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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孙小胜

作者:渡清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长明再次醒来,大约是早上6点,天刚蒙蒙亮。


    昨天他跟着姬公子学习了三谋的部分内容,讨论了一些纵横家之间的从政理念,后面历史老师的时间到了,他便放缓了时间,自己阅读收录在系统文库里面的书本和一些武学相关的内容。


    虽说武学相关的学习没办法直接作用在现实中的身体上,但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兵,李长明对于军事的想法还是成为一个万军当中的统帅,对于无法作用现实的短板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视。


    他起身给自己洗漱了一番,便找了只破毛笔,坐在路口的青石板上就着水井里的水临摹颜真卿字帖。


    他写的很慢,但是写的很认真,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将青石砖上都写满了之后,他便收拾好毛笔准备干些别的。


    是再读两本书?还是学习一套功法?李长明想,昨天后半夜他实在无聊的厉害,便将每一档都会出现的宫内介绍又认认真真的读了一遍。


    其中细节,让他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想法。


    但如何实施,倒的确需要把控一下。


    他想的入神,脑子里已经从计划一排到了计划十,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这么入神呢。”沈月辞把一盘玉面丢在桌上,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吃吧,那御膳房听说是你的伙食,只给了这个。”她啧啧称奇,“小可怜蛋。”


    “多谢沈姐姐带饭之恩。”


    “宫里拜高踩低不过是惯有的事。”他看得很开,“除非得势,不然只会一直如此。”


    “这倒是人间真理。”沈月辞撑着脑袋。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可得给我找个出路。”


    “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那个大坏太监,他将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有说法没有?”


    “自然有。”


    “姐姐可知这宫里有几个太监部门?”


    “七个吧。”沈月辞数了数。


    “好像是内务监,宫院监,制衣监,御马监,尚膳监和神宫监。”


    “哪一个部门权利最大?”


    “不知道,可能是神宫间和内务监吧。”


    “正如姐姐所言。”李长明肯定道,“对于低级的小太监来说,部门的不同就已经意味着权力的不同,对于大太监们的意义就更加重大了。”


    “你是说个各宫的掌印太监?”沈月辞明白他的意思。


    “但以你的身份想要收买他们几乎不可能,岗位的调度也不是你能操纵的。”


    “谁说我要收买他们?”李长明不急不徐。


    “姐姐可知太监的职业巅峰是什么?”


    “掌印太监呗。”沈月辞有点烦了,“你说话怎么弯弯绕绕的?能不能给个痛快?”


    李长明看了她一眼,放弃了循循善诱的打算。


    “若是寻常时候,的确是掌印太监不假。”


    “但如今,未必没有更值得争取的。”他指出,“皇帝身边的内官便算一个。”


    “若按照往常,需是内务阁出身,再按才貌资历选择两人。”李长明说,“但照目前的情形,应该会七大监当中选择一个。”


    “哪来的情报?”沈月辞惊讶。


    因为我当过皇帝啊。李长明在心道,照这一局的宫廷介绍看,内务阁的势头已经太大了,皇帝为了制衡,势必会运用身边人来打对台赛。


    而且我当皇帝的时候最喜欢把这个当胡萝卜用,让那些太监为这个斗得你死我活。


    “那依照你的说法,你是要通过这个东西来诱骗人给你帮忙喽?”


    “怎么能叫骗?”李长明笑道,“这分明是给予他们上升空间,帮助他们进步。”


    “不过要想达到效果,还得姐姐帮个忙。”


    李长明同她说了一番,沈月辞目光惊疑不定,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


    ……


    孙小胜正在前往尚膳监拿饭。


    以他的身份地位,本来没必要做这些事情。


    但他年岁已长,昔日的靠山全都倒台,如今的七大监当中只有他背后无人,他自然心焦。


    近日贤妃娘娘的幼子屡屡生病,怎么也吃不下饭,孙小胜这才想了个法子,日日送一些精细的食物,去烧一烧贤妃娘娘这一尊冷灶,赌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这日子这样过下去,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孙小胜不由得觉得一阵烦心。


    想他昔日有靠山时作为宫院监大太监,那便是个顶美的肥差,如今树倒猢狲散,没有靠山的大太监再想干这些烟糟事儿,可就只能被政敌抓住把柄死命上奏了。


    希望这次能有人看到他的价值吧。


    尚膳监的屋子十年如一日烟雾缭绕,宫女太监们一边忙碌一边叽叽喳喳,孙小胜本该对此毫无兴趣。


    但不知为何,今日这些细碎的声音传到他耳中,却让他缓了动作。


    孙小胜在宫中已经多年了,对于捕捉话语当中的潜意思,有着下意识的本能,而那个不起眼的宫女在说的是——


    “北边的银杏似乎被风吹倒了,今月的东风可真猛,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帮忙扶起来,我家小主子可为此愁坏了。”


