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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小鱼和鱼钩(十二)

作者:垠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利落的长发随意用发绳挽了起来,随意搭在肩上,褪去珠光宝气的华美衣物与珍珠宝玉,流畅的眉毛带着几分锐气,这样的司樾,司遥是第一次见。


    司樾见到了司遥,有些意外,“我听说你来荆州了,荆州多梅雨,与玉京的气候不同,你还适应吗?”


    “适应的。”


    如果非要从自己身上找到优点,适应环境也算是她的优点之一了,华胜去了陌生地方就容易失眠,她就不会,在哪都能睡觉。


    她来荆州的第一日,便已经接受了荆州的一草一木,还有空气中微微发霉的草木黄泥味。


    “要吃点心吗,我知道附近有一个糕点铺,做出来的糕点香软可口,我带你去吃吧。”


    司遥正要展笑应下,她身上带有一丝檀木香,味道沉闷,有点像她在凉亭时嗅到的问题。


    仔细看了司樾的便衣,方便出行,姐姐一向讲究端正得体,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如此着衣。


    哦,还没有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司樾道:“有一些事还未处理干净,我们先走吧。”


    司遥刚转身,她便朝后招了招手,以往热闹非凡的街道路变得冷清,似乎还透露着恐惧,王婶子家的小胖今日呆呆站在树下。


    “她们这是怎么了?”


    “我刚刚见有官兵搜寻,估计被吓到了。”


    司樾如实道,走过转角,就到了点心铺,她让店家将卖得好的糕点全部上一遍,特意嘱咐有不要有花生的。


    司遥同江夫人一样,对花生过敏。


    软糯的糕点进口,司遥一手拿了一块,一颗石子飞了进来,砸落了一盒糕点,司樾起身一看,窗外空无一人。


    被莫名其妙的石子砸掉了一盒点心,司遥起初以为是小孩在恶作剧,起身关窗时发现窗角挂了一块玉佩,趋近于紫色的鱼纹玉佩,价值不菲,有钱难求。


    而且,这玉佩好像在哪见过。


    她想到池春水有一块这样的玉佩,时不时见他带在腰上,只是一块本该在玉京的玉佩为何会跨越千里,出现在荆州。


    特意将此放在窗下,不会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吧。


    那人行踪风急、又不愿意留言,可见他面临困境,不能言,又希望引起自己的注意,得到帮助,如果他想要求助,此时四下无人,他可以直言,却选择用玉佩提醒。


    难道说他防的是……


    心中隐约浮现猜测,司樾的声音突然响起,“外面有人吗?”


    司樾!


    这个名字从心中跳起,司遥慢慢将窗户拉了回来,坐在桌前,喝了一个奶,司樾在一旁拿点心,又叫人打包了几盒刚刚她吃的多的糕点,见司遥看了过来,微微一笑。


    桓王在燕州,按理说她来不了荆州。


    心中乱如麻,司遥擦着手,“华胜现在怎么样了?”


    景帝执意要将公主嫁给布达,熙贵妃不许,皇上不愿改变意向,就连桓王府与司家及朝中桓王一派的党羽联合上书,都改变不了公主和亲的宿命。


    长春宫临时想了一计,便是让公主失踪。


    提起这个,司樾就来气,华胜身为公主,因为畏惧便脱掉了责任也就罢了,偏偏熙贵妃施压让司家上书,惹怒了景帝,迁怒了司遥,险些毁了司遥。


    好在李昀出手,不然她是不会饶了华胜。


    “别提她了,她好好的。”


    察觉出司樾不喜欢华胜,让司遥一时间找不到其他话题,按照以往肯定有还多话讲,也不知道从何事起,俩人见面,心事重重。


    司遥将它归结于成长。


    一人跑了进来,让司樾脸色大变,司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姐姐,要是你有急事,不妨先处理眼下事,我就住在附近。”


    眼下只能如此,司樾嘱咐一番,急忙走了。


    她前脚出去,司遥就立马将窗户推开,拿到了玉佩,路上时不时有出没的官兵,她心中猜测这是与池春水脱不开关系,她将过往想了一遍。


    也没想着司樾与池春水有什么矛盾。


    官兵在附近搜了一遍,司遥故意往远了走,缘分就像一条无形的线,弯弯绕绕,总能将人戏弄,路过一条破旧的巷子,心脏因为赶路的缘故,发砰砰砰——


    她放轻脚步,一步一步靠近,刚要伸头往里看,一股腥味将他包裹,一人从背后将她按压在地上,掐住脖子,力气大且直白。


    跪坐在地上,司遥心道:似曾相识,人生总有几分相似。


    身上人喘着气,气息微弱,地上还有一滩血,她不喜欢血,腿下意识往后挪,正好撞上那人的身上,司遥将手中的紫玉还他,一脸焦急。


    池春水显然也认清了来人,本就没力气的他松了手,顺势倒了下去,背上突然有人,让司遥很不适应,连忙转身将他扶住。


    眼睛下意识寻找伤口,发现他的腹部有血往外冒。


    这可是要害之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司遥连忙道:“你快告诉我,怎样才可以救你。”


