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瞬间,清儿和其他几个贴身丫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们快步上前,满脸焦急地问道:“嬷嬷,姑娘她怎么样了?”
张嬷嬷一脸平静,她缓缓说道:“姑娘没事,我已经服侍她躺下休息了。你们就先在这里候着,等姑娘什么时候叫你们,你们再进去。”
“是,嬷嬷。”丫鬟们齐声应道。
张嬷嬷微微点头,然后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动作优雅而从容。
现在她要去收拾那个敢爬她姑娘夫君床的小贱人。
待张嬷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其他丫鬟们立刻像炸开了锅一样,纷纷围到清儿身边,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清儿姐姐,姑娘到底怎么了呀?还有,听说莲儿被两个婆子从房间里绑着拖进了柴房,她犯什么事了呢?”
“对啊,对啊,我刚才路过莲儿那里,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一个丫鬟心有余悸地说。
“是啊,清儿姐姐,你快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另一个丫鬟急切地附和道。
看着那一双双充满好奇和八卦的眼睛,清儿她没好气地压低声音呵斥道:“这有什么好打听的?既然是被婆子绑去的柴房,那她肯定是犯了错。姑娘的事情,也是你们能随便打听的吗?都给我好好地在这儿服侍着!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清儿就离开了,她背后一身的汗,今天真是被吓到了。
她得回房间好好缓缓。
与此同时,在柴房门口,两个婆子正看守着。
看到张嬷嬷走过来,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嬷嬷,您来了。”
张嬷嬷面色沉稳,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她只是淡淡地开口问道:“嗯,人在里面吧”
那婆子赶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您放心吧,嬷嬷。我俩把她关进柴房后,就一步都没离开过,人在里面呆着呢”
张嬷嬷听后,微微颔首:“那就好。”
那婆子见状,立刻殷勤地为张嬷嬷打开了柴房的门。
张嬷嬷走进柴房,再也压抑不住怒火,冲上前去,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莲儿两个响亮的耳光。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张嬷嬷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爬上我们姑爷的床,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莲儿的嘴里被塞着布,无法说话,只能不停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的双颊瞬间变得通红,那两个耳光的印记清晰可见。
她知道自己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再也不敢了。
然而,张嬷嬷的怒火并没有因为莲儿的求饶而平息。
她瞪着莲儿,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莲儿烧成灰烬。
她上前又是两巴掌,这两巴掌比之前的更重,打得莲儿的头都差点歪到一边。
张嬷嬷从小带到大的姑娘。
那么小的一个娇人儿,如今却因为这件事而遭受如此大的打击。
这一切都是这个小贱人造成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老夫人给姑娘的,而且她的家里爹娘还在侯府,张嬷嬷恐怕都忍不住要动手直接了解了她的性命。
“不要脸的贱人!”张嬷嬷最后又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呼出一口郁气,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下她心中的愤恨。
她转身对旁边的婆子吩咐道:“把这个人给我押上马车”
她要把人送去侯府。
-
今天真是难得,杨政林在二夫人这边用膳。
两人相对而坐,没有丝毫交流,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就在这时,王嬷嬷进来,而且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她对着杨政林和二夫人行了个礼,然后便急匆匆地走到二夫人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二夫人的脸色却在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忍不住失声叫道:“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杨政林也不禁侧目,他放下手中的碗筷,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身边伺候的小厮立刻机灵地给他端上一盏茶。
杨政林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但目光却始终落在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没说什么,只是连忙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实际上是借此动作来掩饰她快要控制不住的怒火。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愤怒,对杨政林说道:“没什么事,二爷用完膳就请便吧,妾身在这里恭送二爷。”
杨政林一盏茶只喝上了一口,就被二夫人强行恭送离开。
待杨政林一走,二夫人的怒火终于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她怒不可遏地骂道:“爬床?好啊,真是好一个贱婢!”
二夫人眼睛因为愤怒带着些许的猩红,突然猛地站起身来,只听“哗啦”一声脆响,这些瓷器尽数被她狠狠地砸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着。
屋外伺候的丫鬟们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一个个都惊恐地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从二夫人如此激烈的砸东西行为中,不难看出,杨婉如生气喜欢砸东西的这个坏习惯,显然是与她一脉相承的。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而此时此刻的二夫人,显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和冷静。
她的情绪完全失控,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站在一旁的王婆婆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满脸忧虑地安慰起二夫人来。
她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宽慰的话语,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二夫人的后背,试图让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
二夫人联想到当年,自己丫鬟爬床的事。
现在这种事又发生在女儿身上,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应该说愤怒已经远远无法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都是贱婢。
缓了好一会,才控制好情绪,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她要去婆母那里,毕竟那个胆大的丫鬟可是她给的。
出了这种事,总要给她女儿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