    “一颗银杏而已,死了便死了吧。”有人不屑一顾。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只是一颗银杏,但毕竟也是皇宫中的银杏。”那宫女说,“不管怎么样,傍晚我也得去处理了。”


    “希望有人能搭把手吧。”


    很快,那宫女便带着食盒走了。


    孙小胜上前几步拦住了之前和那个宫女说话的太监。


    那人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就想行礼,被孙小胜摇摇手拒绝了。


    “那宫女是什么人?”


    “这……属下也不知道。”那人说,“只知道这几日在帮冷宫那位带饭。”


    “冷宫”“东风”,孙小胜咀嚼着这几个字眼。


    “是,就是七皇子,好像是什么……燕昭仪所生。”


    燕昭仪。孙小胜脑中不由浮现出了那个惊世绝艳女人的影子。


    想当年她是何等的风光无限,颇受圣眷,最后又是何等的下场凄惨。但如果是那个攻于权术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孙小胜心念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


    同样是烧冷灶,何不烧更冷一些的?


    只是不知这样的冒险,是否值得。


    ……


    另一边,李长明正在练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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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学到的功法。


    他扎着马步,右手虚握,然后左手猛的向前探出,精准的点在一道树上的刻痕边缘。


    随即腕骨微旋,右手顺势劈下,手臂带动腰身扭转,力道从脚跟而起,经脊背贯穿至手臂,最终在刻痕中心停住。


    如此重复数百次,沈月辞踏着夜色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身上还带着尘土与疲惫的味道,但神采奕奕,看上去很有精神。


    “我办妥了。”


    “就是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上钩。”


    “姐姐放心,基本稳了。”


    李长明与她闲谈了一会儿,随着日头落下,便让她先行离开。


    游戏模拟的夜空群星闪耀,但皇宫大院内依旧漆黑一片,李长明所在的宫殿碳火和蜡烛的配置都不够多,所以只在石桌上放了一盏。


    李长明就着昏暗的灯火,等待着今晚唯一的客人。


    ……


    孙小胜踏入冷宫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空旷寒凉的冷宫外只有一张石桌,边上坐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烛火印照在他的脸上,带起一阵惊心动魄的色彩。


    他长得真的很像燕昭仪,孙小胜想,不过这双眼睛不像。


    太淡然了,就好像已经见证了人世间的一切波澜,万事万物都无法再在其心底留下哪怕一道刻痕。


    硬要说的话……倒像是还未登前的圣上。


    同样的冷漠,无情,洞若观火。


    “七殿下是早知我会来此吗?”


    “不过是承蒙孙掌印厚爱罢了,算不上什么早知道。”


    李长明冲着他笑了笑,示意他到对面坐下。


    “掌印在宫里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吧。”


    “回殿下的话,大约有四十年头了。”


    “想必发生了很多事情。”李长明有些感慨,“四十年,应当能一直追溯到高祖时吧,祖父是怎样的人?我从未见过呢。”


    见李长明打算拉家常,孙小胜放下心来。


    “高祖英姿勃发,人中龙凤。”


    “提三尺剑,终结前朝乱世,这才有了我们如今的好日子啊。”


    “祖父之伟业,足以彪炳千秋。”李长明说,“听闻掌印那时便已身居高位,深得高祖信任。”


    “宫人说您曾经把高祖射杀了一只老虎?那可实在厉害。”


    提起往昔的荣誉岁月,孙小胜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殿下不要折煞老奴了,不过是高祖抬爱罢了,老奴那时确实是陛下身边伺候的奴才,如今时光一晃这么多年,这才成了宫里的老人。”


    “潮起潮落,我也成了无用之人。”


    提起往昔岁月,孙小胜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哀伤。


    这本是一句情不自禁的叹息,李长明却并没有让它溜走。


    “以掌印之才,只做宫里的老人可怎么够?”


    “掌印既然是宫里的老人,想必知道很多往事。”


    “我自打出生起便对父皇不甚了解。”


    李长明注视着孙小胜惨白的脸色,不疾不徐。


    “不知掌印可否通过聊一聊高祖时发生的一件大事?”


    “与当今圣上,与巫蛊之事有关的那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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