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晃司从监狱医生那里拿到了雾岛莲的信息素检测结果。
报告单上写的清清楚楚:雾岛莲,劣质omega,信息素紊乱综合征,每个月爆发两次以上的发情期。
因发情期不规律导致与雾岛莲合住的alpha集体进入易感期。
狱警发现时,雾岛莲除盗汗发热外无任何异常。
“甚至还没普通感冒症状严重。”斋藤晃司盯着电脑里视频喃喃道。
这是狱警发来的雾岛莲发-情期的监控。
凌晨一点的监狱宿舍内,其余人都老老实实地躺在榻榻米上睡觉。直到角落里的一个被褥蛄蛹了一下,从里面钻出来一个披着粉紫色头发的纤瘦身影,他没穿上衣,镜头里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被月光洒满的后背。空荡荡的裤管下面是两根纤细的小腿,他依然赤着脚。
那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走到洗漱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了一口。
从他咽下水后喉头滚动的那一刻开始。房间内的原本正在熟睡的犯人似乎受到信息素的诱导突然开始呜咽起来,一声声毫无规律的动物一般的低吼开始充斥着房间。
雾岛莲仰头睨了他们一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后的腺体,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我-草。”
随后的两个小时内,他火速地穿上了囚服,然后娴熟地爬到了洗手台上。
其他犯人被他的信息素催醒陷入易感期,过不一会儿动手的、动嘴的,身体跟春天的野狼一样地叠在一起。
这期间当然有人去抓洗手台上的雾岛莲。
但他像是早有预料,随手拆了洗手台旁边的扫帚,像打地鼠一样把爬到洗手台上的犯人敲下去,一棍接着一棍,露头就秒。
“真是诡异的画面。”斋藤晃司差点笑出声。
如果不是真的亲眼看到他是如何释放信息素的,斋藤真的会以为雾岛莲只是个beta。
“在看什么呢?”一个清冽的男声响起。
斋藤晃司身后突然贴近一个白大褂,他转头对上了权伊玄的眼睛。
“诶,这个粉头发……他不是那个变异omega么?”权伊玄看着定格的监控视频惊愕道。
“对,就是他。”斋藤晃司道:“这个‘变异omega’可能比你想的有意思的多。”
权伊玄曾经是斋藤晃司在旧T大医学院当讲师时的助理,后来一起到了现在的这家制药公司,雾岛莲的案子还是权伊玄介绍给斋藤的。
权伊玄笑笑:“怎么说?”
“不确定,比起劣质omega,这人更像是会释放信息素的beta。”斋藤说,“他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清醒理智,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那样子不像演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信息素就很有研究价值。”
“难道是极优omega?”
“不是,只是劣质omega,信息素好像是……”斋藤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簿,“石楠花泡三得利牌乌龙茶。”
“什么玩意儿?”
斋藤之前还没注意到他的信息素气味,不由得联想到了昨天雾岛莲那副慵懒钓系的的小模样,淡淡道:“你不懂么?闻起来就像——身上沾满菁液的绿茶。”
“……?”权伊玄愣了两秒。
他早就知道斋藤的品性,但还是很难将这段话和他人畜无害的脸对上。
权伊玄又随着斋藤的目光看了看视频里的那人,粉紫色放浪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手里拿着棍子一副戒备的模样,实则身体蜷缩在洗手台上,青绿宽大囚服勾勒出男人纤细的腰线,两只细白的脚生怕被捉住,颤巍巍申向监狱的窗户外。
确实,光看视频就骚得不行。
两人又聊了半天,权伊玄说;“那这么说这个变异omega真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把他研究明白了,到时候找你老公报个课题,说不定还能从政-府那收一大笔研究经费。”
斋藤和宫本的形婚关系外人还不知道。斋藤收了收眼神,附和着跟权伊玄打趣道:“你要这么想要我老公的经费,你可以坐个电车到东银座站,找个叫蝶屋的酒吧当男模,我老公正好喜欢你这款的beta。”
“哟,别人还说你不介意老公出轨,我看你挺介意的。”
斋藤一张冷淡疏离的脸上也没别的表情,淡淡道:“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你也不怕你老公风评被害。”
“我老公的风评还用我害吗?”
“那我要去勾引你老公。”权伊玄哈哈笑道。
斋藤手指还放在鼠标上,上下滑动着雾岛莲的资料界面:“你请便。”
突然一声“啪嗒”文件夹掉落的声音,两人齐刷刷转头,对上了抱着实验数据进门的女助理。
女助理显然听到了什么,大喊一声:“不好意思——”一溜烟儿跑走了。
斋藤有些不妙的预感。
第二天,斋藤端着咖啡推门进实验室,三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好了,这次又是什么?
