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早晨,各宫中人才刚起没多久,宫道中人不多。
从张盈盈的恩央宫往西走一段距离,就是御花园,想着这时候御花园中肯定不会来人,两人就走到了御花园中的一处石亭。
逢玉:“就这么多,我想东宫洺应该不会进宫了。”
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挑三拣四的跟解霄讲了讲,她与东宫洺进入东宫筠记忆那一段没提。
解霄听后问她有何打算。
逢玉想得很简单:“打算挑个时机离宫。”
她本身就是造了一个假身份入宫,现如今这身份没什么利用价值,应该尽快离开才是。
东宫洺此次回碎星宫是来故地重游,昨晚他说想找东宫筠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除了那只竹子编成的兔子,碎星宫也没其他东西。
逢玉猜想,他不会再来了。
不过,她眼睛一眯,东宫洺说不准会去找宣璟。
宣璟在他还没出生时就想要将他打掉,还辜负了与东宫筠之间的情谊,逢玉站在他的角度想,东宫洺没准要给宣璟一些苦头吃的。
而且,关于东宫洺的身世,似乎还有一些秘密......
“你可别有事瞒着我。”
解霄站在树下,目光聚在沉思的少女身上。
逢玉抬眸对他微微一笑。
“好啊!满宫里找不到你,原来是跑这里私会来了!”
花坛后,小栾趾高气昂地跑过来,眼神在两人身上不停打转。
逢玉沉静地吸了口气,瞧见解霄的手往刀把上摸,说:“我来解决。”
她往小栾的方向走了两步。
小栾掐着腰大声道:“宫中是不允许侍卫和宫女私通的,我禀告娘娘,你们两个都要被赶出宫去。”
逢玉眼角一抽,她是唯恐别人听不到吧。
不过小栾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能正大光明地被“赶”出宫,比她偷偷离宫的麻烦要小一些。
见她不语,小栾势在必得地扬起下巴,像抓住了逢玉的一个大把柄:“如果你不想被——”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两个人私通了?说两句话也算吗?”
少女歪着头,乌瞳冲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宫女眨了眨,看似有些迷茫,但若仔细瞧,就能看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摆明着是要死不承认了,小栾心中一怒:“你进宫才多久,就勾搭上了宫里的侍卫,我早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解霄眼神一冷。
小栾上前抓住逢玉的手:“跟我回去见娘娘。”
逢玉回头对着解霄勾唇,人被扯着往恩央宫方向走。
“发生了何事?”
某处,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逢玉只看到远处,一抹明黄色衣角自青绿之间缓缓露出。小栾瞧见来人,先是一惊,随即立马扯着逢玉福身行礼。
“见过陛下。”
耳边轻缓的脚步逐渐靠近,逢玉看到眼前一双缀着珠子的黑靴,忍不住想起昨晚殿外听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只觉得双颊又开始发烫,她已经无法直视眼前这人了。
还好,宣晟并没打算让她抬起头,只是淡淡扫过二人,说了句:“朕看着你们有些眼熟,哪一宫的?”
小栾此时心中狂跳,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陛下,盯着那双威慑十足的眼神,她狠了狠心:“奴婢是恩央宫张昭仪贴身侍女,方才到此处发现宫里人在跟侍卫私会。”
逢玉是想被赶出宫去,但也不知道时机能来的这样快,她恍若做错了事一般,身子颤颤巍巍地低着头。
“你身边这位?抬起头来。”
小栾心中极有把握地冲着逢玉得意一笑。
逢玉心里万分无语,面上还是装作害怕的样子慢慢抬头。
新乾皇室人各个都有着不凡的样貌,比如此时此刻她面前这位容貌俊美的皇帝,然他长相优越,可周身威严太甚,看着让人不敢接近。
他用那双与东宫洺极像的狭长凤眸看向逢玉,眼中划过了然。
宣晟用那沉厚的声音问:“你也是恩央宫人,与你私会是谁?”
逢玉像是怕极了,眨着眼睛犹犹豫豫的不敢应答。
小栾眼神朝方才树下扫去,只见那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
见状,她怕逢玉借此辩解立马喊道:“陛下!人跑了,是宫中侍卫!”
逢玉本来就是装模作样,此时听见小栾的话也一怔,回头望去,绿枝轻晃,靠在树下的男子早不知去哪儿了。
小栾急道:“奴婢认得那人——”
“行了!”
