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颜把磁带放到桌子上，轻轻推到杨思文的面前。
杨思文低头看一眼再抬起头笑道：“怎么了，这是什么？”
楚柚：“今早门前收音机里面的录像带。”
杨思文靠在椅子背上：“你们怀疑我放的？”
舒欢颜：“不是。”杨思文点头再次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准备吃面条，就听舒欢颜说：“找你帮个忙。”
楚柚瞪大眼睛十分不可置信，哦天，什么情况，过来是找杨思文帮忙。
“什么？”杨思文再次放下叉子。
舒欢颜拉开凳子坐下，楚柚紧跟着也坐下来，舒欢颜的眼睛向下，定在杨思文胸前的一块笑道：“借用一段你的录像。”
楚柚跟随舒欢颜的眼睛一块往下，只看到了白衬衣，杨思文今天换了一件白长袖衬衣和红色的jk裙，据她观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思文：“给我个理由。”
舒欢颜：“昨天晚上有四个人没回来，我怀疑放收音机的就是她们，这上边的人你认识吗？”
杨思文重新拿起来磁带仔细看红裙女人的脸，半晌才说：“这不是，萧云？”
楚柚一激动说：“你认识她！”
杨思文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到餐桌上，屏幕上是一名女人，和红衣女人长得很像，眉毛，眼睛，脸型，只是屏幕中的女人身穿普通的运动衣。
“这是萧云，昨晚和段青霜，白梦，张云婷四个人没有回来。”
杨思文边说边往后划照片，一张张人物照片呈现在两人面前，照片右下角还有一块红色标记像是标记印章写着：已死亡。
“幸亏我没开门，要不然还不一定能看到什么。”楚柚拍着自己胸脯，颇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庆幸。
杨思文收回手机，舒欢颜站起身，楚柚也紧跟着站起身。
“等一下。”杨思文说。
舒欢颜和楚柚定在原地就听到杨思文接着说：“我都提供了信息，你们没有点表示？”
楚柚：“你想要什么？”
杨思文看她一眼，随后往前手肘支撑在桌子上说：“我想加入特保局。”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这件事楚柚插不进去话只得舒欢颜，楚柚也扭头看向舒欢颜，她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只可以推荐。”
杨思文把二维码放在桌子上：“加个好友。”
舒欢颜打开手机扫码离开，楚柚离开时扫过杨思文，杨思文笑眯眯地抬手对她招手。
楚柚眼睛再次转到她的胸口处，还是什么也没有，她低下头凑近：“你前边有摄像头？”
杨思文没意识到楚柚会直接凑过来问，愣了片刻，还没听到回答直接被舒欢颜拉上离开。
“哎哎，等一下欢颜姐，我还没问完。”
舒欢颜把餐盘递给她：“吃饭。”
楚柚乖乖接过来，拿一个三明治坐在桌子上，餐厅里的人这时候已经走到差不多，楚柚也没有什么遮掩直接舒欢颜。
“欢颜姐，你怎么发现她…”她用手在胸口比划，“这里有东西。”
“隐形监视器。”
“真够隐形的，完全没看到有东西。”
她没见过，回去再自己搜搜看吧，这几天她可真是见识到稀奇百怪的高科技，可在这种地方用监视器，是监视人还是监视什么别的东西还真是不好说。
吃完饭，两人直接离开酒店，依然是阴沉的天空，楚柚抬起头：“白天和晚上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的阴沉。”
舒欢颜回头找酒店的前台要了把雨伞带在身上，她说：“带着吧，最好还是不要淋雨。”
每次淋雨过后，哪怕是洗过澡身上都是一股子霉味，晚上睡觉楚柚都怕自己长了蘑菇，她点点头，把雨伞放进包里。
“去西区吗？”楚柚问。
舒欢颜：“嗯。”
西区是栖山市的祠堂，夜晚灯火通明有篝火晚会，哪个好人家会在祠堂开篝火晚会，神经病吧。
楚柚站在红色小门面前，小院里有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秃头男人拿着长条无毛的扫把一下一下轻轻地扫地。
地上有各种纸巾纸条、包装袋、灰烬之类的小垃圾，小院中央有一处黑色的木棍架起来的小堆，虽然没有火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昨晚有人在这里点火玩闹，彻夜狂欢。
院中打扫的人看到楚柚和舒欢颜对着两人微微颔首朗声道：“两位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晚上篝火晚会才开始。”
楚柚拍拍自己的脑门，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颠了，再次揉眼睁开眼前场景并没有什么变化，她问道：“这里晚上真的开篝火晚会？”
僧人点头，楚柚面带迟疑，“那篝火晚会都干些什么？”
僧人：“祭祀者亲自来看看便是。”说完拿着扫把从旁边的拱门离开，楚柚和舒欢颜绕过地上的一堆的灰烬，走到屋内。
“祭祀者？”楚柚皱眉问着，反手指自己：“我吗？”
僧人微笑：“来祠堂都是祭祀者。”
楚柚放下手指：“好吧，祭祀者就祭祀者，这么说，篝火就是祭祀仪式咯？”
僧人让开半个身体：“祭祀者可自行参观。”
这是拒绝回答问题的意思，楚柚撇撇嘴，参观就参观，本来也是来祠堂参观。
屋门口的台阶极高，楚柚不小心差点被绊倒对身后的舒欢颜说：“欢颜姐，小心台阶。”
屋内地势低，从台阶处能看出来外边比里边至少要低一层台阶那么高，墙边挂着两排大红的蜡烛，地势低也无窗户，全靠蜡烛来照明，照在前边三排的排位上。
楚柚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就定住脚步，“欢颜姐，真是祠堂啊。”
她在看到能开篝火晚会以为祠堂只是名字并非真实祠堂，在先人休息处每晚狂欢不太好吧。
