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的判断从未出错。
她站在北路财神爷面前,眼神清澈却笃定:“大人,黑煞匪帮能精准伏击,光靠一个被收买的内部文书和幽冥界的势力,未必能如此洞悉商队行踪。本地,必定有与之勾结,提供信息的商户。他们或许出了钱,或许打点了关系,甚至可能就在那些抱怨商路不畅,趁机压价的人之中。”
敖溟皱眉,龙族的骄傲让他不愿以恶意揣测治下生灵:“不会吧?北境商户大多本分……”
“我可能刚来不久,”钱锦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看透世情的淡然,“但我了解人性。利益足够大时,铤而走险者从不少见。”
北路财神爷沉吟良久,抚须叹息:“此事……老夫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项目重启为重,大局□□要紧。若深究下去,牵扯过多,反而再生波折。”
“那也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是傻子,可以随意糊弄!”钱锦坚持道,眼中闪着精明的光,“不敲打一下,难保没有下次。得让他们知道,财神府眼里不揉沙子,但……也给他们一个体面改过的机会。”
她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我有个主意!咱们组织所有与北境商路有关的商户,分批来财神府的地牢‘参观学习’!美其名曰‘加强安保意识,共建繁荣商路’。参与了的,看到那个被关押的林源,自然心知肚明,吓破他们的胆!没参与的,正好接受一次深刻的安保教育,以后更能遵纪守法!”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露出哭笑不得又觉得此法甚妙的表情。
“妙啊!”班哥儿率先拊掌,“既敲打了老鼠,又没掀翻桌子,还显得咱们财神府办事大气!”
涂山岚微笑颔首:“钱师妹此计,刚柔并济,确实可行。”
北路财神爷最终也点了头:“便依钱锦所言。岚丫头,此事由你总筹,敖溟,班哥儿协助。”
于是,“北境商路安保警示教育参观活动”就此拉开序幕。
岚姐儿心思缜密,负责整体调度和与北路财神府仙官的协调;敖溟冷着脸往那一站,龙威稍释,便是最好的震慑;班哥儿眼神锐利,如同狩猎般扫视着每一个参观者的细微反应;大强子则被钱锦安排了个重要任务:蹲在关押林源的牢房角落,时不时用爪子摩挲一下墙壁,发出点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再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瞅瞅那些路过的商户。
钱锦自己则笑眯眯地充当解说,语气温和得像在介绍景点:“各位老板请看,这位就是此前勾结外敌,破坏商路的案犯林源。唉,一念之差,万丈深渊啊!咱们经商呢,最重要的是诚信守法,对不对?财神爷可都看着呢……”
她话音未落,参观队伍里,果然有那么几位平日里声量不小的老板,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腿肚子都在打颤,几乎不敢抬头看牢房里那形容憔悴,仙力被禁的文书仙官。
…
活动间隙,涂山岚将敖溟,班哥儿和大强子叫到一旁。
“钱师妹的迎新宴,一拖再拖,到现在都没办成。我想着,不如就在这里给她补上,也算我们辰组的一点心意。”涂山岚温声道。
敖溟闻言,却有些闷闷不乐:“迎新宴……感觉现在都快成了送行宴了。吃了这顿饭,感觉她真的就要走了……”他心里堵得慌,那种明明想靠近却又不知如何挽留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岚姐儿看了他一眼,了然一笑:“聚散终有时,人生常别离。但在其位时,心意总要尽到。咱们各自给钱师妹准备一份小礼物吧,宴会上送给她。”
班哥儿立刻举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准备送我虎族特产的护身利爪!打磨得锃亮,能辟邪!”
大强子用爪子拍着胸脯,金鳞哐哐响:“俺!俺送俺褪下来的最亮的一片龙鳞!给老妹儿镶个项链坠子!老霸气了!”
岚姐儿掩唇轻笑:“我备了一盒青丘特制的凝神香,助她安眠。”
众人看向敖溟。
敖溟俊脸微红,眼神飘忽,支吾道:“我……我再想想。”他脑子里一团乱麻,送什么才能特别又不显得刻意?才能……让她记住自己?