宣晟沉声,脸上已有不悦。
他来时除了面前这两个根本没其他人,在他看来,这个小宫女无凭无据分明就是在栽赃。
那被诬陷的宫女满脸无辜地说:“小栾,你是睡懵了吧,我出来是帮娘娘去取东西的。”
小栾愕然,若被东音反咬一口那受罚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她立时跪下:“陛下,奴婢的的确确看到东音跟侍卫在私会,若陛下不信,可以将宫里侍卫都喊来,奴婢可以指认。”
逢玉在心里暗暗骂了声“蠢货”。
宣晟本就不信小栾所说,见她作势还要大张旗鼓的抓人,脸色一黑:“你是盈盈身边的人,看在她的面子上,罚你跪在这里掌嘴五百。喜顺——”
喜顺躬身走上前。
宣晟甩甩袖子:“你来行刑。”
喜顺应声,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木板走到小栾面前,抬手冲着小栾的脸便是响亮一声。
逢玉听得心中震颤,五百下,就算没毁容也要肿成猪头了。
她抿抿唇,垂下眼睛。
宣晟漠然冷哼一声,忽然面容稍霁,对着身后说道:“一大早就让皇兄看到这出笑话,是朕治下不严了。”
逢玉本想行礼退下,听闻此话抬眼一看。
在那明黄色身影后缓缓走出一人,白衣胜雪,上面绣着熟悉的银色竹纹,身姿如青松挺拔。那双凤眸中眼神漆黑深邃,面容清冷。
对比身前那满脸冷漠与轻蔑的人,可谓称得上光风霁月。
他将太阳遮住,周身散发微光。
逢玉愣住了,只听他轻轻回了句:“诸事无趣,也算一乐。”
宣晟闻言笑了,抬手邀他往前走去。
耳边是隐隐哭声和打脸声,逢玉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心中纳闷:东宫洺没认出她来?
没认出她也好。
逢玉在心里说了句。
她转身离开,忽然想起昨晚他牵住自己手时的那种自然,心中又开始闷起来。
*
从那天解霄躲开后,逢玉暂时没见过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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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宫中当值真的忙,也可能还有小栾的影响。
因为受罚之后,小栾几乎要时时刻刻盯着逢玉。她在张盈盈身边伺候着,只要不见逢玉,她也得让张盈盈召逢玉过去。
当天张盈盈知道事情原委后训斥了小栾几句后,但毕竟是从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训斥过后,她又让逢玉去尚药局给小栾开了治伤的药膏。
张盈盈上着妆,她见随时随地小栾都要逢玉相陪,笑着道:“原以为此事后你们之间会有龃龉,没想到关系倒越来越好了。”
逢玉撇了下唇,听小栾嘴甜说:“我跟东音都是恩央宫里的人,自然得以娘娘的事为先,之前是我糊涂,希望东音别记恨我。”
她往张盈盈头顶插了个钗,看向逢玉问:“东音,你不会吧?”
逢玉瞧着那还没消肿消红的脸,温和地说了声“当然不会”。
小栾笑笑,忽而想起什么似得,对着张盈盈说:“娘娘,先前陛下赏赐的那匹布,衣裳该做好了,让东音去尚衣局取吧。”
张盈盈挑着桌上的首饰,点头:“去吧。”
逢玉望见小栾转向自己的笑脸,在她还没说话时点头:“好”。
她朝着恩央宫外走去,刚迈出宫门一步,就听到正殿之内小栾说话:“还有尚食局上次说给娘娘准备的玉燕,我让东音一块取回。”
张盈盈淡淡地说:“好。”
逢玉眼皮一跳,这摆明是挖了坑让她往里跳,此时此刻,小栾心里应该是十分盼着解霄能来找自己。
她还想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两人抓住,这样人赃并获还有证人,她就可以把自己赶出宫了。
之前逢玉还有离开的想法,但前两日在宫里见到东宫洺之后,她就没这么着急了。
她优哉游哉地在宫道上走着,与她对向的另一侧走来一队侍卫,逢玉一眼就看到队尾个最高的那人。
她移开眼神,听到身后一阵缓一阵急的脚步声,扯了扯唇。
解霄最好别蠢到这时候来找她。
刚想完,只见队尾那侍卫身形一动,在其他人跨过一道宫门时,他已转换方向匆匆跟上逢玉。
“有人跟着你。”
解霄淡定地跟逢玉保持着距离。
逢玉皱了下眉:“她是来捉‘奸’的,你不该来找我。”
听后解霄也同样皱起了眉,想到上次不太愉快的回忆,他快步跨过一道门槛,仍旧跟着逢玉往尚服局走去。
“不给她点教训?”
拐弯的功夫,解霄已跟逢玉并排。
他自怀里掏出一个严实的纸包,递给逢玉:“这是你让我买的。”
逢玉接过来掂了掂。
“买够分量了,不过她值得用这么多蒙汗药?”
解霄不解,身后那小姑娘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
逢玉塞进袖子里,冲着解霄一笑:“谁说我是给她用的。”
不等解霄问,四周又换了一个环境。
如今已至深秋,御花园中还是打理的一片生机。
解霄自觉地放慢脚步,与逢玉拉开一段距离,这里只有一条路,不过过了石亭两人就可以分开走了。
逢玉神情淡定地朝着石亭的方向走。就在即将到达时,她双脚停住,望着不远处的石亭中对坐的两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