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花红了眼眶,不管是不是场面话,二夫人能说出来,她还是很感动的,就更别说,二夫人为她添的妆。
一柄玉如意,整套的精巧金器,还有几个官窑碗碟,还有五百两银子。
那么多的嫁妆,可是她以后嫁进赵府的底气。
当然除了二夫人的添妆,还有侯府给的东西再加上表嫂准备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出嫁,能有那么多的嫁妆。
杨婉如见状,连忙温柔地安慰道:“表妹,我娘说得对呀,虽然你爹娘不在京都,但还有我和你表哥呢!你嫁得这么近,以后有什么委屈,千万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替你撑腰的!”
“嗯”。
张花听了,强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能点头。
“哎呀呀,我的好姑娘,快别哭了,新娘子的妆都要花了”一旁的喜婆见状,急忙开口说道。
她快步走到张花身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他她的眼泪。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全福婆婆来了!”
紧接着,房门被再次推开。
张嬷嬷带着笑容走进来,她的身后紧跟着另一位妇人。
这位妇人面容慈祥,红光满面,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
在古代,男女双方在出门前都要请一位“全福”的婆婆来为他们梳头。所谓“全福”,就是指这位婆婆必须“六亲皆全,儿女满堂”,寓意着新人在婚后也能够家庭美满、幸福安康。
而这位全福婆婆,自然也是二夫人特意让王嬷嬷提前找好的人。
二夫人打招呼,让开了地方。
全福婆婆走到张花身后,拿起了梳子。
一边梳头,一边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张花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喜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领口和袖口则用金色丝线勾勒出细腻的图案。
她的双脚蹬着一双精致的绣履,鞋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
腰间系着一条流苏飘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下身则是一条绣花彩裙,裙摆上绣满了各种花卉和吉祥图案,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用绒球、明珠、玉石丝坠等装饰物连缀编织而成的“凤冠”。
凤冠的两侧垂下两条长长的珠串,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往肩上披一条绣有各种吉祥图纹的锦缎——“霞帔”,霞帔上的图案与她的衣裙相互映衬,更显华丽。
张花最后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子眼波流转,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也异常美丽。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这满屋子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垂下了眼眸。
丫鬟取来了红布盖头,轻轻地盖在了张花的头上,遮挡了她最后的视线。
张花眼前顿时一片红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深吸一口气,她真的要嫁人了。
很快,二夫人她们走出了房间,还要去帮忙招呼。
为了让今天的婚礼更加热闹,李清荣特意邀请了不少同僚,而小舅子杨耀也找了不少他的朋友来撑场面。
不过片刻,迎亲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来了。
队伍中锣鼓喧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好不热闹。
此时,赵之晋身着一袭团花暗红绸缎长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走了进来。
李清荣站在大门口,看着赵之晋,眼中并没有太多的刁难之意,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虽说张花的爹娘因路途遥远未能赶来京都,但我作为她的表哥,以后是要为她撑腰的。你可千万不能亏待了我表妹”
赵之晋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表哥放心,我定当不会亏待自己夫人的。”
由于张花的爹娘不在场,二夫人便顺理成章地充当起她的长辈,端坐在高堂之上,接受着新人的拜别。
吉时已到,全福婆婆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穿喜服、头戴凤冠的新娘子缓缓走出门来。
随后,赵之晋与张花一同走到高堂前,向二夫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大礼。
礼成后,两人起身。
门外,迎亲队伍早已严阵以待,赵之晋送新娘子登上花轿,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等把张花送走后,李清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忙活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张花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李清荣还是十分欣慰的。
不管怎么样,张花也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亲人。
能有一个好归宿,他还是会很祝福她的。
至于她以后是否会过得幸福,那就只能看她自己如何去经营这段婚姻了。
起码肯定要比在桃花村嫁的好。
人是她自己选择的,也为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李清荣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妻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给自己表妹那么多的嫁妆可都是自己的小妻子给置办的。
他才是张花有血缘的亲人,小妻子是完全看在他的面子上,既花银子又花时间。
而李清荣不知道的是,杨府的杨长宁已经知道了,上次在后院见到的人是杨婉如。
杨长宁嘴角泛起猥琐的笑容,自语道:“一个从偏僻小地方来的举人,祖上得烧多少高香才能娶到侯府二房的嫡女啊!”
“要是本公子把李清荣叫出来,许以高官厚禄,再承诺他日后必定金榜题名,你说他能不能把他的夫人给我玩玩”。
小安子赶忙赔笑,试图劝解自家公子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公子,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您也知道,那些读书人的性子都有些清高,还是很有骨气的呢。而且,他夫人毕竟是侯府的姑娘”。
杨长宁却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安子啊,你还是见识太少了。有骨气读书人太少了,大多数还不是想尽这种办法巴结我”
他笑声中透露着轻蔑和嘲讽,他接着说道:“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不过呢,侯府姑娘这个身份是很麻烦”。他皱着眉思考着,但眼底是跃跃欲试的兴奋,一想到要是玩了侯府姑娘,这不是更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