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里。
蔺婷婷:【Good m!阿胤!夏伯母邀请了我晚上去珑璟台共进晚餐,要不咱们今晚一起回去?】
夏胤熙斜睨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许翊,淡淡开口,【今晚几点?我去接你。】
蔺婷婷柔声细语,带着一点恃宠而骄的味道。
【阿胤,你下午五点半来电视台接我哦,爱你爱你爱你!】
连说了三声“爱你”。
似乎在许翊面前飘扬着胜利旗帜。
于蔺婷婷而言,许翊是插足他们这段校园初恋的第三者。
夏胤熙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挂了电话后,他把手机摁关机,抓起旁边人的手腕,力度甚大,指关节发白。
许翊吃痛,睁开眼,目光骤然一寒,冷冷地盯着男人。
“放手!你让我恶心!”
她说这话时,下巴微拗,似乎用尽全身剩下的力气,嘴唇颤得发抖。
夏胤熙舌尖狠狠顶着后槽牙,抚上她娇俏至极的巴掌脸,硬硬眨了下眼,眉目凛冽,眼神晦暗不明。
“既然恶心,那就恶心到底!”
许翊胸口一梗,神色遽变,那双亮如星宿的美目瞪得又大又圆,里面翻涌着起伏不定的恨意。
“走开,你给我走开!!!”
夏胤熙英俊脸庞微微变黑,扭曲。
男人不由分说,死死地钳住她小巧下巴,温热的唇贴上她的殷红唇瓣,动作依旧强势不容抗拒。
他揉着她的脖颈,混着薄荷香的辛辣烟草味带入唇腔,翻搅吮吸,唾液交换,吻得许翊快喘不过气来。
她死命用双手抵着比墙壁还硬的健美胸膛。
心头像被带刺的藤蔓刺着,缓缓刮着,直至汩汩流血,血流成河。
“浑蛋……唔……你……放开……你下流!”
夏胤熙攥紧她纤细无力的两只手腕,放在头顶上死死按住。
倾身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水蜜桃幽香,便会发狠,发狂。
他体内蛰伏已久的原始欲望会被激发,毫无章法可言。
此时,车内热浪滚滚,雾气袅袅,蔓延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在夏胤熙眼里,许翊这种袅娜纤弱的身材,是情欲的催化剂,亦是引人上瘾的罂栗花。
许翊的嘴唇早被亲得又红又肿,身体因本能绷直了双腿,又因他霸道、蛮横无理,害她身躯直冒冷汗,两眼泪花盈盈。
她受不了……
受不了被这个无理取闹的恶魔带给她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摧残……
恍若自己像飘荡在黑暗里的浮萍,找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眼泪滚滚,止不住地往两边淌下……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壁垒分明的硬实宽厚胸膛。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他半敞开衣服的浅蜜色肌肤的锁骨处,狠狠咬住,直至她尝到淡淡铁锈味的血,她才肯松开口。
夏胤熙颈上吃痛,他闻到自己身上流着出来的血腥味,伤口泛着火辣辣的疼,极具男性气息的喉结滚了滚,浓眉压着黑眸,盯着她洁白无瑕的瑰丽面容,嗤笑了一声。
“沾了恶心人的血,连你也恶心了不是。”
许翊睫毛湿漉漉,黑眸浸在泪泉,任泪意汹涌,滚烫的眼泪洇进鬓边黑发,黏糊糊贴在发红面庞。
她吸了吸鼻子,喉咙充血,有一丝干涩,话语间带着怒与恨交织的起伏情绪。
“你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夏胤熙!你该下地狱,你就该下十八层阿鼻地狱!被火烧,被勾舌,被油炸!还被……还被开肠破肚!”
听着她的谩骂诅咒,夏胤熙浓眉高挑,露齿一笑。
“我下地狱也拉上你一起,好有个伴。”
许翊浓睫垂着,遮住泛着苦楚的黑眸。
她觉得他就是不在意,不在乎,才会这般糟/蹋自己,把她踩在土里狠狠蹂躏。
这样来回折腾了两次。
夏胤熙怒火攻心全把气撒她身上,当身体得到一丝丝满足,眼神阒黑,眼尾泛着淡红,嗓音暗哑又低沉。
“许翊,你不也得到了快乐,你离不开我,你就是离不开我!”
许翊泪水再次无意识淌下,脸色微寒,抬手干脆利落给他右脸一巴掌。
这耳光下来,又重又疾,在静谧空间里撕开那压抑已久的怨气。
他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疼。
声响过后,只留下一片灰嗡嗡的死寂。
夏胤熙的脸被抽偏了,昨晚上一个,今早又一个。
一左一右,正好凑个整。
一边是鲜红的掌印,另一边是淡淡的掌印。
这个巴掌比昨日的还疼,他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发现手无力,半张脸也无力。
他被她扇懵了。
她敢扇他两次!!!
心中那点春水涟漪般的旖旎。
如同脆弱的琉璃,猛然碎裂,来不及反应,已然化作齑粉。
夏胤熙看着她那张冰雪般寒冷的脸,和锋利如刀刃的明眸,她颧骨处浮现的一抹潮红,心底猛地蹭蹭冒出浓浓郁气,眉心略微拧了拧,暗暗磨着后槽牙,忍住想弄死她的冲动。
从前的许翊爱得很卑微。
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过分低眉顺眼的样子。
哪怕是被人议论,她亦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
现在的许翊。
双眼无比冷清,哽咽了一下,嗓音冰冷清脆。
“我当是跟一只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鸭’睡觉罢了,你乐意当鸭,我也乐意逢场作戏,互相满足而已。”
说完这话,她明显感觉到夏胤熙身体僵住凝固。
男人脸色青白交加,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她一个。
他闭了闭眼,默了半晌,深吸了口气,身躯紧紧贴近许翊,吸着她脖子的软肉,沉声道。
“既然你乐意逢场作戏,那不如演戏演到底,刚才那两场戏,我并不满意。”
许翊心底一颤,眼眶瞬间酸胀疼痛,这人是没完没了是吧?!
期间,她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肯定是老板找她了。
许翊只要分心想接电话,夏胤熙那人像疯子一样,逼迫她投降。
事后,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糜烂气息。
因着空间有限,她身上的连衣裙并没完全褪去,而是被汗水浸湿,裙摆皱皱巴巴地团在大腿上,完全不能要。
许翊眼神疲倦灰濛,微张着嫣红的嘴唇,细细地喘着气。
夏胤熙俯身,吻她汗湿额头,“两个选择,你去跟他请假,或者我去替你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