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柔眼睁睁看着方镜麒气势汹汹地朝她逼近,不由得头疼地蹙了蹙秀眉,心底暗叹一声“麻烦”。
但是,当方镜麒黑着脸逼到近前时,姜以柔已经十分自然地换上一副惊喜的微笑,热情招呼道:“方同学,好巧啊!”
十八岁的少年腿长肩阔,俊美非凡,那双精致狭长的凤眸更是如同绘出来般摄人,只是其中燃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方镜麒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道:“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姜以柔的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她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方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以柔面若桃花,娇艳非常,当她浅笑着望向你时,更让人有种如坠云端的恍惚感,恨不能将一切奉送给她。
但现在,方镜麒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底的怒气却越来越浓。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他对着那张纸条纠结不已,满心烦躁。
好不容易他把自己哄好了,哪怕她结过婚,哪怕她已经有了孩子,哪怕她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他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
一回想起得知号码是空号的那一刻,方镜麒几乎有种杀人的冲动。
方镜麒腮侧微鼓,大概正狠狠咬着牙,他垂眸盯着这个可恶的女人,一步一步逼近她。
“为什么给我一个空号?”方镜麒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身高腿长,身上那层薄而流畅的肌肉让他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浑身都是蓬勃的生命力。
“耍我?”最后这两个字是用极轻的气音说出来的,却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每逼近一步,姜以柔就不得不往后退一步,直到她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姜以柔抬头打量这个嚣张任性的少年。
他同样低头看着她,逆光而立,阳光在他身后晕染,让那头张扬的银发更加耀眼。
那双狭长精致的凤眸隐在阴影中,更显得幽暗深邃,戾气横生。
才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气势竟也如此摄人。
姜以柔几乎能感觉到少年人炙热的体温,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姜以柔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非常震惊地反问道:“啊?我给你的是空号吗?”
方镜麒:“……”
方镜麒凤眸微眯,露出一个带着审视意味的危险眼神,似乎在衡量她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他露出一个冷笑,语气有些危险:“你不是在故意耍我?”
姜以柔惊讶地看着他,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地咬了咬唇瓣:“当然不是!可能是我手快写错了吧。”
不得不说,姜以柔在面对男人时的演技,比她演“好妈妈”时流畅自然多了。
总之,面对方镜麒的质问,姜以柔就一套准则:
他不问,我不说;他一提,我惊讶;他再问,我装傻。
可惜的是,方大少不是一般的男人,没那么容易糊弄。
方镜麒居高临下地睨着姜以柔,将一张纸条递到她面前,冷声道:“既然你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好好看看,到底哪个数字写错了,然后……”方镜麒凤眸微眯,语气里满是强势,“现在改过来!”
他不动如山地挡在姜以柔面前,大有不把事情弄清楚绝不放她走的意思。
姜以柔笑容不变,镇定自若地接过那张纸条,认真看清后,玩味地挑了挑眉稍。
这张纸条正是昨天她写给方镜麒的那张,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
不过,这张纸条简直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不仅皱皱巴巴的,沾了些灰尘,还被撕成了两半,现在是用胶带重新粘了起来。
葱白般的指尖轻轻划过纸条背后的胶带痕迹,姜以柔意味深长地看了方镜麒一眼,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看来这心高气傲的大少爷着实被她气得不轻啊。
方镜麒原本正双臂环胸紧盯着她,严肃得跟看守犯人似的,生怕她再搞什么小动作。
此时,方镜麒敏锐地捕捉到了姜以柔眼中的笑意,顿时俊脸一沉,不爽地质问道:“你笑什么?”
姜以柔立刻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没笑。”
不等方镜麒争辩,姜以柔直接低头不去看他,“好了好了,别耽误我检查号码。”
方镜麒被她的话堵得一噎,只能偃旗息鼓。
他恨恨地磨着牙,凤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瞪着姜以柔。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他真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以发泄被她玩弄怒气!
方镜麒一张脸阴沉沉的,恨恨地盯住姜以柔的脸颊,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方镜麒那黏在姜以柔身上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变了。
他的眸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描绘过每一处,凝脂般的皮肤和乌黑的发碰撞出惊人的艳色,那双轻易撩动人心的眸子正低垂着,浓密的睫羽时不时轻颤,仿佛直接搔在了方镜麒的心坎上。
方镜麒怔怔地低头看她,面上的沉冷之色不知不觉间褪去,狭长的凤眸中是逐渐恍惚的沉溺……
过了一会儿,姜以柔突然抬头,两人就这般对上了视线。
姜以柔倒是神色如常,方镜麒却怔愣了一瞬,然后像被烫到一般猛地别开了眼。
方镜麒的胸膛起伏几次,似乎在调整呼吸,然后他才重新绷起脸望向姜以柔,语气依旧冷硬:“改好了没有?”
姜以柔似乎没发觉他的异样,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没改。”
不等方镜麒再次炸毛,姜以柔便轻叹着解释道:“因为我根本没写错号码呀。”
方镜麒气极反笑,“你还狡辩……”
姜以柔嗔怪地瞥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急什么,听我解释不行吗?”
