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刚从敖家跑出来,跑到外面找了几份工作,好不容易租下了一间房子。
可没过多久,老板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就在这时,他捡到了狼狈的沈裴霖。
说来也奇怪,以前还在曲家的时候,除了在学校,平常他还真没怎么见过沈裴霖,没想到会在巷子里捡到受伤的他。
他本想翻一下对方的手机,联系他的家人,可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最后只能将人带到自己的出租房。
房子是他和别人合租的,属于他的房间很小。
合约里规定了不能带人回家,他只能半夜偷偷摸摸的把人带回去。
一番包扎,把沈裴霖留在地上,自己就趴床上睡了。
床太硬,硌得他难受,一晚上翻了好几次身。
第二天他在检查沈裴霖伤口的时候,对方才醒来。
“怎么是你?”
乌眠见状,就知道他肯定觉得是自己搞的鬼。
他忙着举起双手,“你别乱想,我只是在下班的路上正巧遇到你了,见你受伤才把你带回家的,不是我害得你。”
沈裴霖没在身上找到手机,开口让乌眠联系沈家。
乌眠将手机递给他,“你长话短说,我手机快没话费了。”
沈裴霖打完电话才正眼开始瞧乌眠的住处,“你就住这?”
“嗯,怎么了?”乌眠说着,蹲坐在沈裴霖身边想帮他换药,抬起胳膊,衣袖就滑到了手肘,连带着里面斑驳的吻痕也露了出来。
乌眠见他没说话,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顿时拢起了衣服掩了掩,“我知道你嫌我脏,但是你的伤口还需要处理。”
见沈裴霖还是不说话,乌眠也懒得伺候了。
“得,那我不碰你,你自己处理吧。”
沈裴霖走时连一分辛苦费都没给乌眠,怪不得能和敖也玩到一起,这几个人简直是一路货色。
现在想想,乌眠都气的牙痒痒。
从沈裴霖那离开后,乌眠就开始想办法接近敖也。
没办法,为了他的将来,他目前急需这桩婚事保命。
虽然他和敖也不在同一个院系,但是好在学校规定,每位学生除了自己的本专业外,还可以选修另外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乌眠迫不及待就申请了金融系。
不过也有个坏处,那就是除了敖也,他还会经常见到沈裴霖。
真是天不助我啊。
当乌眠的轮椅出现在金融学院的时候,学院的群里早就炸锅了,盖楼都盖的数不清了。
【L1:大家猜猜,WM来这干嘛?】
【L2:他想干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被敖看到了,他就完了。】
【L3:这小子真是莽啊,他还敢来这,不怕敖也报复他啊?】
乌眠脸色难看的盯着手机屏幕,恨不得戳爆敖也的脑袋。
【WM:我出院了,那天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信息发过去,简直是石沉大海。
乌眠不死心,继续戳戳戳。
【我来学校了,下课我去找你。】
【我到你们系门口了,去哪找你啊?】
乌眠猜的没错,敖也就是在故意刁难他。
他满意的看了眼手机,随后直接关掉扔到了一边。
身边的狗腿子忙道,“敖哥,那小子来了,咱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我自己来。”
像他们这种学校,有钱人在学校里的活动区域那简直是数不胜数,就连私人的休息室都有很多可供选择。
可惜上一世,乌眠没来过这几次,不熟悉这里的布局,更不知道敖也在哪。
他独自摸索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找到人,便怀疑人难道是去上课了?
他将轮椅停在门边。
【WM:我找不到你,就先回去了,下次再约吧。】
乌眠刚收起手机,正想联系曲家的司机 ,却不料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伸了出来,抓着他的轮椅把手就将他拉了进去。
乌眠吓得惊呼了一声,抓紧了扶手,惊魂未定的转头看是谁。
“你疯了!”
“还没结婚就这么凶,要是娶你回家那不有我受的了。”
乌眠这才看清人,长呼了一口气稳住情绪道,“我刚才没注意看,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也不出声啊。”
“至于吗,就这么胆小,都吓出汗了。就你这样的,还敢去欺负谢惊风,怎么没被谢惊风吃了。”
“能不能不要总是提他。”
一听到这个名字,他就觉得烦,偏偏周围这些人喜欢的都是他。
“怎么,生气了?呵,也是,曲寒声因为他打了你,你要是能喜欢他才怪。”
乌眠原本低垂的眸子突然抬起,亦步亦趋的跟在敖也的身后,“他什么时候打我了?”
敖也饮了口酒,将杯子放在了岛台处,“在医院,你不是被他打了一巴掌吗?我去看你那天,你脸都是肿的,你不知道吗?”
看来他是误会了,不过乌眠也没有想解释的打算。
“他是为了谢惊风。”
“所以呢, 后悔喜欢他了,所以想继续和我结婚?”
“可以吗?”乌眠没有反驳,只是抬眼看他。
今天的乌眠一身蓝紫色卫衣,胸前还印着黄色的字母图案,比平常阴沉的模样好看多了。
此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副期待的样子,让敖也看笑了。
他冷笑了一声,别开了视线,再次看向乌眠的时候只觉得有趣。
他俯下身,将双手撑在乌眠的轮椅两侧,与他平视道,“你一点好处都不给我, 就想让我答应啊?”
“你想让我怎么做?”
“想让我和你结婚,那你得让我喜欢上你吧。你名声这么坏,别人都不想要的烂货,我为什么要捡回去当个宝贝?”
这话着实难听,若是以前的乌眠恐怕早就一拳头砸在敖也脸上,转头就走了。
可是时至今日,他早就没得选了。
一旦曲寒声将他赶出去,等待着他的只会是和前世一般无二的命运。
敖也以为乌眠会对他破口大骂,可乌眠只是盯着他的脸发呆。
他脸上的刮伤还没好,还戴着纱布眼罩,仅剩的一只眼睛看起来有些红。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对方就垂下了眼帘。
喉头滚动,乌眠低声说,“我知道了。”
敖也蹙眉,刚要开口,乌眠就抢先道,“那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