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张航一家的保时捷911开往桂花香附近的县城。
在县城最大的商场，张航带着父母开始了扫货。
起初，张父张母看着那各种昂贵的衣服、首饰，显得相当局促。
“航娃，这太贵了，够家里半年开销了！”
张母指着一件标价过千的羊绒衫，直咂舌。
张父蹲在一双运动鞋前，手指摩挲着标签，眉头紧锁。
“就是啊，庄稼人穿这么金贵做啥？糟践钱！”
二老的模样，张航看在眼里，心里更坚定了要补偿他们的念头。
他们老一辈那份深入骨髓的节俭与心疼钱的样子，不免让张航心生惭愧。
想着，张航耐心地开导道。
“爸，妈，儿子现在是真有能力孝敬你们了。”
“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让你们穿好点、用舒服点，我心里才踏实。”
“以前让你们操碎了心，现在也该享享福了。”
说完，他又示意旁边的秘书和员工轮番上阵劝说。
“叔叔阿姨，张董现在身价不菲，这些都是心意！”
“是啊，您二老辛苦了半辈子，穿好点是应该的。”
秘书更是机灵地拿起一件外套就往张母身上比划。
“阿姨您看，多精神！特别衬您气色！”
几番软磨硬泡，二老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袭来。
看着儿子期盼又固执的眼神，感受着周围店员和员工羡慕的目光，他们也不再拘束。
“唉…那就…听你的吧。”
张母叹口气，手却诚实地抚摸着柔软的料子。
张父也终于放下那双鞋，低声嘟囔：“一双鞋赶上十袋化肥了…行，行，听儿子的！”
心境一开，后面就顺畅多了。
从保暖舒适的衣物、磨损的家电到给父亲特意挑选的专业钓具和给母亲看上的新款手机，张航指挥着随行人员流水般地打包、装车。
原本以为花不了多少时间，结果采购队伍拎着大包小盒从商场出来时，已经夕阳西下，保时捷和几辆奔驰的后备箱几乎塞满。
张父张母虽然嘴上还时不时念叨两句太贵了，但眉宇间那掩饰不住的欣喜和对儿子的骄傲，已然悄然滋生。
车队缓缓驶入村南，临近张航家那略显老旧的院落时，停在张航家门口时，已经是傍晚。
街坊邻居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三三两两地在路边纳凉闲谈。
当这辆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豪华跑车驶入这片朴实甚至有些破旧的街区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车子熄火，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张航先从驾驶位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父母下车。
这一幕让正在门口择菜的刘婶、下棋的老李头还有刚打完麻将回来的王姨，看见这一幕，顿时傻了眼。
几人和村头那些大妈接触比较少，自然没收到张航回村的消息。
“老张？张嫂子？”
王姨最先开口，眼睛像是黏在了那辆保时捷和张家三口身上的新衣服上，难以置信道。
“你们……你们这是打哪儿发财啦？买这么多东西？这……这车是谁的啊？”
听见呼唤声，张父张母顿时一愣。
虽然不太认识豪车牌子，但也知道儿子这车不便宜，这要是被街坊邻居一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顺着声音望去，当看清来人是王姨几人时，他们脸上才稍稍露出微笑。
相比乡里其他人，刘婶、王姨几人对他们家还是比较好的。
平时没少帮衬他们，经常还送些瓜果蔬菜过来。
所以，二人对几人便没什么防备。
张父搓着手，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红光，声音洪亮地说。
“咳，哪里发财哟！就是孩子工作挣了点钱，非要拉俺们去县里开了开眼界，硬给买了点东西！”
“老张头，你少糊弄我们！”
旁边下棋的李老头摆手说，随后便眯着眼打量着张航，接着狐疑道。
“你们家航娃子不是在省城读那个中专嘛？这身行头，啧啧，不会是……又逃学回来了的吧？”
说着，他顿了顿，想起张航那天天逃课的过往，犀利目光顿时望向张航，告诫道。
“航娃子，你好好给你李伯说！你这钱到底哪来的？！你爸妈在乡里天天做菜不容易，你可万别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旁边的刘婶也跟着说道。
“就是啊！咱人穷志不穷，哪来的不正当的钱，咱可不能要！”
王姨也搭上话茬，继续说教道。
“哎呀，老张、张嫂子，这航娃子不懂事，你们可得擦亮眼睛啊！别让他干什么坏事！”
众人看见张航这副模样，几乎一致认为，这小子就是干了什么坏事，不然绝对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这张航，之前在乡里，可是相当臭名昭著。
不学无术、打架斗殴、上网通宵，什么都有他的身影。
这么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有钱？
只是苦了老张家两口子，自家儿子没出息就算了，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可这要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进去了，那就麻烦了！
听着一众乡亲的话，张父张母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他们心里清楚，老李头几人没什么恶意，只是担心自家儿子在外面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一旁的张航听着一众乡亲的话，心里也有些愧疚。
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确实很难让乡亲们认可。
他们会这么看待自己，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些乡亲平时对自己父母也还算不错，从小也没少照顾他。
自己多多少少要报答报答他们……
想着，张航望向众人，笑着道。
“李伯说笑了，学肯定是好好上的。不过现在也确实不只是学生了，开了家小公司，弄点科技产品。承蒙陈老师教导有方，还有各路叔叔伯伯抬举，生意还行，勉强糊口。”
“至于这车……”
说着，张航指了指保时捷，轻描淡写道。。
“公司做业务的工具罢了，回来方便点。”
说完，他打开后备箱，里面塞满了烟酒茶叶以及刚刚给父母买的高级营养品。
张航扫了一眼，从中拿出几条高档香烟递给老李头，又拿出几盒包装精美的糖果点心塞给带着孩子的刘婶。
“乡亲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尝尝，别嫌弃。”
众人看着手里昂贵的礼物，又看了一眼张航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再看看那辆停在家门口的保时捷911，顿时面露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