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池邵康看到他这眼神,皱了皱眉。
“正浩,你嫂子年纪小,性子活泼,喜玩闹,有时候做事可能稍微过火了些,相信你不会跟她计较的,对吧?”
听到池邵康略重的口气,池正浩回神,赶忙道:“当然不会。”
池正浩虽然被夏予欢气得够呛,但是今天确实是夏予欢救了他,他也是真心感激她。
哪怕过程闹了些不愉快,他也没有要和夏予欢计较的意思。
“嗯,医生治病救人,收取诊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虽然小欢收得有些多,但她挽救了你后半辈子的性福,这钱你花得不冤,你说呢?”池邵康又说。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夏予欢没错,池正浩不能怪她,不能找她麻烦。
池正浩点头应是。
见他识趣,池邵康这才放下心来。
虽说他这个侄子跟他老子一样,也爱和他家小子攀比,但是比他那个老子还是要强一些。
他只是攀比而已,看着也没什么太歪的心思。
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没事儿你就先回吧,我还有事情要忙。”池邵康看他一眼,淡淡道。
池正浩抿唇,旋即低声道:“大伯,我今天吃了这亏,心里不舒服,可是对我下手的是大嫂她娘家亲爹,我……”
他这是拐着弯儿的问,他能不能报复回去呢。
池邵康闻言眼底幽光一闪。
正巧他如今在着手调查夏建勇的事情。
如果夏建勇不忙,又很在意当初的事情,倒是更容易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可如果夏建勇自己就官司缠身,应接不暇,那就没空管多年前发生的事儿了。
于是,池邵康道:“没事儿,这事情你想怎么做,只管去做就是了。”
“你大嫂跟她亲爹关系不好,不会跟你计较的。”
“再说了,咱们池家人,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算计的,态度总要放出去,否则谁来都能踩咱们一脚,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就小欢那性子,有人收拾夏建勇,她非但不会计较,知道了怕是还能拍手叫好呢。
池正浩闻言轻轻点头:“好的,我明白怎么做了大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这就先走了。”
他走之后,池邵康才对严虎道:“老严,之前交代你查的有关夏建勇的事情,你得上心去查,小欢那边还等着呢。”
严虎轻轻点头:“已经安排下去了,只是时间久远,调查起来会比较难,需要时间。”
池邵康交代的任务,他本就不敢怠慢,如今又承了夏予欢的恩,他就更加不敢怠慢了。
他一定会认真敦促调查的事情,即便是陈年旧案,他也会尽快的调查出结果来。
……
夏予欢今晚送个文件,收获满满的,还是很开心的。
她刚到家,张娴雅就迎了上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儿吧?”张娴雅说话间,已经拉着夏予欢的手,将她一通打量,看了个遍儿。
就怕她受伤什么的。
夏予欢感受到张晓雅的关切,心里不由得生暖。
她浅笑着开口:“妈,我没事儿,就是遇到了点事儿,稍微耽搁了一下。”
随后,她没有多说的意思,拉着张娴雅往里走:“不过那都是小事儿,已经解决了,不用管它。妈,我饿坏了,咱们快去吃饭吧。”
“好。”
吃过饭,夏予欢陪着张娴雅聊了一会儿,这才分开,各自回房。
夏予欢回房,池宴舟就听到了。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来查看他的情况,跟他说话,池宴舟心里还有些失望。
可听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找东西发出的动静,时不时嘟哝出声的自言自语,池宴舟冷寂的心像是被灌入了生活气,让他冰冷死寂的生命,好似又再度鲜活了起来一般。
也是这种时候,池宴舟才恍然感觉到,原来同样是无法苏醒的植物人生活,体验感也能有这么大的不同。
屋里的动静持续了一会儿,又陷入了安静中。
她做什么去了?
池宴舟的脑海中刚浮现出这个困惑,就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她去洗澡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浮现时,池宴舟感觉有些不自在。
他赶忙控制住自己发散的思绪,让自己不要多想。
可越是不让自己想,脑海中的思绪就变得越发的放肆,那些从未见过的风景和不该有的念头,就跟发疯似的一般,要往他的脑海中钻。
池宴舟:“……”
他真是昏迷久了,这思想都开始变得不健康了。
就在池宴舟反复厌弃自己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带着水汽的湿润香味传到了他的鼻间。
“咦?你这脸怎么有点红?”夏予欢看着池宴舟不同寻常的,泛红的脸,有些诧异。
她抬手落在池宴舟的额头上:“还真有点烫?难不成是感冒了?”
可是池宴舟每天都躺在床上,擦拭换洗衣物这些也是勤快的,并没有怠慢,又不见风,怎么会感冒呢?
就不能理解。
池宴舟:“……”
该死的,他醒不过来,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算了,怎么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了?
关键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却反过来影响他身体的状态了!
他刚刚不过就不小心多想了一下她的模样而已,这就……脸红了?
就在池宴舟生无可恋的时候,夏予欢的手落在了他的脉搏上。
仔细感受了一下,夏予欢嘟哝道:“虽然脉搏跳动得有些快,但看着是正常的,也没发烧啊。”
“难道是夜间这会儿他的意识醒了,更活跃了?”
夏予欢脑海中想着各种可能。
不过确定池宴舟的身体没有恶化,她就放心了。
夏予欢先把自己给收拾好,旋即开始给池宴舟按摩。
而此时的池宴舟,也终于从那种羞愤欲绝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感受到夏予欢在给他按摩,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若是他没有昏迷不醒,她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一时间,想要苏醒的心都变得迫切了不少。
夏予欢一边给池宴舟按摩,一边给他八卦。
她将今天杀到夏家去,坏了夏家算计的事情给说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夏家那一家子的脸都黑完了,看完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气得要死。”
“不过我看到他们那恨我恨得要死,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好爽,嘿嘿。”
“夏建勇那渣爹还和李柔月打配合,想要敲我闷棍,哼,真不要脸。”
池宴舟听到这里,心里很受刺激。
真该死啊!
既然做不好一个父亲,那就滚远点,竟然还想害她,他要是醒着,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夏建勇!
池宴舟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沉稳,很平静的人。
可此时他的思绪却不由得随着夏予欢的话而思绪起起伏伏,整个人都陷入了她讲述的故事中,随之沉浮。
为她喜乐,替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