美人嗔怒,眼波撩人,如同林中的狐妖般勾魂摄魄。
方镜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险些被这一眼撩得魂都没了,想说的话也忘了个干净。
眼里心里都只剩一抹绝色。
姜以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浮现一丝清愁:“这真的是我的号码,我没有骗你,只是……”
“我生活拮据,太久没充话费,导致号码被回收成了空号。”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我忘了这件事而已。”姜以柔垂眸黯然道。
方镜麒终于回神,忍不住眉心紧皱,凤眼里全是狐疑,“真的?”
“唉,当然是真的,你是不会懂我们家的生活有多么艰难的……”姜以柔45°望天,满脸哀伤。
她展示了一番自己手里的食盒,忧郁地说道:“我今天特意给小渔送饭,但那孩子太懂事了,非要把饭留给我和我父母,她自己却啃馒头……”
方镜麒愣愣地看着她,难得陷入了沉默。
方镜麒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然小时候父母早亡,但他的二叔自己没有家庭,把他当亲儿子养大。
作为方家唯一的继承人,方镜麒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直嚣张肆意,不知人间疾苦为何。
他是个任性自我的人,如果换个人在他面前哭穷,他只会觉得聒噪,但是看着姜以柔秋水盈泪的模样,方镜麒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恨不能拥她入怀,为她拭净眼角的泪珠。
方镜麒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地说道:“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姜以柔却一脸坚定地摇了摇头:“不,阿姨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方镜麒:“……”
阿姨。
又是阿姨!
方镜麒被她这一声“阿姨”堵得一阵语塞,脸色阵青阵白十分难看。
他黑着脸说道:“你连话费都冲不起了,还逞什么能?”
“还有……”方镜麒再次逼近一步,几乎紧贴着姜以柔,年轻健壮的身体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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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阿姨’这两个字。”
凤眸沉凝,燃烧着他那明晃晃的野心。
姜以柔依旧摆手拒绝:“不行,我绝不能要你的钱。”
方镜麒烦躁地皱了皱眉,显然很不能理解姜以柔的固执。
他勉强忍下了暴脾气,黑着脸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姜以柔素手轻抬,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
方镜麒的眸光不由得落到她的手腕上,纤细、苍白,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简直像琉璃般脆弱。
这样一双手,怎么能扛起一个家的重担呢?
姜以柔轻声说道:“我自然有办法挣钱。”
方镜麒步步紧逼地追问道:“什么办法?”
姜以柔向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饭盒,矜持地微笑道:“我厨艺还不错,想做点盒饭卖给学生,补贴下家用……”
方镜麒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盒饭,“这是你亲手做的?”
姜以柔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对,是我亲手做的。”
说着她还十分可惜地叹道:“可惜小渔不肯吃,这饭……”
方镜麒不由得望向那双纤纤玉手。这样一双手亲手做的饭……
方镜麒眸光微闪,薄唇抿了抿,用十分勉强的语气说道:“要不……给我吃吧。”
说完他还绷着脸找补了一句,“免得浪费。”
姜以柔眨了眨眼睛,微笑着说道:“不会浪费的,我带回去给父母吃。”
方镜麒:“……”
方镜麒磨了磨牙,干脆直接夺过她手里的饭盒,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要、吃!”
姜以柔故作慌乱地看着他:“那我父母吃什么?我们家都没钱买菜了……”
方镜麒冷哼一声,直接掏出手机,说道:“本少爷又不是不给钱。”
他倨傲地扬了扬下巴,不容置喙地说道:“反正你也准备卖盒饭,直接卖给我好了。”
“这……”姜以柔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方镜麒懒得跟她争辩,直截了当道:“卡号报给我。”
姜以柔幽幽地望着他,轻叹道:“我没有银行卡,也没有手机……”
方镜麒用古怪的目光打量着她,似乎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连手机都没有。
“你在这儿等我。”说完他便长腿一迈,转身朝某个方向跑了。
刚跑了几步,方镜麒又猛然顿住,他回头盯着姜以柔,恶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跑了……”
姜以柔笑眯眯地应道:“我等你。”
一句柔柔的“我等你”,瞬间把方镜麒的火气浇灭了。
他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随即像阵风一般跑远了。
很快,方镜麒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他额上满是汗水,一头张扬的白发也被浸湿,被他随意地撩到脑后,露出俊美到凌厉的眉眼。
方镜麒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他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只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给姜以柔。
姜以柔低头一看,顿时挑了挑眉稍。
钱,好多钱!
方镜麒刚才专门去找朋友换了现金,好多百元大钞全都塞给了姜以柔,保守估计也得有四五万块。
估计是怕姜以柔等太久,所以没能换太多。
方镜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买饭钱。”
姜以柔迟疑:“但是……这些钱也太多了。”
方镜麒眸光微闪,低声道:“给你你就拿着,只是……我有个条件。”
方镜麒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捏成拳,睫羽轻颤,敛去了凤眸中的神色。
然后他抬眸紧盯着姜以柔,他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你做的饭,只准卖给我一个人。”
姜以柔为难:“这不太好吧……”
方镜麒:“一次五万。”
姜以柔:“……成交!”
系统666:“???”
不是,这剧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