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花戎给了言岫一个电话,他出了高铁站,根据电话和司机联系上。
坐上车时言岫恍惚地想到:这车好像是OLG别墅车库里停的那辆黑色商务,他见过。
估计另外那辆迈巴赫和白色超跑也是俱乐部的。
刚过中午,言岫到了基地,花戎已经等着了。
司机和言岫各拖一个行李箱,花戎诧异地问:“你就两个箱子?”
言岫挠头:“昨天我把主机和显卡分开寄过来了,应该明天就能到。其他的话,我没什么东西……”
花戎的目光停在言岫的头发上。
上周小朋友刚来的时候,头发太长,连眼睛都遮了,只觉得好看,没能看得这么清楚。秦宝天在有些地方还是很靠谱的,他口中的帅哥经典微分碎盖确实惊艳,让花戎眼前亮了又亮。
花戎:“吃过没?”
“来之前点过外卖,吃了点。”
“行,那你先搬家吧。现在才一点,你来得挺早,猫爪还在联盟那边,等他回来我告诉你。”
言岫拖着两个行李箱,上了电梯,来到五楼。
他以为要去中间秦宝天住的那间屋子,花戎出了电梯却带他往右拐。
言岫脱口而出:“我不和情神住吗?”
“不啊,秦宝天打呼巨响,他也不想祸害你。”
那我和谁住?
言岫心里闪过一个名字,他呼吸滞了滞。
花戎却说:“你和rose住。已经和老刘通过气了,他没问题,而且他生活习惯也很好,不打呼不脚臭的,你俩应该合得来。”
言岫:“……哦。”
Rose和情宝的房间布局一样,原本安在情宝房间的那张单人床被挪到rose的屋子。房间很宽敞,靠门这边是一整面墙的通天衣柜,两床间还有一米多的走道,一点不拥挤。rose那侧的床头柜凌乱放着一些维生素片、膏药贴,还有几本漫画书。
屋子面北,小阳台摆着几盆绿植。
言岫东西不多,铺床费了点功夫。等花戎上楼告诉他猫爪回来时,他刚将东西收好。
猫爪的圈名很萌,人却很严格,在DFL很有名气,被称为OLG最严厉的慈父。OLG就没有人气不高的,连教练杰克、领队小花姐,都比其他战队的管理层有知名度。
言岫进了猫爪的经理办公室,局促地低头。
猫爪不是普通的战队经理,他是OLG创始人,几乎算OLG半个老板。
猫爪看着小孩进门,也眼睛亮了亮。但他比花戎矜持,仔细审度着言岫的言行举止。一时间两人都没开口,经理室里安静得吓人。
猫爪终于问:“你和雀巢的梁子,只是因为去年常规赛第二轮第四把巴克什那局,你没听他指挥去偷砖?”
言岫没想到他能打听得这么清楚,有些惊吓,先是点头又摇头:“那个是我被赶出BOX的原因……”
猫爪了然:“那就是之前就有矛盾了。”
不听教练的赛前部署,临阵改变战略,换大多数教练都不会有太大意见,最多赛后复盘时唠叨几句。做错了就是骂,做对了也得骂,就是骂轻点。
猫爪:“雀巢刚愎自用,人品一般,但他带出两次冠军、四次亚军,BOX老板什么都听他的,你不听他的话没必要。你去偷砖,那局没能撤离,是他的责任;你不偷砖,那把没打好,就是你背锅。”
言岫哑然,还是哽着嗓子说:“但那个时候可乐、天青都死了,就剩我一个。我不偷砖,尽量拿人头分、再在塔顶偷物资更合适。”
猫爪反问:“可乐是指挥吧?”
“是。”BOX的指挥是灵活位的可乐,擅长支援位、信息位。
猫爪:“可乐也让你去偷砖了吧?”
言岫:“……”
“是。”
“那你为什么不听指挥?”
言岫:“……”
他低着头,沉默不言。
猫爪:“过去不提,去年的事了。虽然你当初的判断是对的。我把那局游戏翻出来看了,那把微博埋在砖点,偷砖的两队全被阴死了。要不是你那把多吃了150万资源,你们那场常规赛积分就会排在第三,不到前二,进不了下一轮,直接淘汰。”
他屈起手指叩了几下桌面,语气沉了沉:“但show,来OLG,你必须听指挥,做不到,我也会让你替补席坐到死。”
猫爪:“你能听danger指挥吗?”
“我听!”
言岫答得太快,猫爪都愣了下。
猫爪:“行。再说说你和雀巢赛前发生的私人矛盾。”
言岫又犹豫地不开口,只慢慢低了头。
猫爪叹了口气,他早从杰克那边听说了,show不愿意提这件事,但作为经理,他得为整个战队负责。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什么方面的?”
