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什么的！鬼鬼祟祟蹲在墙根下！”
一名保安大爷远远就看到围墙下有团黑影在蠕动，还隐约有亮光和低语，立刻警觉起来。
张航浑身一颤，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巡逻的保安大爷。
“卧槽？！王大爷？！！”
惊呼之际，张航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用手挡光。
笔记本和笔‘哗啦’掉了一地，上面密密麻麻的电路图和激进标注散落开来。
“我...我是学生！我在...”
张航慌忙解释。
但话还没说完。王大爷已经大步走了过来，警惕地扫视着地上的纸笔和张航慌张的神情。
昏暗中，那些画着奇怪装置、写着‘脉冲’、‘超频”、‘焚烬模式’的图纸，在王大爷眼里跟天书一样。
更像是某种作案工具或者密谋计划！
“学生？大半夜不睡觉，躲在这黑灯瞎火的墙根底下画这些鬼画符？”
王大爷一脸不信，弯腰捡起一张画着尖锐飞行器和爆炸状推进器的草图，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画的什么东西？我看你像偷完东西跑路的！”
“刚才接到学生举报，说看见有人背着一包实验楼的设备跑了！走！跟我去教导处说清楚！”
“不是！大爷！我真是在搞设计！这些设备是我自己的！我是陈默老师的学生！”
张航急了，试图解释。
“陈默老师？设计？”
“你一个中专生，搞什么设计？！”
王大爷更警惕了。
“哪个老师来了都没用！咱们学校的学生，都在教室里面正常上课！谁会像你这样躲墙角？少废话！走！”
王大爷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张航的胳膊，另一只手麻利地把散落在地上的图纸和笔记本胡乱拢在一起，像收缴赃物一样夹在腋下。
“哎！大爷！我的图！轻点！别弄坏了！”
张航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粗暴对待，挣扎着辩解。
但王大爷力气不小，加上理直气壮，硬是把他押着往灯火通明的行政楼教导处走去......
……
行政楼。
教务处，教导主任办公室。
赵建刚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办公室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
“赵主任！抓到一个可疑分子！大半夜在东墙根底下鬼鬼祟祟，还画这些看不懂的图纸！我怀疑是小偷或者搞破坏的！”
王大爷嗓门洪亮，把挣扎着的张航往前一推。
同时把那一叠被揉得有点皱的图纸和笔记本‘啪’地一声拍在赵建刚的办公桌上。
赵建刚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一脸狼狈又急切的张航，面露疑惑。
“小偷？”
他看着张航，有些面熟。
就在赵建刚疑惑之际。
王大爷背后，走出一名学生鼓起勇气走出，义愤填膺道。
“王大爷说的对！就是我举报的！赵主任，您一定要好好处理啊！”
“刚才我说出门买桶泡面，就看见有道人影背着包一路狂奔，直接跑到学校东边的围墙。”
“我还看见他包里有一堆仪器，我怀疑，那个人就是偷了实验楼的东西，准备跑路！”
闻言，赵建刚上下打量那名学生一眼。
这学生穿着睡衣，拿着桶酸菜羊肉面，确实像是下楼买泡面的。
难不成还真有小偷？
怀着疑惑，赵建刚拿起桌上那叠图纸，扫了一眼。
图纸上，密密麻麻画着‘离子推进’、‘脉冲’、‘速度优化’等字样。
尤其当他翻到那张画着尖锐机身和标注‘焚烬模式——牺牲一切换速度！’的草图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作为教导主任，他肯定是看不懂这些什么技术的。
但明白，能画出这些‘鬼画符’的。
只有那群人......
“赵主任！误会！天大的误会！”
张航看到赵建刚，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喊道。
“我不是小偷！我是陈......”
那名穿着睡衣的学生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挥舞着手里的泡面，大义凛然道。
“你还狡辩什么！偷学校的东西，你等着蹲笆篱子吧！”
“赵主任，近段时间不是有学生反映东西被丢吗？我看就是这个人偷的！”
王大爷关上手电筒，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啊赵主任，咱们学校的学生，可都是祖国的花朵，这家伙，居然偷东西都偷到学校来了，一定要好好处理！”
闻言，赵建刚抬头看看一脸正气凛然的王大爷和举报的学生，又看看急得快哭出来的张航。
再低头看看那些充满了技术狂想和‘危险’字眼的图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转过头，望向一脸正气的王大爷二人。
“你们两个......还不快给这位同学道歉！”
闻言，王大爷和那名学生一愣，顿时面露错愕。
“啊？赵...赵主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可是抓小偷啊！”
“是啊，赵主任！您是不是被威胁了？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听着二人的话，赵建刚暗暗叹息一声。
随后面露严肃道。
“我这个教导主任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少废话！快道歉！”
“人家哪里是在偷东西？这分明是陈老师的学生，在做实验呢！”
听见赵建刚的话，二人顿时错愕。
做...做实验？！
这合理吗？！
谁家好人做实验要在深更半夜蹲在东墙底下做？
想着，二人瞥了一眼赵建刚严厉的模样，又看向一脸无辜的张航，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道歉道。
“对...对不起！”
既然赵主任都说人家是学生，那就肯定是真的。
这么看来，确实是他们搞错了，人家就是一名做实验的学生，还被他们误认为是小偷......
“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赵建刚挥了挥手，示意几人离开。
二人陆续离开办公室，离开前，那名举报的学生，余光还瞥了几眼桌上的图纸，嘴里嘀咕。
“这到底做的什么实验啊......”
关上门。
张航连忙感谢道。
“谢谢赵主任！谢谢赵主任！”
闻言，赵建刚转向张航，伸手拿起桌上的图纸，扫了一眼。
上面画着尖锐飞行器和爆炸状推进器草图。
还标注着一些‘脉冲’、‘超频”、‘焚烬模式’等等。
虽然他看不懂，但他也不免好奇起来。
陈老师最近到底在搞些什么？
怎么学生搞得学生深更半夜做研究？
想着，赵建刚面露疑惑。
“你们陈老师最近在研究什么啊？”
闻言，张航一愣，犹豫片刻后，才眼神飘忽道。
“就...就是一些六代机数据...对！一些数据而已......”
见状，赵建刚也清楚，他是问不出来了...
只见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中带着无奈。
“实验楼不够你们用吗？跑去围墙底下？也太别致了点吧！”
说着，赵建刚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找个像样的地方！这要是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张航低着头，脸涨得通红，小声嘟囔。
“我...我这不是怕灵感跑了嘛...实验楼那么远...”
赵建刚看着桌上那叠‘罪证’，然后盯着张航，叹了口气。
“行了，图纸拿走。赶紧回宿舍！”
闻言，张航一把抓起图纸，便迅速朝赵建刚道了个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赵建刚若有所思。
他们...难不成真在搞六代机？
这件事...还是得通知一下校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