…
参观活动圆满结束,威慑效果显著。
这日午后,敖溟心烦意乱,干脆跃上财神殿偏殿的琉璃瓦屋顶,躺了下来,望着流云发呆,继续思考那份“独一无二”的礼物。
阳光暖融融的,他却毫无睡意。下面庭院里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
最近府里似乎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尤其是那些师兄弟,甚至其他部门的仙官,往钱锦跟前凑的次数明显增多。
敖溟眯着眼往下看,果然又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围着钱锦说话,其中一个还递上了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盒。
敖溟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气,酸溜溜地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
就在这时,他看见班哥儿那家伙居然也扭扭捏捏地出现了!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正独自核对账目的钱锦。
敖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病猫想干嘛?!
只见班哥儿走到钱锦面前,小麦色的脸上居然泛起可疑的红晕,手指紧张地抠着衣角,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钱…钱锦师妹…我…我……”
完了!敖溟脑中警铃大作!这架势他太熟悉了!这几天见了太多回了!
他来不及细想,身体比脑子快,如一道闪电,从屋顶掠下,精准地落到班哥儿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班哥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炸毛,挣扎着回头,看清是敖溟,气得眼睛都瞪圆了。
敖溟死死捂着,眼神警惕得像护食的猛兽,低声威胁:“你闭嘴!不准说!”
钱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看看满脸通红的班哥儿,又看看一脸凶相的敖溟,眨了眨眼:“敖溟师兄?你捂班哥儿嘴干嘛?”
敖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尴尬地松开手,却仍挡在班哥儿面前,梗着脖子:“他……他嗓子不舒服!对!我让他别说话,免得传染给你!”
班哥儿大口喘着气,差点被憋死,没好气地一拳捶在敖溟肩上:“敖溟你疯了吧!我找钱锦师妹有正事!”
“什么正事需要脸红结巴?”敖溟寸步不让。
班哥儿被他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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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不自在,脸更红了,最终自暴自弃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柔软丝绒小心包裹着的小物件,塞给钱锦,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是想……想拜托钱锦师妹,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岚姐儿。”
空气瞬间安静了。
钱锦和敖溟同时愣住了,两双眼睛唰地一下亮起惊人的八卦光芒,齐齐聚焦在班哥儿那已经红得快要滴血的脸颊上。
“给岚姐儿的?”钱锦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小包裹,好奇心彻底被勾起,和敖溟极其默契地凑近一步,几乎把班哥儿夹在中间。
“是什么是什么?”钱锦小声问,眼睛弯成了月牙。
“快说说!你什么时候……”敖溟也忘了刚才的醋意,压低声音,一脸“快从实招来”的兴奋。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气氛瞬间从刚才的紧张变得暧昧又窃窃私语起来。
班哥儿被两人问得招架不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敖溟听得激动,下意识地想拍钱锦的胳膊分享心情,手掌落下时,却无意中覆盖在了钱锦同样兴奋地抬起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是被细微的电流击中,同时一僵。
钱锦的手背温暖柔软,敖溟的掌心却带着龙族微凉的体温和一丝紧张的薄汗。
敖溟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张脸“刷”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心跳如擂鼓,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无限放大。
钱锦也感觉手背上一凉,随即看到他爆红的脸和失措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自己也觉得脸颊有点微微发烫,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涂山岚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钱师妹?原来你在这儿。”
三人像被捉包的孩子一样猛地分开,各自站直,脸上都带着未褪的红晕。
涂山岚走近,看着敖溟和班哥儿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满头大汗的样子,尤其是班哥儿,简直像刚从蒸笼里出来,不由关切地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说着,她很自然地抬起手,用手背轻轻贴上了班哥儿的额头试温。
“!!!”
班哥儿整个人彻底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头顶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蒸汽!岚姐儿温柔的触碰如同点燃了他全身的血液,他猛地倒吸一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下一秒,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同手同脚地,跌跌撞撞地飞快跑走了!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涂山岚的手还停在半空,一脸错愕:“……班哥儿?”
钱锦和敖溟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大笑。
涂山岚被他们笑得莫名,摇摇头,这才对钱锦笑道:“别理他们俩了。钱师妹,记得今晚戌时正,来后花园的流芳亭,一定要来哦。”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神秘笑意,并未明说那是迟来的迎新宴。
说完,涂山岚便翩然离去。
留下钱锦一脸期待,和旁边心跳仍未平复,脸上热意未退,看着钱锦侧脸又开始不自觉走神发呆的敖溟。
礼物……到底送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