圆脸女助理给斋藤递了一袋子烤小饼干,满脸安慰道:“斋藤老师,你别灰心,你是正妻,无论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就是,斋藤老师,我们支持你,权老师作为你的闺蜜还抢你老公,这也太过分了。”几个白大褂女孩叽叽喳喳道。
斋藤晃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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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斋藤晃司提前去7-11把雾岛莲要的东西买全了再去-中央监狱。
狱警看着斋藤手里的袋子感觉有些意外,其他的犯人拜托医生或者是狱警从外面买东西,基本都是要香烟或者书,他还是第一次见要棒棒糖和m豆的。
狱警从里到外检查了一圈,包装的确都没有撕过。随后又让斋藤跟读了一遍免责声明才把人放进去。
斋藤晃司有些意外,这次雾岛莲比他来的还早。
那少年正坐在审讯椅上,一只脚垂落,另一只脚抵在座椅边缘,过度宽松的裤腿蹿到膝盖,挤出大半截白皙的小腿肚。
他正低头在纸上画着什么东西,肩膀一高一低地耸着。半个脑袋撑在膝盖上,埋在粉紫色的发丝里,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少年后脖颈那块白皙的皮肤,像是固体的牛奶般微微晃动,轻轻一掐似乎就要碎了。
“雾岛,我来了。”斋藤用自己最熟络的音调跟他打招呼。
雾岛这才发现斋藤,猛地将手里的纸拽到了桌子下面,眼神也闪烁了起来:“啊,你今天……怎么迟到了五分钟?”
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还好斋藤眼尖,他马上就看出这张纸是雾岛那天从他笔记本上偷偷撕下来的。斋藤的笔记本是T大医学院的纪念本,上面有特殊的暗纹。
雾岛莲看出斋藤审视的目光,将刚才画画的笔也藏进了袖子里。
不藏斋藤还没看出,这一藏,斋藤发现这支笔是自己那天丢的。
不愧是盗窃罪,还真是一把偷鸡摸狗的好手。
“画什么我不能看的?”斋藤温柔地问。
雾岛莲紫色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没、没啊……”
又是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斋藤说:“你不给我看,那这包东西我就拿走了。”他用眼神指了指自己手提袋里的糖。
雾岛眼巴巴地盯了一会儿,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心虚道:“哝……”
这是一张机械手臂的结构图,从肩胛骨到伸样肌,肌肉面面俱到,肱骨、绕骨、耻骨,结构分毫不差。手臂上有极为精密的齿轮和方便嵌入芯片的凹槽。甚至手背上还多设计了虎爪一样的弹射型钢刀。
“挺厉害的嘛。”
“没有……”
“我记得你进来之前是做机械义肢维修的,没想到这么专业。”斋藤夸赞得很坦诚。
雾岛莲像是一只挠两下下巴就忘乎所以的猫,尾巴要翘上天了,刚才的那分窘迫瞬间消失,他笑嘻嘻道:“不专业……”
“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藏?”
斋藤知道,犯人只能在图书馆使用纸笔,在其他地方使用是违规的,雾岛莲不可能不知道。
雾岛莲眯眯眼睛,说:“斋藤医生,我穷啊。这监狱里的人好多都是经济犯,正好家里缺机械义肢的就给我介绍了点单子,我就赚点小外快,设计设计草图而已。”
斋藤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盗窃犯,估计家里经济条件都不太好。
“好啊,那你下次偷偷画,别让狱警逮到了。”男人柔声道:“我会继续帮你保守秘密的。”
雾岛莲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兀地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斋藤的脸,喃喃道:“你人真挺好的,斋藤医生。”
斋藤将袋子里的东西递给雾岛:“你要的东西我都买来了,你看看。”
雾岛莲从塑料袋里翻出m豆和棒棒糖,最后把眼神落在了那一整瓶的洗发水上。
“斋藤医生,我不是拜托你只买半瓶洗发水么?”
说到这,斋藤无语地笑:“哪有商家只卖半瓶的。”
雾岛莲满脸可惜地拿着那一整瓶洗发水,“那这多的一半不就浪费了。要不你带回去。”
“那我怎么给你留半瓶?”
