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几次，不熟，之前她和光头哥有些过节来着。”
“对了，光头哥有消息了吗？”
陆凛然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没掩饰好，只能转移话题。
他已经从线人那里得到了光头的消息，他的计划很顺利，光头团伙被端的很彻底。
光头受了伤，被羁押着。
他这么问，只是不想莹莹继续纠结在苏念念身上。
“光头哥的消息我怎么能知道呢？我就是个卖身的而已。”
莹莹自嘲一笑。
“别这么说，莹莹，你知道的，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
“我会很努力的赚钱，等赚够了钱，你就不用再做这个，到时候，你就回家。”
陆凛然笑容勉强，眼底泛着精光。
几天前，莹莹忽然找上门。
在光头出事之前，莹莹从来没主动找过他。
虽然他告诉莹莹，有事情可以来找他，但莹莹都没来，光头一出事，莹莹就来了。
光头出事的消息，彪哥知道的更早，在他面前，彪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唯独莹莹的出现太过突兀。
所以陆凛然猜测，阿虹姐明面上是光头的人，是光头的姘头，其实她是彪哥安排到光头身边的。
就像光头拿捏他们一样，他也被彪哥拿捏着。
彪哥对光头的事情存疑，特地把莹莹派到他身边来监视，试探。
他不得不对莹莹继续虚与委蛇，表现的和之前一样。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自己身上几乎不留什么钱，有了钱，不是给了莹莹，就是花在莹莹身上。
既然彪哥怀疑，那他就让彪哥打消怀疑。
彪哥比光头城府更深，很多话，他不会直接说，很多事，他也不会直接做。
陆凛然的日子举步维艰。
之前还能借着光头的由头去看看苏念念，现在他根本不敢出现在军区大院附近，生怕被彪哥发现苏念念的存在。
他知道苏念念现在很懂事，但莹莹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和苏念念提。
苏念念一定很难过，就算是任务需要，她也一定会难过
她难过，陆凛然又何尝不是呢？
要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假装的情深意切，还要强忍着对苏念念的思念。
这一切，都只能等任务结束才有机会去和苏念念结束了。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今天看到了苏念念高高隆起的小腹，他每天都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数着还有多久孩子就要出生。
他一定要赶在孩子出生之前将这群杂碎一网打尽！
对不起，念念。
再等等我。
很快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念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那天看到的一幕。
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设计中，除了完成服装厂的服装设计，也开始着手画一些婴儿用品和小衣服的图样。
杨青似乎怕她闷着，来得更勤快了。
不是拿着布料来请教，就是拉着她聊些大院里的趣事，绝口不提任何关于陆凛然的话题。
燕儿姨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汤汤水水从不间断。
顾北庭的身体在灵泉水和精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地慢慢行走。
他偶尔会来苏念念屋里坐坐，或是看看她的新设计，或是简单聊几句，言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带着一份无需言说的关切。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维护着一种平静的假象。
傍晚，苏念念借口想透透气，一个人走到了大院那口井边。
井水平静无波，倒映着渐暗的天空。
没有人知道，这口井里的水早已被她换成了能强身健体，促进愈合的灵泉水。
这也是顾北庭能恢复得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再次将手轻轻放在井沿上，意念微动，又悄悄往里面注入了一部分井灵泉水。
她发现之前自己往空间里置换的普通井水，在空间里就变成了灵泉水。
那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水资源，就不用担心灵泉水枯竭。
用！
尽管用！
大院儿里的人跟着一起喝灵泉水，连洗衣服，洗澡，用的都是灵泉水。
苏念念发现这段时间用了灵泉水洗澡以后，她的肌肤都变得光滑了不少。
就连燕儿姨的皮肤都白皙了些许。
做完这一切，她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大院外墙的拐角处，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
她的心猛地一跳，立刻警惕起来，假装蹲下身系鞋带，目光却紧紧锁定了那个方向。
是谁？
是错觉，还是有人在暗中窥视？
苏念念的心跳骤然加速，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系鞋带的动作不见丝毫慌乱。
系好后，她自然地站起身，像是随意地朝四周望了望，目光再次扫过那个墙角。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枯黄的杂草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是对方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迅速隐藏了起来？
她不敢大意，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散步累了准备回家的模样，脚步不疾不徐地往自家屋子走，但全身的感官都调动了起来，仔细聆听着身后的动静。
寒风呼啸，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响，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异样。
直到她推开屋门，走了进去，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缓缓消失。
关上门，苏念念背靠着门板，轻轻吁了口气。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
不是错觉。
刚才一定有人在暗中窥视大院。
那身影一闪而过的速度很快，绝不是普通路人。
会是谁？
光头残余的同伙？
她走到窗边，借着窗帘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大院外墙附近静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影。
小周和小赵依旧尽职地在院子附近巡逻，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对方非常谨慎，而且对大院周边的环境和巡逻规律有所了解。
苏念念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将这件事告诉小周他们。
一来她没有确凿证据，二来她不想打草惊蛇。
对方既然只是窥探，没有进一步动作，说明也有所忌惮。
但这件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潮汹涌，她必须更加小心。