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也的心都提了起来,好在乌眠的反应极快,立刻打方向盘想从旁边绕过去,可排在他身后的13号却突然加速,试图从内侧超他。
两辆车的距离瞬间拉近,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13号的车头已经超过了乌眠的车门,再往前一点就会撞上!
观众区发出了一阵惊呼,敖也更是将在无意识中将交叠的双腿放下,目光死死的锁在赛道上那辆红色的赛车,指节泛白,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赛道上,乌眠心脏狂跳,他咬紧牙关,猛踩了下油门,同时反打方向,车身瞬间往外偏了一下,刚好避开了13号车头,顺势加速冲了出去!
两车擦身而过的瞬间,乌眠甚至都能看到13号脸上的震惊。
一路加速冲出了混乱的区域,等他再稳下来时,已经冲到了第三位!
除了爆发惊呼的观众席,解说员也是热血沸腾。
他快速翻阅寻找着乌眠的信息资料,“没有想到,一直不被我们看到的九号竟然突出重围进入了决赛圈!让我们来看一看九号选手的个人资料,找到了!”
“我们的九号选手今年刚满20岁,也是在座所有的选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没想到狂有狂的资本,他曾拿过虹玉区是区域赛冠军,而资料显示当时的他不过18岁!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
“不过自从那场比赛后他就再也没露面过,这次比赛是他这两年来的回归赛,究竟是能一举夺魁,还是折戟沉沙,让我们拭目以待!”
最后的两公里是下坡路段,弯道更多,速度稍快就会失控。
乌眠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油门,轻轻点刹。
他全神贯注的打着手势,每一次转向都精准无比,车身在弯道里划出漂亮的弧线,又在瞬间超过了排名第二的六号。
“超了超了!九号选手顺利进入了最后的冠军大角逐,竟然能和一号阿坤并驾齐驱!”
到了连续弯道,乌眠深吸了口气,按照练了无数次的角度打着方向盘,车身贴着山壁过弯,后视镜能看到阿坤的车因为车速太快,稍微偏了点方向,擦到了防护栏。
乌眠没敢回头多看。
到了最后一个弯道,他记着机械师的话,把刹车晚踩了零点一秒,车身猛地倾斜,轮胎发出了刺耳的嘶鸣声,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甩出去。
他死攥住方向盘,凭着那点肌肉记忆调整方向。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身流畅的划过了终点线,与一号不过相差零点几秒。
观众区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敖也站起身,目光紧紧的跟着那辆红色的赛车,手心已经被汗浸湿。
大屏幕上锁定了乌眠的车内画面。
车身滑行几米后停了下来,乌眠摘下了头盔,捋了捋一头的粉色发丝,还在大口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广播里传来了主持人激动的声音。
“恭喜9号车手乌眠!获得本次比赛的冠军!真是江山代代有人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乌眠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还有点兴奋,跳下车的动作太猛,差点跪地上。
他低声咒骂了一声,突然有一只手臂伸出稳稳的托住了他的胳膊,他刚要道谢,抬头间碎发遮盖了乌眠的眼睛,他这才看清是尤翡。
来人脸上泛红,像是激动过后的反应,看向他的视线都多了几分炙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嫌弃和厌恶。
【这…还是尤翡吗?】
【看来攻五已经被您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这有利于我们的后续任务推进!】
“谢了。”
乌眠拍了下尤翡的肩膀,脚步轻快的朝颁奖台走去,当他拿到奖杯的那一刻,并没有着急的向众人炫耀,而是握着奖杯快速朝观众台上跑去。
他不顾众人的眼光,将奖杯塞到了敖也的怀里,随后牵上人朝爱车大步走去。
他载着敖也,驱车绕场了一圈,屏幕上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展露无疑。
乌眠的兴奋张扬,敖也的与有荣焉,刺痛了曲寒声的双眼。
这个位置曾经是他的,与乌眠共同出现在屏幕上的人也该是他。
是他不要,机会才会转向他人。
曲寒声风度尽失,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从容,匆匆离去。
沈裴霖更是面容扭曲,开始不停地思考该如何拆散这两个人。
庆功宴上,沈裴霖依然没走,乌眠中途去外面抽支烟的功夫他也跟了出来。
皮鞋踩过地上的碎石子发出了轻响声。
乌眠本就喝多了出来躲酒,此时得仔细辨别才能认出来人。
“你来干嘛?”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就这么不想看到我?”沈裴霖渐渐靠近,凑近了乌眠的耳边,轻声道,“为什么拉黑我?”
乌眠又不能直接说出前世的理由,便道,“谢惊风搬出了曲家,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言外之意是想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沈裴霖冷笑,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温柔,“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是要帮我追到谢惊风,现在想撒手不管了?你想得美!”
刚开始发现被拉黑,沈裴霖只是有些惊讶,但当他问了谢惊风才知道,被拉黑的只有他一个人时,他就再也忍不住暴虐的性格。
沈裴霖气不过,打了几通电话也无人接听。去了曲家才知道人现在已经和敖也同居了。
沈裴霖压住脾气,主动上赶着找上敖也,也要趁机见到乌眠。
可当他见到如此明媚的笑容不再对着他时,他承认他狠狠破防了。
一想到前世这两人狼狈为奸,乌眠就恨的牙痒痒。
“你不是已经和谢惊风合作了吗?那你就去找他啊,别来找我!”
“什么合作?”
“还装?你们合谋,让谢惊风窃取商业机密后再顺水推舟将麻烦扣到我头上,你们逍遥法外了,让我揽下全责是嘛!”
“我没有…”
乌眠甩开了沈裴霖的手,一字一句缓声道,“沈裴霖,你真的很虚伪。从前我以为你这样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你有那样一个家庭,有那样一个妈妈。”
“你表面善解人意,可是骨子里却轻蔑的看不上所有人。就像敖也说的那样,你一直瞧不上我,你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你们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把我碾死。”
“你们坚信就算所有的罪责都安到我的头上,也不会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为我辩白,就因为我他妈是个该死的炮灰!一个耗尽作用后就该以最悲惨结局退场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