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神情复杂的看着林黛玉,随后叹了口气道:“他们越急着遮掩就说明这里边儿的利益牵扯就越大,现如今只要审出管家背后的人咱们离真相便更近一步了。”
只是事情并不按他们计划的发展。
不一会儿,几名士兵快步走了进来,跪地请罪:“钦差大人,属下无能,让管家跑了!”
“跑了?赵府前后都有重兵把守还能让人给跑了?”林如海语气看似平静,身周却冷如寒霜。
兵士也觉得很不合理但事实就是这样,只得解释道:“回大人,我们方才去管家屋里抓人时,那里只有一个被打晕的仆役在里边,将人弄醒询问一番得知,他在给管家送来一套粗布衣服后就被打晕了。
我们又搜查了整个赵府上下,发现了在花园角落有一处极为隐秘的狗洞,管家应当就是从那个狗洞出去的。”
林如海沉吟片刻道,“传我命令,全城搜捕赵管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兵士们抱拳应了声是,就快步转身离开了。
见人离开,林如海看向林黛玉,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走吧玉儿,咱们先去歇脚的府衙收拾一番,再去会会那些人。”
林黛玉点头,随即便跟着一路出了赵府上了马车,静坐片刻,她忽的出声,“父亲,赵管家能从看守严密的赵府跑出去,并且还没有惊动随时在城内巡查的士兵,必定是有人接应,说不得赵府内也还有同伙。”
林如海欣慰点头,露出了到达江南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的确如此,赵府内我已经让人里里外外监控把守了起来。
那些侍候赵大人的人和煎药送药的人我也规定了至少必须有三人一同行动,想来即便有同伙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动作。”
没过多久,府衙到了,林如海和林黛玉都换下了被火燎破的衣裳,林黛玉还好些毕竟离得远又没加入救火。
林如海就夸张多了,除了衣裳被燎出好几个大洞,头发也被烧焦了一部分,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人收拾妥当,林黛玉拿着她的彤弓又一次跟在林如海身后,去往了江南仕绅之首,也是江南商会的副会长张世安的府邸。
至于江南商会会长自然是赵大人了,这也是朝廷规定,虽给了商人权力,却也多加限制。
出示了令牌,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张府,来到了张世安被关押的院子。
她们一进去,就看见了挺着个大肚腩坐在塌上看着本书的张世安。
张世安好似完全不知道他们一般,待他们走近了才问道:“大人是?”
也不需要林如海回答,就有领路的士兵介绍:“这位是从京城来调查的钦差大人。”
张世安闻言,好似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拱手行礼,“草民张世安见过大人。”
林如海也不叫起,只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话语直截了当:“也不必说那些虚的,就和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在这江南一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话音一顿语气更加冰冷,“还是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和其他家联合起来毒杀赵大人妄图把控江南的?”
张世安听此好似被吓了一大跳,立刻高声辩驳起来,“大人,大人冤枉啊!草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商贩,虽然家里生意是大了些,但就是给小人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做那些事啊!”
话落,就被林管家声音压了下去:“哪容得你狡辩,那几个账房先生已经交代了,就是你们指使他们烧了账房,毁了账本!”
可惜张世安完全不上钩,只道不知,只道冤枉,半个旁的字也不说。
显然,他这样是很有用的,在他看来,林如海作为大有前途的京官,自是不敢屈打成招,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的情况下严刑逼供他。
就在张世安松了口气,眼见着林如海就要起身离开,就听见那跟在钦差大人身旁的小女孩儿脆生生的道:“父亲,咱们让人把他的皮剥下来一半吧,他一定会说的。”
张世安惊恐的看过去,就看到了沉思考量的林如海,好似真的在想要不要这么做一般。
只是他好歹是能在江南这个名利场站到高位的人,只是一句可怕的话,又并没有落到实际,倒也不足以让他开口。
同时他也坚信,一个前途光明的京官必不可能用他的前途做赌注的。于是依旧只是那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冤枉。
林如海见此,只淡淡撇了他一眼,起身: “既然不肯说,也不必强求,看好他别死了也别让人见他。”
张世安看着父女二人的背影,心中惶恐,林黛玉动不动就要剥他皮的话纵然可怕,可林如海那愿意听取这个意见的态度才更加让人恐惧。
只是想起那人给他许下的利益,还是攥紧拳头,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耗下去。
回到府衙,林黛玉面对着父亲严肃的脸赶紧解释,“我只是想吓吓他,方才瞧他已经慌了,想来是他心里知道,他后边儿的那人也不会保他不被用刑。”
林如海叹了口气,终是不忍责骂,但还是劝道:“玉儿,这些话日后还是少说,虽有奇效,却实在有碍名声,文人交际最是需注重名声,否则被排挤都是小事,被那些人联合起来打压才是难受。”
林黛玉难得辩驳了长辈:“父亲不是说了,我日后做个纯臣是最好吗?”
