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沉。
他伸手在茶几上摸索到手机,打开手机后屏幕上的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四十,距离和国木田独步他们约定的集合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
竹一弹坐了起来,快速洗了一下脸清醒一点后,很快收拾好东西急急忙忙出了门。
没办法,只要没休息好,第二天无论白天怎么睡他都觉得很累,大概是大学生常有的气血不足吧。
当竹一来到国木田独步发的坐标地址时,发现国木田独步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背挺得笔直,手里还捏着写着“理想”两个字的笔记本,另一只手时不时抬起看向手腕上的钟表。
竹一赶紧加快脚步靠近,向着对方挥了挥手:“国木田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国木田独步听到声音转过头,目光先落在竹一身上,又扫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钟表,秒针刚巧跳过最后一格,指向整点。
他的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惯有的条理:“不,严格来说你是刚刚踩点到。”
说着他看向竹一匆忙赶过来时被风吹乱的衣领,补充道:“看来是匆忙赶过来的?下次注意提前规划时间。”
“好的。”竹一打着哈哈。
这种既视感给竹一的感觉太强烈了,简直就像被班主任抓包,连作业写得这么敷衍的原因都看得透透的,还直戳要害的给出建议。
那气势和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竹一下意识问道:“国木田先生以前是老师吗?”
国木田独步先是愣住片刻,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些:“在国中教过一段时间数学。”
“难怪国木田先生对任何事都那么严谨,想必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呢。”竹一弯着眼睛笑起来。
国木田轻咳一声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了红:“站在讲台前,把知识点讲清楚,看着学生们能弄懂,本就是该做的事,这本来就是我们作为教师应该做的。”
“就像现在在武装侦探社,把任务做好,守护着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的,是自己的责任罢了。”国木田独步语气难得温和,竹一看着他,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镜片下的眼睛有着竹一现在无法理解的情绪。
“诶,你们都到了啊。”
国木田独步和竹一听到声音纷纷转头看过去。
太宰治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发梢被外面的风撩得微乱,嘴角还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太宰,你又迟到了。”国木田独步语气很平淡,但又这个字加重了语气。
太宰治像是没有听出加重语气的字,他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无辜样,拖长了语调。
“抱歉,抱歉。”
“在路上看到了一棵非常好的树,就想着哪根树枝上吊最合适,没想到出神忘记了时间。”太宰治解释道。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国木田独步握紧拳头,头上冒出一个井字,语气咬牙切齿:“下次迟到我就把你挂在树上。”
“哇,好凶残。”
“闭嘴。”
竹一站在一旁干笑:“那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你说得对。”国木田独步深吸一口气后缓平了心情。
三人就这样再次来到了佐藤家的门口附近。
国木田独步率先上前,按了按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在门内响起,但又很快消散在寂静里。
国木田独步收回手,耐心地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十秒,二十秒……门内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既没有人走动的声响,也没有预想中应答的声音。
国木田独步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抬手,这次稍用了些力,又按了按门铃,连按了两下。
又原地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回应。
“会不会是对方不在家啊?”身旁的竹一忍不住小声开口。
国木田独步缓缓摇头,语气笃定:“不会。来之前我问过隔壁的老妇人,对方下班后就进了房屋没有再出来过。”
“要不让我来吧。”太宰治举起手,国木田独步退后给太宰治让开了位置。
他走上前抬起手敲了敲门:“您好,有人在家吗?”
话音刚落,门咔哒一声就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充满着浓浓疲惫的眼睛从门内的缝隙打量着三人。
佐藤阳太的语气不耐烦:“你们有事?”
国木田独步上前半步,他微微欠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您好,我们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请问您方便吗?”
佐藤阳太的脸在门后没什么表情,国木田的话音还没落地,他没等再说第二句,厚重的门再次重新被关上。
“没空。”对方在屋内门口闷声的说道,声音足够让他们的三个人清晰的听见,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驱赶意味。
“我们只是想问问关于西村悠子的一些信息。”太宰治开口,语气平和:“想必你也很苦恼吧。”
过了一会儿,房屋大门再次被打开,佐藤阳太的视线扫过太宰治,又落向他身后站着的竹一和国木田独步,他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进来吧。”他的语气很冲,似乎很不欢迎自己的房屋进来陌生人。
太宰治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散漫的笑,他微微颔首:“麻烦了。”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国木田独步跟着太宰治跨进了门,竹一往天空扫了一眼后才抬脚跟上。
一进门,混杂着酒精味与速食酱料味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竹一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低头一看,地板都几乎被散落的啤酒罐占满了,客厅的桌子上堆满着吃完的泡面桶和纸巾与酱料包揉成一团的垃圾。
竹一感觉要呕了,他吞咽了好几次唾沫才忍住恶心的反胃感。
“随意坐。”佐藤阳太说着,往客厅中央那张陷下去的旧沙发上一瘫,视线落在三人身上。
“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太宰治环视了一圈,屋里实在没处下脚,单人沙发上堆满了杂乱的衣服,矮凳上还放着吃剩的泡面桶。
他倒也不介意,干脆挨着桌边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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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块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国木田独步和竹一决定还是站着,毕竟这实在难以找地方坐下去。
“我想问问关于西村悠子跳河自杀的真正原因。”太宰治开口道,鸢眸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的懒散,周身隐隐透着莫名的压迫感。
国木田独步听到太宰治的问题皱起了眉,因为根据调查的资料,西村悠子大概率是因为校园霸凌造成的心理问题才自杀的。
难道太宰治发现了什么隐情?
听到太宰治的问题,佐藤阳太瞳孔猛缩了下,但很快他扯出一抹带着刻薄的笑,声音里含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甚至还带着点推脱的意味:“还能怎么自杀的,当然因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自己自杀的呗。”
这话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中了国木田独步。
“心理承受太弱?”国木田独步咬着牙反问,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如果不是你们对她日复一日的校园霸凌……”
西村悠子才不会得重度抑郁而选择自杀。
如果不是校园霸凌,她甚至能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能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他怎么敢事不关己的说出这样的话。
国木田独步深吸一口气,胸口仍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所以呢?”佐藤阳太咧开一抹笑:“你们找我就是想为她主持公道?”
“她自杀可不是我们弄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难道你还想为了她逮捕我吗?拜托——你们可没有证据,证明她的自杀与我有关。“佐藤阳太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看着国木田独步愤怒的模样挑眉:“怎么,想跟我干架啊。我可不怕你们。”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太宰治露出一个微笑,他语气意味深长:“你以为真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掩盖吗。”
佐藤阳太的呼吸急促了很多,他的目光看向太宰治,眼球微微突出死死看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辍学,又为什么你辍学后西村悠子会自杀呢。”太宰治慢慢收回笑容,他没有回答佐藤阳太的问题,而是说完这些后就任凭对方看着他,那双鸢色的眼眸中没有半点温度,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佐藤阳太的身影。
佐藤阳太像是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己,逃避的移开了视线。
“你说。”太宰治的声音很轻,他的语气里带着心理暗示的引诱:“西村悠子为什么会只纠缠你一个呢。”
沉默了半响。
佐藤阳太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突然拔高了音量,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暴躁,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们都知道了问我做什么!”
太宰治看着他。
对方被太宰治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乱,却又硬撑着摆出凶狠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来。
“哎呀呀,别这么激动嘛。”太宰治语气轻快得像在聊天。
“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么罪过就更大了——”太宰治拉长语调,他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说不定直接判定成同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