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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作者:佰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院子彻底收拾干净,南浔和息惋也准备告辞了。


    尤劼忙要把那口洗干净的大石锅还给南浔。


    南浔却连忙摆手,看了一眼旁边的息惋,息惋抿嘴笑着点头。


    南浔这才爽朗地说:“诶!尤劼老弟,别忙活了!我跟惋儿刚才商量过了,这口锅就送你啦!”


    他指着锅,语气真诚:“你做饭这手艺,这口大石锅放你家,才算物尽其用,留着吧!”


    尤劼有些犹豫:“可你们家……”


    “嗨!不打紧!” 南浔大手一挥,“家里还有一口小的。再说了——”


    他嘿嘿一笑,带着点狡黠:“你尤劼老弟的手艺太勾人,指不定过两天我和惋儿又馋得慌,还得厚着脸皮来你这打打牙祭呢!”


    尤劼闻言也笑了,大方应承:“随时欢迎啊!”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 南浔爽朗地笑着,拉着息惋道别:“那行,我们走了!回见!”


    “慢走,回见!”


    二人相携走出院子,这才惊讶地发现,之前被饭菜香气吸引过来围观的人群,竟然还没有完全散去!此刻见他们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过来,那眼神绿油油的,仿佛饿了好几天的狼群看到了鲜肉!


    两人被这阵仗弄得一愣,见人群只是眼巴巴看着、并未有阻拦的意思,这才定了定神,快步离开。


    然而,当他们刚走出尤劼家院子的视线范围,那群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来……


    院外的情况,尤劼和骞骁全然不知。


    此刻,尤劼正新奇地坐在那张铺了席子的床上。


    他们没有把厚厚的干草扔掉,而是把息惋编织的草席平整地铺在了干草堆上。


    这下躺上去,厚实又柔软,带着草木特有的干燥清香,比之前不知舒服了多少倍!尤劼在上面滚了滚,舒服得直哼哼。


    看见骞骁洗漱完走进来,尤劼趴在柔软的席子上,单手支着下巴,眨巴着微带着湛蓝的眼睛望着他。


    “阿骁。”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今天我收拾院子的时候,看见外面堆着好多兽皮呢!南浔大哥说,那些可都是上好的皮子。”


    他特意强调了“上好”两个字。


    骞骁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瞬极其可疑的迷茫,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片刻后才恍然般点了点头:“嗯……是之前狩猎时留下的皮子。”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东西。


    这份显而易见的迷茫,彻底坐实了尤劼之前的猜测。


    他这位哥儿,果然把外面那些兽皮忘得一干二净了!哪怕那些是值钱的上好皮子!


    之前两人睡觉时,他宁愿自己睡在冰冷硬实的地上,都没想起来要去把外面那些兽皮拿进来垫一垫——


    尤劼忍不住扶额,内心哭笑不得地感叹。


    他的这位哥儿,生活过得也太随性了!物资财产仿佛身外之物,毫不上心,甚至连婚姻都是可以没有感情就结的……


    他正想着,就听见骞骁略显迟疑地补充道:“那些皮子……似乎……可以拿去换东西。你若有想要的,就拿去换吧。”


    那句轻飘飘的“似乎”,更是让尤劼叹息不止。


    把钱财视作粪土的人,他今天算是亲眼见着了。


    而且,这位还是个自身拥有强大狩猎能力、能创造“巨额财富”的主——


    这搁现代,骞骁这必须是‘男神’级别。


    长得帅、能力超群、生活简单纯粹、无不良嗜好、资产丰厚却完全放手交由伴侣打理,关键还懂得疼人。


    想起那茸草特殊的花期限制,尤劼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汪春水,眼神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阿骁。” 他的声音也放柔了许多:“采这茸草的时候……是不是很费劲?很危险?”


    骞骁的目光落在床上的雄性身上。


    他正趴着,双腿反翘起来,悠闲地晃荡着,那赤裸的双足,白得晃眼,一下一下摇摆着,像极了他兽型时惬意摇动的尾巴。


    他凝望着自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软,那双剔透的微带湛蓝眼眸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清晰可辨的……怜惜?


    骞骁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有些发紧。


    “……是南浔跟你说了什么吗?” 他猜测着问道。


    尤劼笑眯了眼,眉眼弯弯,像两枚可爱的小月牙:“答对啦。”


    “所以呢?” 尤劼收起笑容,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仔细地追问:“真的很危险吗?”