“是纯臣,却不是孤臣。”林如海纠正。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可这在那些会因着名声就如此的所谓文人心里,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只要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便值得排挤、打压。”
只是说完她就有些后悔,看着父亲难看的脸色,她低下了头。
林如海缓了缓,到底是没动气,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玉儿此话不无道理。只是日后恐有人说你酷吏,拿着此事做文章,即便查出了真相,也少了几分底气。”
林黛玉紧握彤弓,轻声应道:“是,女儿谨记,日后必谨言慎行。”
林如海见她似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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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稍缓,转了个话题:“这张世安不说,我们便绕过他查,方才林管家来报那三个账房先生已经招了,是一个青袍中年人指使的他们,巧合的是那赵府的仆役也说见过有青袍中年人找过赵管家,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必定能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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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有士兵回禀,他们已经将整个城内都搜了一遍,什么青袍中年人,那是连影子都没瞧见,赵管家也不知踪影。
倒是赵府那边儿传来消息,今早有一做饭婆子将一个小纸条扔出了墙外,被监守的士兵见着了,只是唯恐打草惊蛇,他们只作不知并没有动那纸条,且等着守株待兔。
不过那婆子是已经被拿下了的,人已被送到了周将军那儿,如今正审讯着呢。
林黛玉正翻着被抢救下来的那些账本,就有士兵又匆匆跑了进来,说是来拿纸条的人已经抓住了,就是跑了的赵管家。
林如海大喜,立刻让人带了进来。
没一会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赵管家就被带了上来。
赵管家被士兵按在地上,发丝散乱,嘴角淤青处还隐隐透出血迹。
林如海轻叩桌面,问道:“赵管家,你受人指使收买仆役给主家下毒,又从狗洞潜逃,如今又与赵府内的同伙勾连,人赃并获还不速速交代。”
赵管家头低垂着,看不清神情,“大人,大人,我承认!我是毒害了主家,可我只是受够了主家磋磨,这才想着报复并没有人指使。至于那个婆子,只是我与她再有私情,想问问她是否愿意跟我离开罢了。”
“本官记得你家中早有妻儿。”林如海平静述说。
没曾想林管家听后却笑了,“大人可是在与小人玩笑,男人嘛,有些个红颜知己的不是很正常?难道大人家中就没有妾室,唯有妻子一人?”
林如海并不接他这话,“你能早早安排将妻儿送走,想来关系不错,如今哪里又会为了一个有私情的婆子冒着被抓的风险回来,我看你这不是想带人走,你这是别有目的吧!”
就在这时,兵士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油纸包走了进来:“大人,找到了。”
林如海将油纸包打开,仔细翻看一番,顿时明了,这里边儿赫然是前些时候赵大人核查漕运时记录的账册。
“这是在那婆子扔出来的纸条上写的地址找到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管家被吓得脸色煞白却硬是一个字没说。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今日早早不见踪影的雪雁快步走了进来,禀道:“姑娘找到了,也让人瞧过了,已经确定是赵管家妻儿的尸首。”
这是林黛玉昨晚想到的,赵管家在此事上算得上关键人物知道的不少,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儿想来也并不是全然不知,那些人想要消息不泄露,那唯有死人最能保密。
于是她一大早就安排了雪雁带人去河流下游打捞,这虽困难了些,但只要能找到,也不怕找不着赵管家,也不怕他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