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被摇醒,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朦胧月光,看到李阳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
她刚想开口询问,就被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嘴吧。
“嘘——别出声!”李阳低声道,用眼神示意门的方向。
陈瑶抬头看去,赫然看到一道刀尖正在门缝中缓缓移动,试图拨开门栓!
她浑身一僵。
“别怕,有我在。”李低声安慰。
陈瑶拉下他的手,又急又怕,颤抖道:“那可是拿着刀的歹人!你……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斗得过?我们……我们快躲到床底下去吧!”
“不用躲!”李阳手臂一紧,反而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下去!”
陈瑶又惊又羞,奋力挣扎,却惊愕地发现,李阳的手臂如同铁箍一般,任自己如何用力竟都无法挣脱分毫!
她自幼跟随父亲习武,力气远胜寻常女子,此刻竟在一个“书生”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这让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就在此时——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被彻底撬开!
木门被猛地推开,两道黑影闪了进来,手中短刀在微光下泛寒芒!
说时迟那时快!
砰!砰!砰!
连续三声巨响骤然爆发,在寂静的深夜里炸响,整个茅草屋似乎都随之震动!
火光在李阳手中一闪而逝,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那两名刚冲进来的黑衣人身体猛地一顿,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动静。
李阳迅速起身,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桌上那盏小小的油灯。
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他走到门口,检查那两具尸体。
他们都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手中紧握着锋利的短刀。
李阳掀开其中一人的蒙面黑布,露出的正是昨晚那个络腮胡子男的脸!
“相公……你……你手里的是……”
陈瑶坐在床上,脸色煞白,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阳手中那件造型奇特铁器。
“哦……这个……”李阳仔细一想,晃了晃手中的沙漠之鹰,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防身暗器,我从小就喜欢研究这些机巧之物。”
“暗器?”陈瑶惊魂未定,喃喃道,“声音……声音好响,跟南方过年放的爆竹好像……这暗器,是用爆竹的火药做的吗?”
“对!就是用了爆竹的火药。
”李阳顺势承认,不愿多作解释,将手枪收好,快步走出门去查看情况。
周围的茅草屋陆续亮起了灯光,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惊动的。
一队手持火把、刀剑出鞘的官兵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开始挨家挨户地盘查情况。
公孙耿快步来到李阳面前,恭敬地行礼后,说道:“李侯爷!您没事吧?我们刚刚抓获了一批西戎细作,现已押往军营候审!”
“我没事。屋里有两个黑衣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你去处理一下。”
李阳吩咐道,随即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茅草屋。
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陈瑶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又看了看公孙耿,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怀疑。
李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过去,说道:“媳妇,别怕,官兵来了,没事了……”
“李侯爷?”陈瑶冰冷道,“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啊?不是……你误会了,我刚才是……”
“误会?”陈瑶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我都听到了!他对你那么恭敬!花石县的侯爷,就是李阳!你根本不叫李四,你叫李阳,对不对?!”
事到如今,李阳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他叹了口气,坦然地说道:“是,我就是李阳,这里的侯爷,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绝无虚假!”
“你……你骗我……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赵朝的官……”陈瑶泣不成声,泪水涟涟,“你为什么要骗我……”
李阳上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你心里有苦衷,告诉我,是不是你的父母被赵朝的贪官污吏所害?你说出来,我替你报仇!”
“你……”陈瑶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被他话语中的坚决震住了。
她想起这几日的相处,李阳确实与那些印象中的作威作福的官员截然不同,而且听其他难民说起,这位李侯爷为民做主,是个好官。
“没用的……”陈瑶绝望地摇了摇头,伏在他肩上痛哭起来,“你帮不了我的……家父陈远,本是朝廷的镇西大将军,尽忠职守,却遭朝中奸臣陷害,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我们陈家被满门抄斩……”
“我……我是被忠仆拼死救出来的……你只是个五品侯爵,怎么斗得过那些一手遮天的一品大员?”
“他们……他们背后还有丞相秦高撑腰……”
“镇西大将军陈远?”李阳眉头紧锁,“你说出来,那奸臣是谁?我现在有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你……你不要胡说!”陈瑶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惊慌地四下张望,“尚方宝剑?这种话怎能乱说,要是被那些奸臣的耳目听去,到女帝面前参你一本,你就大祸临头了!
“相公……我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不想连累你……”
“自从成亲那晚起,我……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最亲的人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没骗你,我真的有尚方宝剑,还有免死金牌,这世界上没有我砍不死的人,信我!!”李阳认真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别再哄我了……”陈瑶只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吹牛,哭得更厉害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李阳见她不信,也不再坚持,转而说道:“好吧,我们先不说这个,这里不安全,我们回军营睡觉吧。”
“好……”陈瑶抽噎着点点头,但随即意识到什么,脸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你……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吗?老是……”
“你想哪儿去了?”李阳指了指身后的茅草屋,“天还没亮,难道你想在这刚死了两个人的屋里待一夜?”
陈瑶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茅屋,想到里面的尸体,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抓住李阳的胳膊,小声道:“那……那好吧……”
两人随着官兵回到了军营。
公孙耿早已贴心地将主帐旁边的一座小军帐收拾出来。
里面布置了一张简单的床榻,铺着干净的被褥,虽然简陋,但比茅草屋舒适安全得多。
李阳换上一身干净的便服,率先钻进了被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娘子,快进来吧,折腾半夜,累坏了。放心,今晚好好睡觉,我不会对你做那种事情的。”
陈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去外衣,羞涩地躺到了李阳身边。
然而。
她刚躺下,李阳侧过身,很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唇随即印了上来。
“啊!你……你刚才不是说……不做什么吗……”陈瑶在他怀里微微挣扎,半推半就。
李阳没有回答,只是用更深入的吻封住了她的唇,解开了她的衣带……
......
云雨之后,军帐内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