“来,我这有瓶矿泉水,你等我二十秒,我喝完然后你装进去半瓶。”雾岛莲说着就拿起了手边的矿泉水开始吨吨吨。
……
雾岛莲喝水喝得嗓子发涩,一口没含住,矿泉水顺着口缝流到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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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再晶莹地灌进了胸口。
斋藤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领口挪开。
“你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出狱么?一整瓶能用完吧。”
雾岛莲把水喝完,眼尾都被逼出了点红晕:“斋藤医生,我真用不到这么多洗发水,给我也是便宜下水道的老鼠,你就带走吧。”
雾岛莲说罢就开始费劲地把洗发水灌到矿泉水瓶里。
“没想到你生活这么困难……”斋藤感叹道。
雾岛笑眯眯地露出两排贝齿:“咱们盗亦有道,你别看我偷鸡摸狗的,但是我可会过日子了。你不知道,我之前住在花町那边,7-11的店员晚上12点出来扔熟食,我都第一个抢。”
“去哪抢?”
“垃圾站啊,还能是哪。”雾岛莲用力挤洗发水,“嗞”地一声往塑料瓶里射出一泵淡蓝色的乳液。
斋藤觉得自己又了解了一点雾岛莲,这个年代很多omega患上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也跟心理疾病相关,他正巧从这方面入手。
“你不知道,花町那边现在被中央政-府列入平民窟了。那个宫本市长……就是那个天天打蓝色条纹领带的老秃子,哦还有他那个染一头红绿杂交毛的傻缺儿子,还财政部部长呢,根本没在乎过平民的生活。整个花町都乱套了,三四个街区的□□每天晚上都在打架火拼,平民窟的孩子也没有学上……”
“嗯。”
“然后我就跟那些没学上的小崽子们抢饭。”
“你还挺坦诚。”斋藤晃司坐在他对面,一张肌无力的脸上闪过半秒微笑。
“你说过会替我保密的呀。”少年笑了笑,手里的力气突然使大了,没对准矿泉水瓶口,一泵乳液直接喷在了斋藤的胸口。
“哎呀……”
雾岛莲神色慌张地想用手帮斋藤擦拭,结果越抹越匀,直接在斋藤胸口的白大褂上抿成了个蓝色的大圈。
“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自己来。”斋藤低头便瞥到那少年空荡荡的领口。
斋藤晃司赶忙将雾岛莲推开,“你吃棒棒糖。”
雾岛莲满眼歉意地缩着肩膀,他刚打开一个棒棒糖的包装便惊呼道:“我-草,不二家的。”
“怎么了?”
雾岛莲局促得额头冒汗。
斋藤看着雾岛莲愕然的表情,问道:“不喜欢?”
雾岛莲马上戴上笑脸:“没有,喜欢,喜欢的……斋藤医生能帮我带东西,已经很好了。”
少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叫苦不迭。
妈的,怎么是纸棍棒棒糖,还想拿塑料棍跟人换钱呢。
他们监狱有终身囚犯整天梦想越狱。雾岛就说用棒棒糖塑料棍掏水泥墙缝,跟肖申克的救赎里面那个小铁锤一样的效果,掏个二十年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愿意买,一根棒子售价一千。
雾岛说出来都后悔了,应该卖一万的。
雾岛莲马上解释道:“斋藤医生,怎么买这个牌子啊?这个纸棍咬起来挺不舒服的。”
斋藤将胸口那团乳液擦了又擦,在桌子上堆了好几团卫生纸。
斋藤抬眼,雾岛莲眯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呲着一口小白牙,那模样甚是蛊人。
斋藤晃司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柔声道:“因为只有这家的棒棒糖是纸棍的,不方便被削成利刃,也不会插-进喉管里面致死。”
男人深绿色的瞳孔猛地一缩,盯着眼前的美少年,像是条冷蛇一般缠住了狐狸:“雾岛,我给你买的棒棒糖都要吃完,我才能离开。”
“都、都要吃完么?”雾岛一愣。
“是啊。”斋藤单手托腮,冰山脸上浮着一层融化的微笑:“而且要把棍子都舔软了才可以。”
雾岛顿觉鸡皮疙瘩乍起,他摇摇脑袋:“都吃完我会牙疼的……”
“那你把棍子舔软了,把糖摘下来带回去慢慢吃。”
“……”
斋藤没跟他开玩笑。
雾岛莲内心一声嗷呜。这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么?
狱警看了看时钟上的表,三十分钟了,雾岛莲会诊的时间该结束了,人怎么迟迟没有出来。
“我不想舔……”
“不行,你得舔软了才行。”
这声音怎么不对劲啊?
狱警又看了看小玻璃窗,只见斋藤一身白大褂在身上擦着什么东西,往外扔卫生纸,而雾岛莲就坐在座子上,头猛猛地摇晃。
“我嘴巴酸了……”
“那也不行,继续。”
心中警铃大作,提着警棍便撞开了会诊室的门,大喝一声:“监狱禁止乱-交!!——”
斋藤和雾岛缓缓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