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老疯子咧开嘴，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你小子竟敢去闯轮回路？”
“有何不敢？你既能第一个出去，我自然能做第二个。”楚牧淡然回应。
“我若杀了你，你就出不去了。”
“那你不杀我，我自然就能出去。”楚牧神色不变。
老疯子闻言一怔。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楚牧：“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有趣，我为何不杀你？”
“那你又为何想杀我？”楚牧反问道。
“因为我想杀便杀啊。”
“那你也可以不想杀，除非你连自己的思维都控制不了。”楚牧平静地道。
老疯子气急败坏：“我当然能控制！”
“那你就别想杀我。”
“可我还是想杀。”
“想杀就说明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成了自身欲望的奴隶而非主人，所以你实力再强，也只敢在黑渊里晃悠，不敢出去，因为你内心恐惧！”
一旁的老侏儒听着楚牧与重大人的对话，浑身抖如筛糠。
她几乎要被吓死了。
从未有人敢如此顶撞这个疯子，这简直是在找死！
但在楚牧眼中，所谓的疯子，不过是沉溺于自我中心的思维罢了。
只要给他机会，他就能把正常人忽悠成疯子，把疯子忽悠成正常人。
这对他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
“我恐惧？我怎会恐惧？”
老疯子似乎被这句话刺痛，愤怒地抓着自己满头白发。
方才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转眼间就变得披头散发，五官扭曲。
“好！我暂且不杀你。”
老疯子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子，看似随时都会对楚牧出手，最终却说出了这番话。
“我要去杀鬼龙蟒，前辈可要同去？”楚牧问道。
“你还真敢去杀鬼龙蟒？那可是六品上阶的凶兽，比你强了两个等级，你这是去送死？”老疯子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
楚牧微微一笑：“有何不敢？你敢做的事，我都敢做，你不敢做的事，我也敢。”
“桀桀桀……你小子看起来正常，心底里比老子还疯。”
“我讨厌比我更疯的人，为了惩罚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你所有的黑晶石在我面前吸收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想吸收就吸收，不想吸收就不吸收，我是自己的主人，不是自己的奴隶。”楚牧淡然回应。
老疯子再次愣住。
沉默良久，他点了点头：“小疯子，我去看你杀鬼龙蟒。”
老侏儒一直在瑟瑟发抖。
她可不认为这位重大人会好心帮忙击杀鬼龙蟒。
果然，老疯子接着说道：“如果你能杀了鬼龙蟒，我就收你为徒，要是你……”
不等他说完，楚牧打断道：“我能杀，也不会当你徒弟，我不能杀，麻烦前辈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鬼龙蟒嘴里强。”
“嘻嘻嘻……哈哈哈……”
老疯子疯疯癫癫地大笑，笑得歇斯底里，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疯子，我喜欢！哈哈哈，真是迫不及待想杀你啊。”
“不要给老子机会，否则我定要抽干你的修罗血脉，把你做成标本放在家里，天天陪我玩！”
“前辈，你不会有机会的。”楚牧自信一笑。
老疯子道：“看到你这么自信的样子，我好想现在就杀了你。”
“不，你不想。”
“我想。”
“你不想。”
“老子就是想！好烦好烦！”
“你真的不想。”
“真的想！”
“……”
老侏儒双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
她现在觉得楚牧也是个疯子，和这位重大人一样的疯子。
正常人谁敢一直这样顶撞重大人？
让她不解的是，重大人被顶撞成这样，为何还不杀楚牧？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倒不是她希望老疯子杀了楚牧，只是实在想不通。
这个杀人嗜血、随心所欲的老疯子，为何会对楚牧有如此大的容忍度。
明明他连楚牧的修罗血脉都不在乎。
当然，现在这个情况，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老侏儒还是怕得要命。
老疯子就像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现在楚牧将炸弹带在身边，随时都有被炸死的危险。
这简直是在玩火！
一路行走，一路交谈。
楚牧对老疯子始终保持着表面上的恭敬，一口一个前辈。
但除此之外，该顶撞时顶撞，该骂时直接骂，甚至说他老不死之类的话。
老疯子嘻嘻哈哈个不停，杀意一阵浓过一阵，却始终没有真正动手。
或许对他来说，好久没遇到楚牧这么有意思的人，就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在玩腻之前，是舍不得抛弃的。
鬼龙峡谷，正是因盘踞于此的鬼龙蟒而得名。
这是六品上阶的恐怖凶兽，更是远古流传下来的纯正血脉。
一出生便已是战神境的实力。
成长期可达二品，成熟期可达六品。
这条鬼龙蟒已经存活多年，若能突破极限，完成血脉蜕变，甚至有可能化蟒为蛟，成为九品上阶的凶兽。
若是再进一步，便是化蛟为龙，成为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强大存在。
达到这个层次，一丝一毫的进步都极为恐怖，但想要进步，也是难如登天。
老疯子直勾勾地盯着楚牧：“你不进去，我就杀了你。”
“不进去我来这里玩蛇吗？”楚牧反问。
老疯子在额头上抓了抓，突然嘻嘻嘻地拍手笑道：“好玩好玩！你不就是来玩蛇的吗？”
“有道理。”
楚牧拎着修罗枪，一步踏出，修罗血脉瞬间激活。
在修罗血瞳的注视下，黑暗如同白昼，视野不受丝毫影响。
他随意出枪，枪芒如龙。
轰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不绝。
“嗤嗤嗤……”
一阵古怪的声响传来，一条三十丈长的巨大蟒蛇从峡谷中蜿蜒而出。
它的头颅大如两个火车头，单是眼珠就比楚牧还要庞大。
奇怪的是，鬼龙蟒全身并没有散发出腥臭气息，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自带毒气。”
楚牧心下了然。
鬼龙蟒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毒气，所以它所在的地方，根本见不到任何生灵。
庞大的身躯，狰狞的蛇头，比三人环抱的大树树干还要粗的分叉舌头，上面布满了锋利至极的倒刺。
若是被这舌头舔上一下，恐怕当场就要毙命。
还有那两颗尖锐的毒牙，堪比世间最锋利的刀刃。
恐怖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