    她可没有一点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整个人趴在司遥腿上。


    “好吧,你也没有告诉我怎么救你,我刚刚在窗外看到了你的玉佩,你是有同伙的,那我陪你等他来寻你。”


    去医馆太远、负伤过重、不易挪动,容易暴露踪迹。


    没有等到池春水的同伙,却等来了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人,司樾的剑上沾着血,后面跟着一人,神情雍容。


    李斯率先打听好了池春水的情况,主动找人跟踪,趁他注意力分散时使了点小伎俩,没想到被他跑了,没想到关键时刻桓王妃出手,重创了他。


    起初还以为她只是一个会管家的女人,真是万事都不可预测。


    “这不是司二小姐,怎么不小心摔了。”


    若是见到旁人他还会担心此事被宫中的俩位知道了,要是司遥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她身为太子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放着池春水不管。


    可是她要是管了,俩姐妹的关系只怕要低到了极点。


    司樾要是杀了池春水,司遥就算有言也说不出嘴。


    “司遥,你过来。”


    司遥拉住池春水,摇了摇头,拒绝,她几乎毫不犹豫拒绝了司樾的请求。


    为了避免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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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动静,李斯连忙带着官兵撤出一段距离,反正原本收拾池春水就不是他的主要任务,何况这小子中了药,以桓王妃的功力,完全不用担心。


    他还有其他要事。


    掉了砖块的巷子里只有三人,司遥怒道:


    “你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他是太子的人?他是太子的近臣,你想打击太子,所以率先朝他下手,你有没有想过,他死了,池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遥,让开。”


    司樾的靠近让司遥抱紧了池春水,她此时为自己不愿练剑而后悔了一百遍,如果她现在也能提剑,转眼一想,世上没有如果。


    司樾来荆州就是为了除掉池春水,只因俩人立场不同。


    而少了他,路上会少了很多障碍,景帝一直以为对池家皆是表面和睦,内地忌惮,担心大臣强强联手,被主动给池家赐婚,避免外权勾结严重。


    燕州差不多归定了,此时桓王不能回京,身处宫中的太子便有了胜算。


    运这个东西,谁敢赌?


    司遥知道司樾是铁了心要了断池春水,她突然捡起了地上落下的剑,放在脖子上,手中剑抖的不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


    你怎可视人命如粪土?


    “你杀了他,我会拿这个剑杀了我自己。”


    自己是如此软弱,保护一个人的方式居然是靠着对方的爱意,甚至在有一刻,她眼前出现了恍惚。


    “你为了他,要为难我?”


    “因为你也在为难我,我不想看你为难,也不想看见朋友死在眼前,如果池春水想要害你,我会毫不犹豫站在你身边,姐姐,如果太子殿下走到今天只靠了池家,桓王殿下便不会如此忌惮他。”


    “最近流言四起已经对桓王不利,若是此时太子受制,皇帝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桓王,当年陛下钟爱桓王有目共睹,涉及皇权,之前的偏爱仿佛儿戏,此时此刻,双方形成制衡才是更安全的,陛下他还在壮年!”


    一连串的话说了出来,司樾眸光闪动,她心中犹如钝刀割肉,半天不语,司遥的手一直握着剑,因为手抖,脖子上擦破了皮,血一点点渗出来。


    这何尝不是拿情义胁迫,桓王既然已经选择忤逆皇上,又谈何制衡。


    “下次再见,我不会由着你的性子,你活的太单纯了,以至于你觉得情意可以解决一切,我听人说,你好像很喜欢荆州,听我的,若是喜欢便不要在被情义裹挟,它只会害了你。”


    越避越怕越来,池郡跑了过来,将池春水抗了起来,一颗药塞进他的嘴中,司遥见他情况好转,紫玉还了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被大火烧过的长信宫一到晚上就有鬼魂出没,朝野中的谣言不断,景帝躺在龙床上,一脸愤恨,怀中的美人轻轻笑着,为他出谋划策:


    “听说宫中有一位大师,身负天命,陛下不如召他分忧?”


    李斯与溪山君私下一件,临走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司遥回到家中,不敢让江屿看到脖子上的擦痕,早早钻进被窝睡了过去,这一夜,她睡得格外不踏实。


    梦中的她,好像坠入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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