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们凭着自己的意志，赢得了这份早餐。
刘易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些狼吞虎咽的学员，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对旁边的金峰说道。
“第一阶段的训练计划，我已经发给你了。”
“从今天开始，你和善明他们，就按照这个计划带他们。”
“是，头儿！”
金峰立刻立正敬礼。
……
接下来的一个月，对于剩下的这批学员来说，是地狱，也是新生。
刘易制定的第一阶段训练计划，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就是体能。
以体能为核心，进行全方位的强化训练。
每天的开胃菜，依旧是五公里丛林越野。
只不过，没有了野狼的追逐，取而代之的，是教官们更加严苛的时间要求。
从一开始的两个小时，慢慢压缩到一个半小时，再到一个小时。
完不成任务的，没有早餐吃。
连续三次垫底的，直接淘汰。
除了丛林越野，还有负重奔袭，武装泅渡，极限障碍……
每一项训练，都在挑战着他们身体和意志的极限。
这个月里，陆陆续续又有二十多名学员因为无法承受训练强度。
或者是在考核中不达标，而选择了放弃。
但剩下的大多数人，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他们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一个月前，他们还只是一群来自各大军区的“兵王”。
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几分特种兵的雏形。
这一天，当所有学员再次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了丛林越野，集合在训练场上时。
陈善明一改往日的严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不错，看来你们的基础打得差不多了。”
“从今天起，我们开始新的训练内容。”
听到这话，学员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体能训练实在是太枯燥，太折磨人了。
能换个花样，他们求之不得。
“报告教官，是什么新内容？”
一个学员忍不住大声问道。
陈善明笑了笑。
“你们最喜欢的。”
他拍了拍手，很快，几名后勤人员就推着一车的武器箱走了过来。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把把崭新的95式自动步枪。
学员们的呼吸，瞬间就变得粗重起来。
枪！
作为军人，就没有不爱枪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来自各个部队的精英，哪一个不是神枪手？
体能他们或许会虚，但要论枪法，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
“射击训练，一百米固定靶，每人十发子弹，自由射击。”
陈善明宣布了规则。
“是！”
学员们兴奋地领取了枪支弹药，走向靶位。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送分题。
一百米固定靶，闭着眼睛都能打满环。
“砰！砰！砰！”
枪声很快在训练场上响起。
学员们一个个都拿出了看家本领，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十发子弹打下来，成绩最差的，也有95环。
不少人都打出了98，99环的好成绩，甚至还有两个打出了100环满环。
打出满环的两个学员，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然而，陈善明只是扫了一眼他们的靶纸，表情平淡。
“打得不错。”
“不过，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何晨光。
“晨光，给他们露一手。”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枪法。”
“是。”
何晨光点了点头，从武器箱里，随意地拿起了一把步枪。
他甚至没有去检查枪械，就那么提着枪，走到了射击位上。
所有学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教官，到底有什么样的实力。
何晨光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枪。
他的动作很随意，很放松。
没有标准的三点一线瞄准，甚至连抵肩的动作都有些不规范。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枪口对准了远处的靶子。
然后，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急促而富有节奏的枪声响起。
十发子弹，在短短三秒钟内，全部倾泻而出。
学员们都愣住了。
这是在干什么？
扫射吗？
这么快的射速，能有什么精度可言？
然而，当靶子被报靶员取回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靶纸上，只有一个弹孔。
一个位于靶心正中央，边缘被子弹烧得有些焦黑的弹孔。
十发子弹，全部从这一个弹孔里穿了过去。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的寂静。
何晨光那一手“十弹一孔”的绝技，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学员的心上。
那份来自各大军区精英的骄傲与自信，在那个小小的弹孔面前，被撕得粉碎。
整个训练场，寂静得可怕。
针落可闻。
每个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张靶纸，仿佛想从上面看出花来。
可无论他们怎么看，结果都不会改变。
十发子弹，就是从同一个地方穿过去的。
这不是技巧。
这是神技。
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境界。
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枪法，在真正的特种兵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陈善明将众人震撼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把这些天之骄子的傲气彻底打掉，他们就永远无法真正蜕变。
“看明白了吗？”
陈善明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才叫射击。”
“对于我们来说，枪不是工具，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射击不是靠眼睛去瞄，是靠肌肉记忆，靠本能。”
“战场上，敌人会给你时间，让你三点一线慢慢瞄准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学员们羞愧地低下了头。
从这一天起，训练场上的氛围彻底变了。
再也没有人抱怨体能训练的枯燥，再也没有人对训练内容挑三拣四。
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一股要把自己榨干的狠劲。
他们的眼神里，少了最初的桀骜不驯，多了几分沉稳与坚毅。
汗水浸透了迷彩服，又被太阳晒干，留下一层白色的盐霜。
手上的老茧磨破了，又长出新的，一层叠着一层。
每个人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强，更精悍。
时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极限训练中，悄然流逝。
一个月后。
狼牙特战旅集训，最后一项。
野外生存训练。
“快！都给我快点！”
“没吃饭吗？跑起来！”
山林间，回荡着龚箭声嘶力竭的怒吼。
学员们背着超过三十公斤的背囊，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