    虽然那份心意让他感动得心头发烫,但是他有必要教会自家的雌性,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


    不是花期的茸草也完全能睡!仅仅为了让他睡得稍微舒服一点,就置自身安全于不顾,这绝对不行!


    他突然的认真和执著,让骞骁的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想避开那过于专注的目光,最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还好。”


    是“还好”,而不是“没有危险”或“不危险”。


    这个模糊的回答让尤劼的心揪了起来。


    他赤着脚跳下床,几步走到骞骁面前,制止了他下意识去整理衣角的动作,双手坚定地扶住对方的肩膀,强迫他正视自己。


    那双微带湛蓝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不容逃避的严肃和关切:“阿骁,我很喜欢你给我找的茸草。”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磁性,“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他说着‘喜欢’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是有星辰在闪。


    那份‘喜欢’不需要强调不需要证明,只看这双眼睛就能知道,骞骁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瞬间悸动不已。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尤劼脸上,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


    面对这样一双盛满真挚情意的眼眸,面对月光下好看得不像话的雄性,骞骁只觉得胸腔里涌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无论什么,只要他想要,他都能给。


    他正要说——喜欢,下次便再为你寻来之时,就听得他的声音传来。


    “但是——” 那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几分,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凝重。


    “我更喜欢你——”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骞骁心上。


    “平平安安的——”


    “完好无损的——”


    “健康的——”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告:“你,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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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吗?” 最后这一句问话,语气放得极轻极柔,仿佛刚才所有的力道都随着话语倾泻而出,只剩下最纯粹的关切。


    唯有那捏着骞骁肩膀的手指,依旧收得很紧,紧到传递出不容忽视的力量,甚至让骞骁的肩胛骨都感到了微微的酸疼。


    骞骁后知后觉的从尤劼这异常的语气和动作中迟钝地察觉出了担忧与关心,他微懵了一下,而后滔天汹涌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淹没了他。


    那是夹杂着惊讶、喜悦还有各种悸动情绪的海洋,是他无比陌生的感受——


    从未有人在意过他的安危。


    他一个人独居,出外狩猎,与野兽搏杀早已是刻入骨髓的日常,受伤、流血、甚至与死亡擦肩而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经历,他早已习惯了自己舔舐伤口,习惯了独自承担所有风险与后果。


    对他而言,以命相搏换取生存资源,天经地义,大多数人看重的,也是他能带回的猎物和兽皮,而非他本人。


    即便是他自己,也早已默认——物资是活下去的根本,他这个人本身的价值,似乎仅仅在于能获取多少物资。


    可此刻,眼前这个人告诉他,他更喜欢他平平安安的。


    他这个人——比那些珍贵的茸草、比那些可以换来一切的兽皮——都更重要!


    他才是最重要的!


    骞骁垂在身侧的手指难以抑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随即猛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这点疼痛来抵挡那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巨浪。那股巨浪冲刷着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激荡着他四肢百骸的每一个毛孔,带来一阵阵强烈的震颤和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只觉得眼眶深处猝不及防地涌上一股陌生的、强烈的酸涩暖意。


    那股滔天的巨浪,似乎终于冲破了堤坝,急切地想要从这唯一能宣泄的通道奔涌而出。


    他慌忙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试图遮掩那即将失控的情绪。


    素来简洁干脆、甚至有些笨拙寡言的他,此刻只觉得喉头堵得厉害,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需要时间,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来稳住这几乎将他掀翻的汹涌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压住那几乎夺眶而出的热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哽咽,顺从而认真地回应:“我……明白了。”


    似乎觉得这简单的四个字还不足以承载对方那份沉甸甸的关怀和担忧,他又近乎虔诚地、无比清晰地补充了一句承诺,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往后……都听你的。”


    “!”


    好乖!


    高大英俊的男人低垂着头,平日冷硬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副全然顺从的姿态,仿佛此刻无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接受。


    尤劼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带来一阵心悸般的酥麻。


    他暗自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情愫,嗓音干涩地回应:“……好。这话我记住了。”


    他知道骞骁过去独自一人生活,习惯了独自承担一切风险,未必能立刻完全理解这份担忧。但有这句保证在,他悬着的心总算能稍稍落回实处。


    心一落回原处,此刻的情况就有些让人心猿意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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