舒欢颜：“这里的习俗都这么久了，要出事居民也不会同意在里边开祠堂。”
楚柚不置可否，看到最上方的两个排位是一个名字叫殷若兰，1907—1930，一个是乔览，1907—1983。
殷若兰才23岁就去世了，但是乔览像是寿终正寝，底下的排位年龄有大有小无法找出规律，屋里太昏暗盯的时间长，楚柚眼睛有点不舒服，她仰头揉揉眼睛迷糊间看到天花板上有两双眼睛，红光映照在天花板上的眼睛，看着屋内的两个人。
楚柚立刻把手放下来，天花板上的眼睛消失了。
“欢颜姐，不对劲。”她握上舒欢颜的手，“我们赶紧出去吧。”
“嗯。”舒欢颜虽然没看到红色的眼睛，但是直觉待在这身体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憋闷，或许离开会好点。
两人走出来，院子里换了个年轻一点的僧士清扫院子，楚柚走过去问：“您好，刚才的僧人呢？”
正在打扫僧人抬起头，伸手指自己的脖子处，摆摆手，又指指旁边的小门。
楚柚看懂了，他不会说话，之前的僧人去了后院，楚柚和舒欢颜点头致谢，往后院走。
就快要到小门时，不会说话的僧人拉住了两人，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手指小门上方的牌子，在他们面前疯狂摇手。
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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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白色的加粗字体写着后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能擅自闯进去，也不能把面前的人掀飞，容易招惹事端，舒欢颜和楚柚对视一眼说：“不好意思，我们没看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再来。”
离开了祠堂，两人从祠堂旁边的小道上穿过去，红墙不是很高，上边带着一圈黄色的墙沿，楚柚抬手拿出手机对舒欢颜说：“欢颜姐，要不你给我拍张照片，网上都说红墙很有氛围，但是我还没见过红墙！”
舒欢颜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在楚柚的期待眼神中舒欢颜几次调整才从裂开的嘴巴说出一个音节：“啊？”
楚柚又突然收回来自己的手机说着：“不行不行，在人家祠堂外边拍照不好，还不知道这是谁家的祠堂。”
拿出来手机抬手对着城墙拍了一张照片，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动作利索三两下翻身爬上墙头，对着地下的舒欢颜伸手：“欢颜姐，上来。”
舒欢颜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三两下爬上来，两人在围墙上蹲着正好与院内的僧人面对面。
……
楚柚和舒欢颜对视一眼，毫不在意地跳下来，楚柚走过去背着手绕着僧人嘴下开始讲，眼神四散瞟着周围。
“这位大师，我看你面色红润，鼻梁高挺，颧骨突出，两眼间距刚刚好，但是太阳穴与天宫穴凹陷，眼下乌黑最近……”她凑近僧人说：“莫不是大师入睡困难，有奸邪作祟，被人打了吧。”
舒欢颜好险忍住自己的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见僧人对着二人微微颔首说：“二位，爬墙是不对的。”
楚柚点头：“我认同你的想法，可是迫不得已。”
她嘴快地：“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马上走。”
“这座祠堂是谁家的祠堂怎么姓氏都不一样；每天晚上在这开party祠堂主人就不会不高兴吗，该不会晚上睡觉被祠堂主人打的吧。”
僧人稍微退后一点，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喊道：“阿白，把这两个不知礼节的客人赶出去！”
下一刻，不会说话的僧人出现在小院门口，举着一把扫帚恶狠狠地冲着这边，在这一把扫帚敲下来的同时，楚柚和舒欢颜四散跑开，绕开阿白跑出小院，从祠堂大门跑出去，转身就看到阿白刚想迈出大门的步子顿住生生又收回来，把扫帚放在旁边插着腰咿咿呀呀地指点两个人。
楚柚也同样叉着腰，嘴角抽动：“不说就不说，凭什么打人！修行之地，随意打杀，我都告诉你入睡困难，本来还想教你怎么调养，现在我才不说！”
她就不信一个张嘴的比不能说话的还不行，直接被舒欢颜拖走到旁边的巷口，一墙之隔，如果里边有什么声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阿白，接着扫地。”那僧人说：“不要再让外人爬进来。”
阿白不能回答他，所以之后也没有说话的声音，看不到画面只能根据声音自己判断，此时的楚柚突然有点想念顾南星摩多摩多的道具，说不定就会有一个能用的上。
她摇摇头摒弃掉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跟在舒欢颜身后离开。
走过两条街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里边的小院也没什么不同，看起来和外边一模一样。”
舒欢颜：“在院落中央多了张桌子，里边是两个僧人休息的地方，外边就是祠堂，”
楚柚夸张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又接着往前走了一条街，两人顿住脚步。
楚柚抬手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张开嘴巴好半天说出一句：“我天，这是什么？天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