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二人对待楚牧，态度同样恭敬。
“一个身负鲲鹏传承，一个得了白虎传承，何必对我这么恭敬？来，打一架！”
楚牧故意摆出嚣张姿态。
“不敢……”
“是不敢，还是怕挨揍？要不你们两个一起上！”
“不敢……”
楚牧彻底没了脾气。
“不敢就别在我面前晃悠。”
二人对视一眼，语气依旧恭敬：“殿下，龙帝有令，命我二人跟随您左右，听候差遣。”
楚牧连连摆手：“别！这次换我不敢。”
“你们二位注定是未来的十二兽皇之一，只要不自己作死中途夭折，前途无量，我可不敢使唤你们。”
“我等虽得兽皇传承，但终究是祖龙阁之人，您是真龙殿下，阁中地位仅次于龙帝，我等自当听从您的号令。”
“好，那我就下令了。”楚牧道。
二人当即拱手：“请殿下吩咐。”
“滚。”
二人：“……”
楚牧怎么可能会在身边，留下两个明显忠于祖龙阁的眼线？
既然无人应战，楚牧便转而去了锻龙之地。
此地专为锤炼肉身强度而设。
原本楚牧的肉身尚有不足，但在吞服了那滴神龙精血后，他的肉身强度已臻至化境。
即便手持修罗枪往自己身上戳，也仅能留下一个小血点，流一滴血后伤口便会迅速愈合。
龙族本就以肉身强横、恢复力惊人著称。
楚牧的真龙血脉与神龙传承双双大成，肉身强度达到极致也是理所当然。
加上他早已被锤炼到巅峰的精神力……
楚牧忽然觉得自己强得有点“变态”了。
又过了几日，楚牧带着出使团队离开了祖龙阁，朝着赤野之地方向行进。
在靠近赤野之地边缘时，他们遇到了一群身着祖龙阁制式盔甲、却狼狈不堪的士兵，几乎个个带伤，血迹斑斑。
“我记得你们是前沿关隘的守军，发生了什么？”楚牧勒马问道。
“殿下……”
那群士兵见到楚牧，满脸委屈：“您……您不是说赤野之地没有凶兽了吗？”
“我有说过吗？”楚牧歪头看向敬存武。
敬存武连忙道：“楚帅，是属下说的。”
楚牧恍然：“哦。”
那守军小队长带着哭腔道：“我们听闻赤野之地已无凶兽，便想进去查探一番，谁知刚进入不久就遭遇了大群凶兽袭击！”
“三十二名兄弟当场惨死，我们也是拼尽全力才侥幸逃回！”
“真惨。”
楚牧啧了啧嘴，随即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可是，关我屁事？”
他懒得再理会这些伤兵，策动独角马，雄赳赳气昂昂地，继续朝赤野之地进发。
“殿下！前方危险！真的有凶兽啊！”身后传来守军焦急的呼喊。
楚牧充耳不闻。
敬存武等出使团队员见状，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赤野之地……难道真的有凶兽？
唯有楚牧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一马当先，径直扎入了那片广袤而神秘的地域。
敬存武等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果然看到了不少尚未干涸的血迹，想来是之前那些祖龙阁士兵留下的。
只是不见尸体，也不见凶兽出没的踪迹。
楚牧瞥了一眼那些血迹，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骑着马，悠然前行。
一天，两天……队伍不断深入赤野之地腹地。
沿途，别说凶兽，连根兽毛都没见到。
敬存武满脸困惑，内心充满了不解。
这赤野之地，到底有没有凶兽？
如同来时一样，出使团队横穿整个赤野之地，无惊无险，十分平静地回到了魔临关。
楚牧解散了出使团队，随即联系了裘公，告知对方出使祖龙阁的任务已经完成。
至于具体过程和细节，楚牧只字未提，裘公也没有多问。
结束与裘公的对话后，楚牧马不停蹄地赶往卫神关，将衍天等北境高层核心，全部召集起来。
会议室中，楚牧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与龙帝的对话，以及自己的观察和怀疑，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众人。
听完楚牧的叙述，在场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
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久久无法回神。
这些信息太过震撼，太过颠覆，让他们一时之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充满了不真实的迷糊感。
“意思就是说……咱们要帮着龙渊的凶兽，建立一个兽族国度？”
凌雪率先从震惊中缓过些许，好奇地确认道。
楚牧却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如刀：“不。”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那……？”
楚牧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沉声道：“龙帝对我说的这番话，依我判断，其中至少有六成……是假的！”
“假的？！”众人异口同声，惊疑更甚。
“没错。”
楚牧道：“我仔细复盘，至少分析出五个重大疑点。”
他竖起第一根手指。
“第一，他说他是神龙皇，这一点或许不假，但他对‘修罗’的真正来历语焉不详，含糊其辞。”
“我不相信，以他的身份和经历，会不知道初代修罗的底细！”
世人皆知修罗为杀而生，一旦修罗现世，必然掀起腥风血雨，动荡不安。
但修罗为何会拥有如此纯粹而极致的杀意？
这违背常理的存在，究竟凭何出现于世间？
"我猜测……"
楚牧沉沉道："修罗血脉，很可能就来源于他口中所谓的--罗！"
此言一出，就连素来智计超群的衍天，都听得脑子一僵，仿佛思维都停滞了。
"您是说，修罗血脉来源于罗？"
"目前只是猜测。"
楚牧摇头道："修罗血脉的出现，确实太过诡异。”
“而且，我在接受的传承记忆里，看到过不少远古画面。”
“那些画面中呈现的罗，身上散发出的纯粹杀意与浓烈煞气，与修罗血脉的特性……颇为相似。"
"难道说，是祖龙阁利用了罗的残骸或力量进行研究，最终人为''制造''出了修罗血脉？"
花间提出一个更大胆的设想。
楚牧点头："很有可能。"
"楚帅，那另外四个疑点呢？"天策追问道。
"第二。"
楚牧竖起第二根手指："为何历任修罗现世，都必然伴随一场席卷龙渊的大战？这其中的因果到底是什么？”
“是巧合，还是……人为操纵？对此，他同样语焉不详。"
衍天思索道："楚帅，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如龙帝所言，修罗是''应劫而生''？并非修罗出现导致战争，而是当劫难来临时，修罗才会应运而生？”
“这样似乎也能解释得通。"
"那我呢？我也是修罗，我的出现，是否意味着龙渊会很快再次遭遇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