己的胸膛,得意洋洋:“感受一下,是不是比你练出来的强多了?”
疏白指尖蜷缩了一下,却没收回:“还行。就是话太多。”
“话多是为了调节气氛。不然多干巴?像你这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情趣全靠猜?”
“……情趣是靠做的,不是靠说的。”
“你……”
“我什么?”
“…行,你别后悔就成。抱紧点,摔了我可不管。”
……
……
(不过审…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