言岫:“和比赛无关……”
猫爪:“那和什么有关?”
言岫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老实交代:“感情方面……”
猫爪:“??!!”他呆完惊道:“雀巢他妈想潜规则你?他妈他也是gay?他长那个死样,又黑又壮的活像个雀巢咖啡,他妈他潜规则你???”一句话没几个字,含妈量极高。
这话说出来太惊悚,言岫吓得没仔细听猫爪的话,他连连摆手澄清:“不是不是,雀巢不是同性恋。”
猫爪这才想起来:“哦对对,刚才我傻了,雀巢是谈过几个。”
言岫:“……反正和私人感情有关,我不想背后说人坏话。”顿了顿,他小声补充:“也对别人名声不好。”
猫爪彻底服了。
缓了半天,他咳嗽几下,开始说正经事:“既然你肯听danger指挥就行。还有就是转会费的事。”
……
春季赛结束一个半月,下周就是转会期的截止日期。
DFL十八支战队,有13家已经公布秋季赛的大名单。猫爪给了最后期限:“最迟大后天,得和联盟那边确定最终名单。那最迟后天,BOX那边的合同得走完。”
言岫想自己付转会费的事,OLG管理层都看得出来。
选手自己出钱买自由身,这件事在电竞圈里不少见。年轻人刚成年,不懂法,被人忽悠两句就随便在合同上签了名,等到想转会,合同里的坑就全出来了。
OLG不喜欢用合同卡选手,但DFL里的合同恶霸不止BOX一家,还有两个战队也臭名远扬。
离开经理办公室,言岫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
OLG一队今天去市中心拍秋季赛宣传片了,整个五楼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
言岫打开微信,点开聊天页面。
最新一条还是他昨天晚上问的那句话,对方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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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
他打了几个字,又哒哒删掉。
天渐渐黑了,花戎说一队拍完宣传片应该能回来吃个晚饭,所以王阿姨今天做饭的时间晚了点。言岫没敢在房间里再待,他走进走廊拐角的卫生间。
过了很久,他拨打电话。
微信语音铃声响了一会儿,被人挂断。言岫身子僵了僵,还是再打了一个。
这次电话接通了。
言岫嗫嚅着说:“爸……”
“唉。”中年男人的声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一声,言岫沉默了。
“别叫爸了。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小岫,都过自己的日子吧。”
良久的缄默,言岫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我差点钱,现在……”
“嗯,知道了。”
语音电话被直接挂断,没过多久,对方发来转账。
[龙向你转账5000元。]
【别再找我了。】
言岫默然。
他按了收款,打字:【谢谢。】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让言岫手指停在半空,整个人缓不过神。
卫生间一片死寂。
……
“咚咚——”
敲门声打破凝固的空气。
过了半分钟,敲门声又响起。
“咚咚——”
言岫拉开门,白危的手举在半空。他垂下眼,看见少年泛红的眼眶,半晌,才缓缓把手放下。
言岫没想到居然会是白危,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尽量让声音显得很平静:“一队……一队回来了?我上了个厕所,小花姐没告诉我……”
刚拍完官方宣传片回基地,白危身上还穿着OLG的黑白队服。他头上抹着定型喷雾,脸上很淡的底妆也没卸,本就狭长清冽的眉眼被化妆师勾勒几下,显出几分凌厉。
言岫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被他发现不对。
“转会费还差多少?”白危轻缓温和的声音却响起。
言岫错愕,不解地看他,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别,D神……”
白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又问了一遍,语气不容拒绝:“还要多少?”
-你能听danger的指挥吗?
-我听!
言岫脑子里闪过下午在经理室和猫爪许下的誓言,他彷徨着,嘴巴不受控制,小声喃喃:“十五万……”
白危只听清了一个字:“五?”他又问:“银行卡号多少。”
言岫这次反应过来了,没敢说话。
白危直接拉住他拿手机的那只手腕。
温热的指尖碰到少年冰凉的手腕,白危动作停了下。明明是夏天,言岫的皮肤却有股不真实的冷凉,和他人一样,好像风一吹人就散了,脆弱得像个小白瓷瓶。
白危唤醒屏幕,对着言岫的脸人脸解锁。
白危:“大额转账得用网银,支付宝、微信不方便,我余额宝和微信钱包没放那么多钱,一次性转不出来。你银行卡号多少?”
“……”
“嗯?”
言岫老实打开手机银行。
过了几秒。
[贵账户*9731于2029年8月21日19:32分在苏州分行跨行汇款转入资金500000.00元,现余额500018.31元,对方户名:白危,附言:手机银行转账(中国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